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先醒了。
意识回笼的瞬间，她首先感受到的，是掌心那份温软。
她微微睁开眼，适应着晨光。
映入眼帘的，是赵馨宁恬静的睡颜。
少女侧身面向她，身体微微蜷缩，呼吸均匀而绵长。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脸颊因为熟睡泛着健康的粉红，柔软的唇瓣微微张着，毫无防备的模样像极了沉睡的天使。
林溪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赵馨宁的手比她的小一些，此刻正乖顺地躺在她的掌心里。
这份毫无保留的依赖和亲近，让林溪的心又暖又痒。
她甚至不敢用力呼吸，生怕惊扰了这份梦境般的宁静与美好。
天使大人……真的喜欢我吗？这个念头再次清晰地浮现，带着昨夜未曾褪去的狂喜和一丝不真实的眩晕感。
指尖传来的温度和触感是如此真实，昨夜天使大人主动靠近、触碰、最终回握的每一个细节都烙印在她心底。
赵馨宁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刚睡醒的眸子朦胧地眨了眨，对焦上近在咫尺的林溪的脸。
当视线下移，看到两人依旧紧紧交握的手时，赵馨宁的大脑空白了一秒，随即昨晚的记忆轰然炸开！
“早、早啊，小溪……”她眼神慌乱地飘忽了一下。
林溪柔和地回道：
“早安，馨宁。”
简单的问候，却因为交握的手和两人之间流动的暧昧氛围，变得无比缱绻。
“看吧看吧！她没松手！她还握得更紧了！馨宁！好机会！趁热打铁扑上去啊！晨间运动了解一下？”诅咒女王在赵馨宁脑子里兴奋地煽风点火。
赵馨宁：“……”
她感觉自己的脸快要烧起来了，心脏砰砰乱跳。
扑上去？！
大清早的？！
还是在冯茵也在家的情况下？！
她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就要窒息了！
她只能在心里疯狂呐喊：“闭嘴啊！能别满脑子都想那种事情吗？！真爱要循序渐进！循序渐进懂不懂？！”
“蛤？循序渐进？你们手都牵了一晚上了！下一步不就是——”
“啊啊啊！住口！”赵馨宁在内心尖叫，脸上热度更甚。
干脆把脸往枕头里埋了埋，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林溪。
林溪看着赵馨宁像只害羞的小鸵鸟一样把脸埋起来，只露出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她自然不知道赵馨宁脑子里正在上演怎样激烈的关于真爱的辩论赛，只觉得她这副模样可爱得让人心头发软。
要起来了，她终于轻轻松开了手。
“起床。”林溪今天还有事情。
“嗯……”赵馨宁这才慢吞吞地从枕头里抬起头。
她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宽大的睡衣领口微微下滑，露出一小段白皙圆润的肩头。
林溪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呼吸微微一窒，迅速移开视线，也坐了起来。
感觉……这就是情侣间的日常生活！——林溪羞涩地想到。
当两人收拾妥当，一前一后走出卧室时，冯茵己经精神抖擞地坐在客厅沙发上刷着手机。
听到动静，她抬起头，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最后精准地落在赵馨宁依旧泛着淡淡红晕的脸上。
“哟，两位早啊~”冯茵拖长了调子，语气促狭，“昨晚……睡得可好？”
她特意加重了“睡”字。
赵馨宁有些心虚地大声说道：“当然好了！一觉到天亮！”说完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充了一句，“小溪睡觉可安静了！”
冯茵的眼神带着“我懂我懂”的揶揄：“是嘛，安静好啊，安静好。”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饿死了，早餐吃什么？我来帮忙！”
三人一起准备早餐，但气氛与昨晚截然不同。
昨晚是暧昧的电流在厨房里无声涌动，而今天，则多了一种“心照不宣”和“电灯泡自觉”的微妙感。
赵馨宁和林溪之间的互动明显更加自然和亲密。
林溪煎蛋时，赵馨宁会自然而然地凑过去看，两人的肩膀轻轻挨着。
赵馨宁倒牛奶差点洒出来，林溪会不动声色地伸手帮她扶稳杯子。
冯茵在一旁热牛奶、摆餐具，感觉自己像个尽职尽责的背景板兼气氛观察员。
她看着那两人之间无声流淌的粉红泡泡，以及赵馨宁时不时看向林溪眼神，心里默默吐槽：
这哪是普通朋友？这眼神都快拉丝了好吗！昨晚肯定发生了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餐桌上，气氛更是微妙。
“小溪，尝尝这个果酱，新买的，特别好吃！”
赵馨宁殷勤地将抹好果酱的吐司递给林溪，眼神充满期待。
“嗯，谢谢。”林溪接过，咬了一口，对上赵馨宁目光，笑着说，“很甜。”
不知是在说果酱，还是在说眼前的人。
赵馨宁的脸颊又悄悄飞起红霞。
冯茵默默啃着自己的面包片，感觉自己像个一千瓦的电灯泡，散发着单身狗的清香。
她清了清嗓子，试图加入话题：“馨宁，下午训练……”
“啊，对了小溪！”赵馨宁像是才想起冯茵的存在，但注意力立刻又转回林溪身上，“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咳！”冯茵重重地咳了一声，打断了赵馨宁明显想和林溪独处的企图，“馨宁！别忘了你下午还有田径部的常规训练！教练说了今天要测新成绩的！”
她故意板起脸，皱起眉，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眼神却带着“别重色轻友啊”的控诉。
赵馨宁这才想起正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哦对哦……差点忘了。”她看向林溪，带着一丝歉意和恋恋不舍，“小溪……”
“没关系。”林溪的声音很平静，她放下手中的牛奶杯，看向赵馨宁，“训练重要。我……”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我正好也有些事情要处理。”
她没说是什么事，但赵馨宁却敏锐地感觉到林溪的语气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
是她们ZERO小队要开始行动了吗？……赵馨宁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