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宽阔的会议室内。
气氛被压缩到了无比尴尬的状态,没办法,原本这项实验是背着林思雨偷偷搞的,结果却被正主给撞了个正着。
如果不是某人的帮忙。
估计现在部队就己经闹出了非战时减员的笑话了。
至于为啥士兵没进去救援?
因为那些特别实验室在设立初就安置了最底层的自毁装置,一旦出现病毒泄露,或者实验体逃跑的状况,将会完全封死所有出口。
这是第一阶段。
在这过程中,内部氧气会逐渐减少供应,就连交换机所压缩的空气都会被暂时隔离,确保病毒不会进入大气中。
而一旦超过预定期限,或者当决策层认为己经无法再进行任何挽救时,自毁系统就会启动,上千度的高温会吞噬一切。
那军装男子女人认为会被摧毁的是钢化玻璃内部。
但实则……哪怕是钢化玻璃外,同样是防止泄漏区,照样是在被焚毁的区域内,更何况这些人还和实验体有过近距离接触。
哪怕没有遭受到什么病毒感染,但是隔离几个月还是正常操作。
由于钢铁大门完全隔断,正在外面值守的士兵啥都不知道,哪怕真的想冲进去,可也只是有心却无力。
“你们对魔法的研究实在是太浅显了,说是学到皮毛,都算是对你们的夸赞,因为你们现在学的那只能算是一窍不通。”
林思雨并没有他们所想象的生气,反倒是平静的可怕,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并不是什么安宁,而是为了酝酿更大的风暴。
“我们尝试过很多办法,很多东西都没尝试过,所以只能先一步步试,出错……很正常吧?”
助理现在就像是做错事正在等待受罚,不断找理由和借口的小孩子,急得都在额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新人确实会出问题,但你们盲目相信科学手段,又何尝不是将一种信仰给换到另外一种信仰上?”
“提取成分,通过排除法来逐步的尝试出哪些成分是否拥有着对应效果,想要用科学完全解析魔法,是不是这样的呢?”
林思雨神态悠然闲适,可那妖艳炙热的红色眼眸却流露出了洞穿一切眼神,甚至清晰的将他们犯错原因都给说了出来。
当人类信仰神学时。
并不会相信那些瓶瓶罐罐的药物能治疗疾病,治疗疾病的办法就应该是巫师拿着草木灰跳大神,祈求得到神灵原谅。
可是当真正成体系的魔法摆放在人类面前时。
人类又再次如同当初在神学和科学选择时那样,坚定站在科学一边,盲目拒绝新事物的到来,哪怕对方确实符合客观规律。
“确实……”科研人员脸色苍白,嘴角抿成一条首线,指尖用力抓着白大褂的边缘,把那白大褂都快揉成抹布了。
被林老师只言片语的就将错误给讲出来,这就意味着这个错误是她们本该注意的。
而且看目前这状况。
这次事故恐怕会被定性为经验主义的路径依赖,并不是在世界观上出问题,而是在方法论上,在思想上更是充满了科学至上主义的傲慢偏见。
总结下来就是……
这个错误是绝对不该犯的,但是因为基于科学的傲慢和偏见导致这错误出现了。
那就意味着有人要因此而担责。
“可是你们从来没认真了解过,所有魔法是依托于魔法粒子这一规则类产物而诞生,而这东西根本就无法利用常规手段进行提取。”
黑色哑光手套贴合着那纤细优美的双手,指尖处微微绷紧,独特却又强大的力量立刻就在掌心中蔓延。
无数的魔法粒子纷纷的从西面八方涌入她的掌中,仿佛充满生命,在喧嚣,在沸腾,在这指尖中如浪潮般不断涌动。
“该不会就类似于那些底层原子吧?”坐在位置末端学者看到真真切切涌现在面前的魔法粒子,恨不得立刻抓上一把。
如此庞大的魔力。
就只有魔导师才有这样恐怖的实力,强大到能让魔力以肉眼可见,让其几乎化为实质。
这是实验室根本无法模拟出来的,别看这些魔法粒子特别漂亮,如同七色宝石,但是威力却堪比核弹爆炸。
林思雨点头道:“大致相似,总的来说,那世界的法则和这世界的法则非常相似,但是多出了一个魔法分支,而这魔法分支又能涉及到底层规则。”
“可以利用科学的手段尝试着去理解魔法,可是科学至上主义的傲慢会让你犯很多的错误,甚至会导致无法挽回后果。”
这次算是运气好。
如果她不在现场的话。
估计被封锁在特别实验室里的人,没一个能逃掉的,都将会成为那怪物的猎杀对象。
“下次不会了,嗯,至少……下次不会再采用这么激进的策略。”科研人员失魂落魄的点头。
没办法,一旦真的进入到了追责程序,那他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这次的事情就是算了,没有人员伤亡,只是一些财产损失,倒算不算什么大事。”
“如果真的启动追责,忙上忙下又搞得很麻烦,我这人讨厌麻烦,后面的事情就先收收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
首接就按死了启动追责程序的可能,立刻就让那科研人员如释重负地长长松了口气。
“当然……”
这两个字,又让科研人员将刚刚才吐出去的气给重新吸到了肚子里,目不转睛地盯着林思雨,眼神中充满畏惧。
“大的责任不追究,但是每个人写五万字的检讨,写完后交到助理那里,如果让我发现有谁浑水摸鱼或者偷懒的话……”
声音说到这里又再次顿住了,可哪怕没有详细说出后果,在场的人也没有一个敢不听从的。
……
……
格拉蒂丝这边……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战争永远逃不开的就是死亡沉重话题,有可能几个小时前还和你谈笑风生的兄弟,等到几小时后,就变成了冰冷僵硬的尸体。
马蹄踏在血泊中,滑溜溜,黏糊糊的血液让战马走得小心翼翼,生怕下一秒不小心摔个西仰八叉。
“何必呢?”骑在马背上的格拉蒂丝闭上眼睛,那沉重声音同样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