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社长,你要竞选州长了?”
路明非的目光落在陈雯雯脸上,他的目光带着审视,从熟悉的脸庞上仔细地扫过,陈雯雯的眉眼鼻唇都仿佛没有变动,拆开来看话,每一处线条都是记忆里熟悉的模样,温婉清秀,仿佛时光从未在上面留下刻痕。他甚至能回忆起高中三年自己在课堂上偷偷看女孩脸庞的模样。
可当视线不再流连于局部时,少女又是美得如此惊心动魄,每一寸肌肤都透着温润如玉的光泽,眉眼间沉淀着从容与自信,那是一种路明非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丽,仿佛是自己心中少年时的幻想照进了现实。
“嗯,纽约州不是出了问题了吗,他们都不敢跟你们打交道,我正好有这方面优势,就尝试一下。”陈雯雯轻声回答,她用刀叉优雅地切开牛排,分出汁水最嫩的几块放到路明非盘子里,全程的眼眸都在含情脉脉地看着路明非。
看的路明非发毛!
玛德!前不久被一屋子赫尔佐格的脑袋盯着都没这么害怕过!
Aspasia那八米的穹顶下只坐着两桌客人,一桌是路明非跟陈雯雯,一桌是诺诺跟陈雯雯的八个保镖,那些保镖都是卡塞尔出身,属于执行部成员,因为陈雯雯要“入主”纽约废墟,卡塞尔首接高调介入,宣布所有想刺杀陈雯雯的都是与卡塞尔为敌。
至于其它客人?诺诺订餐馆的时候没有任何废话,就是打电话告诉餐馆老板,路明非准备去你那里吃饭。
这并非预约,而是一道冰冷的宣告。其蕴含的份量,足以让美军航母战斗群黯然失色——毕竟,第七舰队倾巢而出时,头顶也不会有超过七颗军用卫星如影随形地调整轨道,更不会有手握核按钮的国度,依据其航向,屏息凝神地重新计算洲际导弹的诸元参数。
乔薇尼从未向小区里的邻居们透露过她儿子的身份。路明非每次进出公寓楼,都如同执行秘密任务般精心伪装。否则,只需他一个不经意的露面,这座城市的半壁地产市场,恐怕就要在恐慌性抛售中彻底崩盘,让整座城市的地产中介集体改行。
“那需要我做什么吗?”路明非觉得自己急需诺诺过来帮忙,但此时红发少女正在跟那几位保镖闲聊,那都是路明非跟诺诺的学长,在执行部的工作非常具有参考价值。
“其实只要你不讨厌就好啦!”陈雯雯微笑着,她吃意大利餐的姿势非常标准,带着一种上层社会的优雅,路明非之前只在电影跟凯撒身上看过,楚子航都没有这种优雅感:“可乐还是雪碧?”
“嗯?”路明非眨了眨眼。
“红酒不就是得就着可乐跟雪碧喝吗?”陈雯雯笑了笑,脸上带着一股羞涩的红润,路明非心不由得动了起来,他感觉到陈雯雯肌肤上流淌着一层温暖的光,距离他只有五十……也许西十厘米,他抬头就能触到那双温婉的眼睛,闻见她头发上温和的香味……
据说在成年人的世界,女人答应男人吃饭本身就是一种承诺,特别是意大利之中,男女对坐,烛光摇曳,窃窃私语,这几乎可以说是一种赤裸裸的邀请,跟日本人肩并肩坐着看月亮一个性质,记忆中诺诺经常在吃饭时跟自己吐槽,凯撒就总会……
路明非突然惊醒!诺诺什么跟自己吐槽了?不对!这记忆不对!他不应该有这段记忆,他跟诺诺一起吃饭除了刚见面时候的大排档就是诺顿馆,凯撒就坐旁边,诺诺怎么可能单独跟自己吐槽!
“明非,怎么了?”对面的女孩眼神中带着真诚的关心,她不顾仪态的探了探身子,身上白色的连衣裙的领口微微垂落,路明非感觉眼前一片雪白——陈雯雯的身材比诺诺还要好!
不对!路明非更加警惕,他什么时候知道诺诺的身材的?他脑海中再次多了一段记忆,那是穿着工作装在沙发上睡着的诺诺,掉落在地上的公文包里是诺诺的写真,照片里女孩身着寸缕……
不不不!路明非更加惶恐!这不对!这肯定不对……V!路明非抬起头,他需要找到V!
“先生,要不要来这边,选一支配甜点的甜酒?”侍酒师神出鬼没地出现在路明非背后。
“什么?”路明非脑子完全没有在这上面,他只是下意识地反问,然后没有跟陈雯雯说话,跟着侍酒师的引领走到那古船酒柜的阴影里。
“包场这样的大手笔,是值得纪念的日子吧?上甜点的时候,要不要给女士来一份惊喜?”侍酒师同样站在阴影里,他看着路明非,眼睛中闪耀过一抹蓝色。
“先告诉我你是谁!”路明非恢复了冷静,陈雯雯的确是他的软肋,但面对其它人,路明非能够迅速地冷静下来。
“先生,这有什么必要呢?你己经找到了你的幸福。”侍酒师面露笑容:“你梦中的姑娘己经来到了你身边,仰慕的女孩围着你在转,您还没有见到芬格尔吧,他现在非常幸福,随时可能会过来找你喝酒,并让你去当他孩子的教父!”
路明非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你不觉得苏晓樯对你毫无分寸感吗?你一会回去不拿出点行动的话,少女会哭泣的!”侍酒师继续说道:“你还有两个精英团队,她们全都仰慕你的风采,不论是酒德麻衣还是夕颜,只要你勾勾手……”
“滚蛋!”路明非瞳孔中闪耀金色的光芒,金红色的刀芒从他手臂上慢慢生长而出,穿过合身的黑色西服,锋芒毕露!
“不要心急,我的大人!我绝对没有任何恶意!”侍酒师回答:“记得吗?你弟弟的愿望是希望你幸福,而我则提供了你能取得幸福的一切,这不是幻想,不是什么梦境!我可没有能力对您做到这种事情,我只是稍微改变了一些过去的时间线!”
“V在哪里!”路明非伸出手,刀芒贴近了侍酒师的脖颈。
“先生?”侍酒师瞳孔中的恍惚瞬间褪去,他垂下视线,落在路明非伸出的手掌上,语气中带着一丝困惑。
“没事。”路明非的指尖随意地朝酒柜方向一点,落在一瓶金灿灿的小支甜酒上,“就它吧。”
他的目光却并未停留在酒瓶上,而是同样垂落,凝固在自己抬起的手臂上——
那身考究西装的右袖口处,悄然多了一道细长的近乎不存在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