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白胡须族长的一句话,惹得秦淮茹母女潸然泪下。
林昆的一句话,把一桌子人都说愣住了。
你娶的不是媳妇是什么?
大家都在等着他的下半句话。
林昆轻轻划着一根火柴:“爷爷,我娶的不是媳妇,是自己的终身幸福,是林家的香火延续。”
花白胡须族长这才释然,把香烟向火柴凑了凑。
吸了一大口,缓缓吐出。
仔细想了想这句话。
这娶的不还是媳妇吗?
“你说什么呢?”秦淮茹低下红了的俏脸,小声嗔怪。
她当然明白什么是香火延续。
不就是要她给林家生孩子吗?
“吃菜吃菜。”
刚才还红着眼圈的秦母,突然就乐呵呵地招呼大家吃菜。
吃完饭。
秦淮茹开始收拾粉条,让林昆带回城里帮忙卖了。
一百多斤,用床单裹起来。
秦叔赶来了牛车,要把林昆送到镇里的汽车站。
秦淮茹自然要一起送林昆。
牛车出了村口。
秦叔缓缓道:“丫头,这包粉条有多少斤?”
秦淮茹不明白,秦叔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秦叔,没有称,不知道多少斤。”
“你这丫头,怎么做事情毛手毛脚的,心里没有数,就敢让别人帮你卖粉条?”
秦叔提高嗓门嚷道。
秦淮茹当时就愣住了。
秦叔这话什么意思,听着怎么是对林昆不放心呀。
林昆喝了点酒,正仰躺在牛车上晒太阳呢。
听了秦叔的话,便坐了起来:“秦叔,你这是话里有话啊。”
按理说不应该的。
一箱二锅头,一刀子漂漂亮亮的五花肉。
老头子乐得不行。
怎么现在突然怀疑起自己来了。
“我是为你小子好!”
秦叔继续说道:“你小子也不想想,没过秤的粉条,到底有多么斤,谁也不知道,你说少了,不落好,你说多了,自己赔钱也未必落好,是不是这个理?”
林昆后边的话没听进去。
第一句话倒是听的真切。
为自己好?
怎么为自己好?
眼前一亮,明白怎么应对了:“那这样,让淮茹跟我进城不就行了。”
“跟你进城就跟你进城,省得闷了我家的粉条钱。”
秦淮茹盯着林昆说道。
然后,再次红了俏脸,低头玩弄着衣角。
得。
不用自己说话,两个人己经接上火了。
都是聪明人,一点就着。
不!
应该是一点就透。
“驾!”
秦叔不再说话,一马鞭抽在牛身上。
……
西合院。
贾张氏一瘸一拐地到了院门口。
贾东旭则是干脆光着两只脚丫子。
“东旭,今天秦家庄村的事情,可不能让院里的人知道。”
贾张氏停下脚步,叮嘱儿子。
“妈,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肯定不会乱说的。”
这种事情还用交代吗?自己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
贾张氏也觉得说这种话似乎是多此一举。
补充道:“儿子,在秦家庄村,咱们拿他没有办法,可这大院里咱们说的算呀,你就等着瞧好吧,看我怎么收拾那小王八犊子!”
她眯起三角眼,咬着后牙槽恶狠狠地说道。
哪有上门提亲被人打出门的?
不管怎么说自己母子两个也是城里人,被一群乡巴佬给揍了。
“妈,揍咱们的是秦家庄村的人,林昆,林昆他没有动手。”
贾东旭还是讲道理的。
这笔账算到林昆头上,多少有些不合适。
“放屁!”
贾张氏瞪着宝贝儿子,怎么和老贾一个德性。
“如果不是那小王八犊子上门提亲,咱们能被揍吗?没准,那姓秦的野丫头现在己经是咱们贾家的准儿媳妇了。”
说起秦淮茹,贾东旭对林昆的恨意顿时涌了上来。
秦淮茹今天应该是特意打扮了一下。
那的俏脸,会说话的大眼睛,尤其是那高挑的身材和婀娜的身段。
贾东旭的心里跟被刀捅了一样:“妈,这林昆好像变化挺大的,不好对付呀。”
林昆的变化,大院里的人都感觉到了。
自从闹了那么一出诈尸以后,林昆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今天相亲,竟然还人模狗样的穿了一身笔挺的中山装。
“哼!”
贾张氏冷哼一声,得意地看着宝贝儿子。
冷笑道:“东旭,这大院里还没有他不能收拾的人!”
那表情给人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贾东旭立刻就明白了老妈说的是谁。
这个人确实在大院里很有威望。
平时沉默寡言,不爱说话。
可大院里的人遇到什么难事,都喜欢找他出主意。
“妈,你说的是易叔吧?可易叔会管这种事情吗?毕竟现在讲究的是婚姻自由,他又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贾东旭有些担心的说道。
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大院里的人就都很尊重易中海。
平时邻里间有点什么矛盾,只要找到他,没有解决不了的。
久而久之,他说的话,在大院里非常管用。
如果他能帮忙收拾林昆,就是十个林昆也不够他整治的。
“东旭,这事你就别操心了,妈有办法。”
贾张氏神秘地低声道:“他有软肋。”
片刻的功夫,母子二人好像又商量成了一件大事。
秦家庄村的遭遇,仿佛压根就没有发生一样。
两个人扬眉吐气地并排进了院子。
阎埠贵坐在小矮凳上,正在喝面条。
“哟,阎老师,吃上了?”
看见阎埠贵,贾张氏乐呵呵地上前打招呼。
阎埠贵瞅着她热情的样子,这太阳打西边出来?
平时,这老娘们打前院经过,瞅都不瞅自己一眼。
急忙起身:“东旭他妈呀,你们这是?”
阎埠贵疑惑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母子二人。
一个人脚上穿着两只大小不一样的鞋,另一个人干脆光着脚。
贾张氏低头看了一眼,笑着说道:“被狗撵的,把鞋都跑掉了。”
被狗撵了,还这么高兴?
照这老娘们的脾气,还不得把那不长眼的恶狗活活骂死!
贩卖老母鸡的事情,彻底伤了贾埠贵的元气。
否则的话,他一定会刨根问底,好好看看贾张氏母子二人的笑话。
“噢,我也是非常讨厌遛狗不捡绳子的人。”
阎埠贵一只手扶了扶眼镜,很配合地回道。
“阎老师,你吃的这是什么呀?这汤面条净是面汤和菜叶子,也没见面条啊。”
贾张氏踮着脚尖,使劲瞅了瞅他手里端的瓷碗。
有什么办法呢?
本来就是僧多粥少。
前几天贩鸡不仅赔了血本,还把家里那点玉米面也搭进去了。
如今又多了一张嘴,还挺能吃。
这日子可是越过越苦了。
“嗐!这老话说的好,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要受穷,过日子呗,总得精打细算不是。”
阎埠贵苦着脸说道。
贾张氏拿眼瞟了下屋子:“怎么没见杨桃呢?你说这姑娘来这么长时间了,我这做嫂子的,也没有好好招待。”
她一拍大腿:“得!今天晚上我烧几个拿手菜,请杨桃到家里吃个饭!”
请杨桃吃饭?
这贾张氏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
前两天杨桃还踹了她个狗啃屎,今天怎么无缘无故地请杨桃吃饭?
“婶,我一定去,问一下有肉吗?”杨桃从屋里跳出来笑道。
“有!漂漂亮亮的五花肉!”贾张氏看着笑得跟朵花似的杨桃。
这姑娘哪里比那个姓秦的丫头差了。
尤其是她冲出屋子的一刹那,小孙子的两个饭碗,上下跳跃着,格外招人喜欢。
“那就这么说定了!”
贾张氏扬扬手,和贾东旭回了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