洛城,帝豪酒店。
看到刘豪文一副败兴而归的样子,一群小弟小姐们慌忙战战兢兢地上去伺候,一面还不忘嘘寒问暖。
有个穿着妖艳的小姐小声问了一句,拿出了医药箱:“豪哥,您身上怎么这么多血?难道您……受伤了……”
刘豪文瞥了一眼医药箱里的东西,冷笑了起来。
“不是我的血,是狗血。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这两天一直在找我茬……”
小姐们:“哦?直接杀掉就是了!”
“我倒是想杀他,谁知道他一直阴魂不散?”
刘豪文摆了摆手,脸上满是烦躁。
“上次我把他打成重伤挂在山上喂鹰,他都没死。这次我拿藤条穿了他的心扔到几十里外,他要还不死,我就死给他看。”
一群小姐小弟们哄堂大笑。
不知何时起,劲爆的音乐响起,映衬着这酒店内的灯红酒绿。刘豪文让小弟们都滚开,就这般独自沉醉于美人丛中……
“妹子们啊……你们知道吗?豪哥我有一个梦想。”刘豪文喝得酩酊大醉,红着脸说着胡话。
一个坐台小姐娇嗔道:“啊,要把我们全都娶回家吗?”
刘豪文一阵傻笑:“那也是我梦想必要的一步啊,噶哈哈哈哈哈!”
说着,他又喝干了一大杯扎啤,一手拿着酒杯,另一手长长的胳膊,一口气紧搂着四个美女的纤腰。
他打了个大大的酒嗝,笑道。
“我啊,也想建立属于自己的古武名门。
可惜我现在的小弟们都太不争气,一个个都跟废物一样。举凡碰到跟练家有关的事,都得我亲力亲为!
所以我就打起了液态天书的主意。只要拿到了液态天书中的功法,我就可以训练出一支只属于我自己的军队!
只可惜啊,林家人有林天为那个老不死罩着……只要那老东西还没入土,就算是豪哥我也惹不起林家——
所以,我就让那个……那个……永远一身黑色紧身衣穿得跟特效演员似的那孙子……叫啥来着……”
小姐们面面相觑:“小黑哥!哈哈哈哈哈!”
刘豪文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对,那个小黑。他隐藏气息的本领不得了啊,我本想让他去把林家的姑娘逮来,可惜废物就是废物啊!他就给我整了这么罐尿来,我还能说啥?”
慢慢地,他笑累了,嘴里的胡话也渐渐出格:“那个李……木定乾……他要是还没死的话,我要不要去杀了他呢。”
他是醉了,小姐们酒量倒反而大得很:“豪哥,您又在开玩笑了。您是盖世豪杰,区区木定乾,怎么可能还活着?”
“你们女人懂个屁。”
刘豪文冷哼道。
“那小子身为古族李家传人,能活到现在自然有他的原因在。说真的,他背后究竟有着怎样的秘密,豪哥我也忌惮得紧呐……
啧啧啧,可惜既然我已经下了手,自然就该斩草除根!”
外面,电梯门缓缓打开,脸色煞白的陆乘风杀气腾腾地冲了进来。
只见他右手抄着刀片,左手提着炸药箱,竟一副要跟刘豪文拼命的样子!
一只手狠狠按在他的肩头,让他动弹不得。
陆乘风猛一抬头,露出了饱含杀意的眼神!
却见按住他的人,竟是小黑哥。
“省省吧,兄弟。”小黑淡淡道。“你的主人死了,你既然已经尽了忠,就没必要再为他陪葬。”
“我没那么傻。”陆乘风一句话便让小黑放开了手。
小黑错愕地定在了原地。他看着陆乘风冲进包厢的背影,心中不住地嘀咕——
那你是想做什么?
不出意外地……
一个小时后。
浑身是血、遍体鳞伤的陆乘风被两个高手从包厢里扔了出去!
只见他嘴里满是奇怪的骚味,指甲也少了四五个,疲惫的目光,无神地看着小黑。
小黑摇了摇头,不打算再多问什么了。
他无意为了李定乾的死,再去羞辱这个自称“藏獒”的男人。但他也知道,陆乘风虽然看着有点憨,但从来都不傻。
与此同时,包厢内。刘豪文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闹剧激怒,彻底酒醒了!他就那般盯着陆乘风被扔出去的那个门,若有所思。
小姐们又搔首弄姿地起哄了起来:“豪哥,不喝了吗?今晚您不喝醉了,姐妹们又怎么有机会呢。”
刘豪文眉头猛地一皱,小姐们立刻被吓得噤声!
“谁能跟我说说,这陆乘风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的声音,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凶残。
门口走进来了一个小弟,趴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
刘豪文的表情,很快便舒缓了下来。
“哦。那个木定乾养的狗啊……那就合理了。丧家狗饿死在坟头上的感人故事,豪哥我也听过很多了啊,哈哈哈哈!”
另一边。
洛城与青城市之间的森林中。
小诗银铃般的声音,还在苦劝着李定乾——“你不过去看看吗?我的另一半身体在你妻子那,她一直很担心你呢。”
原来林梦一直在通过陆乘风他们,四处打听李定乾这边的情况。此刻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再次败北于刘豪文手上,正心急如焚。
但是懂事的梦梦,自知她找过来不仅帮不上忙,反倒还会让李定乾在妻子面前丢了脸面……
现在的她,正躲在房间里一个人哭呢。
李定乾仰望着夜空,长长地叹息。
这还能怪谁?还不是只能怪自己太不争气。
他晃了晃头,重新审视起了摆在面前的无根仙藤。尤其是,那仙藤末端,被冥雷烧灼至焦黑的痕迹……
被规律左右,就被规律囚禁。被常识迷惑,就被常识杀死。
他的脑中一直回响着这句话,用心咀嚼着这句话的每一个字,苦苦思索失败的原因。
木克雷,木克雷。
难道真有什么情况,木不仅克制不了雷,反而会被雷克制?沾水了?没有啊!
小诗见他半天不言语,渐渐停止为林梦说话。亮白色的石镯,沉默了一会儿。
她这一阵沉默,李定乾再次茅塞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