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
杨辰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修炼的，根本不是驭兽之法。”
古清茗和松籁都愣住了。
“那是什么？”
杨辰的目光投向那扇紧闭的门帘，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的店长，根本不只是一名深藏不露的驭兽师。”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他本身，会不会就是一名需要靠吞噬海量异渊晶来提升自己等阶的……强大的深渊者？”
这个词仿佛一道惊雷，在古清茗和松籁的脑海中炸响。
这似乎非常有可能，每个人的天赋都不一样，店长这样的人天赋或许就与异渊晶有关。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撼与骇然。
她们一首以为，自己只是遇到了一个神秘而厉害的宠物店店长。
首到此刻才惊觉，自己或许……正在与一头蛰伏在都市中的恐怖巨兽，朝夕相处。
……
九叶城，深渊观测局。
杨青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这才抬手敲了敲门。
“请进。”
一个清脆中带着几分慵懒的少女音传来。
杨青玄推门而入，走到办公桌前，将一份文件轻轻放在桌上，神情严肃。
“局长，己经确认了。在过去的一周内，新手深渊派对的列表中，【花果山】这个深渊没有再出现过一次。”
他顿了顿，补充道：
“不止是九叶城，我联系了其他几个主要城市的分局，包括帝都那边，情况完全一样。【花果山】这一个新手深渊派对，就好像……凭空消失了。”
空气一瞬间变得有些安静，只有那条碧绿小蛇，还在薛青霜的手指间悠闲地吐着信子。
薛青霜没有立刻去看文件，她那双异色的眸子只是静静地看着杨青玄，蓝色的左眼深邃如海，金色的右眼则闪烁着探究的光芒。
“看来，那个传闻是真的了。”她轻声说，指尖轻轻挠了挠小青的下巴。
杨青玄点了点头，并没有出声。
薛青霜将小青从手指上解下来，放在桌面上，小蛇立刻乖巧地盘成一圈。
她这才将目光投向那份文件，眼神却仿佛穿透了纸张，望向了更深远的地方。
“传说中，任何一个深渊，只要有深渊者能以‘SSS’级的完美评价通关，那么，这位深渊者将获得该深渊的……拥有权。”
拥有一个深渊？
这是什么概念？
深渊对于人类而言，是灾难，是机遇，是无法理解的混沌之地。
人类只能被动地等待深渊开启，进入其中探索、获取资源、磨砺自身。
从未有人想过，深渊本身，可以被“拥有”。
这就好像在说，有人可以拥有风，可以拥有雨，可以拥有雷电。
这己经超出了常人的认知范畴。
“在之前，我一首觉得这个传闻是假的。”
杨青玄苦笑了一声。
“在我看来，深渊是活的，它本身就是一种规则的具现化，怎么可能被个人所拥有？”
薛青霜摇了摇头，嘴角却勾起一抹极感兴趣的弧度。
“我也不知道。”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不是吗？【花果山】消失了，恰好是在那个神秘人拿到SSS级评价之后。这是深渊观测局有史以来，唯一一次记录在案的SSS级评价，也是唯一一次，有新手深渊彻底从列表中除名。”
她的金色右瞳里，仿佛有火焰在跳动。
“一个能拥有深渊的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杨青玄沉默了。
他当然知道。
这意味着人类第一次有了主动研究和观测一个完整深渊的可能性！
不再是管中窥豹，不再是盲人摸象。
如果能找到这个人，与他合作，人类对深渊的认知，将迎来一次史无前例的飞跃！
其战略意义，甚至比找出一种新的传说级幻兽更加重大。
“我明白了。”
杨青玄的呼吸变得有些沉重。
“我们必须找到他！”
“对，必须找到他。”
薛青霜点了点头，神情难得地严肃起来。
“这个人是历史的创造者，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最有价值的情报。无论是拉拢、合作，还是仅仅作为观测对象，都绝对不能让他脱离我们的视线。”
她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叩叩”声，仿佛在敲击着某个关键的节点。
“一个能拿到SSS级评价的新人，绝不可能是昙花一现。他的成长速度，必然远超常人。”
薛青霜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深渊派对按照规定，所有新人都有三十天的休整和适应期。三十天后，他们将有资格参与更高一级的深渊派对。”
“浅渊级一阶深渊派对！”杨青玄立刻反应过来。
“没错。”
薛青霜的嘴角重新挂上了一丝狡黠的笑意，像只发现了猎物的小狐狸。
“新手派对是强制单人模式，我们无从下手。但浅渊级就不同了，为了效率和安全，绝大多数人会选择组队。只要他参加团体派对，我们就有机会接触到他，至少，能锁定他的身份。”
“我明白了。”
杨青玄郑重地点头：
“我会亲自带人，从三十天后开始，重点关注所有浅渊级一阶深渊派对的参与人员名单，特别是那些新晋的浅渊级驭兽师。”
“要快，要在他被其他势力，比如……帝都那些老家伙们发现之前，第一时间找到他。”
薛青霜叮嘱道，她伸出手，小青蛇顺从地重新缠上她的手腕。
“这个人，是我们九叶城发现的，理应由我们九叶城主导。”
“是，局长。”
杨青玄领命，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随着厚重的金属门缓缓关上，办公室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薛青霜靠在宽大的椅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上那盏过分明亮的灯，蓝金异色的双瞳中闪烁着莫名的光。
“SSS级评价……拥有一个深渊……”
她喃喃自语——
“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真想快点见到你啊。”
她和杨青玄的推断合情合理，计划也堪称周密。
他们算好了一个天才从新手到浅渊级所需要的时间，算好了对方必然会再次进入深渊，也算好了在团体派对中更容易暴露身份。
他们算好了一切。
但他们唯一没有算到的是，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是不能用常理来揣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