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立刻察觉到不对劲:“大伯,事情没成吗?”
易忠海叹息道:“唉,你们不知道,这回我们可能看错了人,这武建设不是普通人。 ”
秦淮茹和贾张氏满头雾水,什么叫武建设不是普通人?
他家孩子平时胆小怕事,性格内向,挨打受骂都不吱声,能有什么见识?
易忠海详细讲述了武建设的表现。
“这孩子脑子很灵光,之前不说话是因为没注意到,这次经历后,他可厉害多了。 ”
“看来,让他下乡的事儿泡汤了。 ”
棒梗听后着急了:“那我顶替他的事儿岂不是完了?”
“还有啥好说的,武建设那边都没指望了,顶替的事儿更不可能。 ”
秦淮茹叹了口气。
“妈,您赶紧帮我想想办法啊,我不想去乡下吃苦。 ”棒梗愁眉苦脸地说。
“找你妈有什么用?她要是有本事,也不会在厂里干这么多年,还是个一级工,一个月27.5元,连自己都养不活。 ”
贾张氏白了秦淮茹一眼,埋怨起来。
事实上,只要棒梗接替秦淮茹的工作岗位,他就不用下乡了。
然而问题在于,如果棒梗接替了秦淮茹的位置,他只能从学徒工做起,每月只有16.5元的工资。
一家五口人全靠这点钱生活,仅能勉强糊口。
一旦棒梗顶了岗,全家人都会挨饿。
“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现在岗位这么稀缺,一人一个位置,我能怎么办呢?”
秦淮茹被贾张氏说得心里委屈极了。
“归根结底,都是武建设惹的事。 ”
“真是老天无眼,这个该死的武建设,命怎么就这么硬?掉进井里为什么没首接淹死?居然还能活过来,还成了个麻烦。 ”
“依我看,这孩子应该像他那个短命爹一样,赶紧投胎去算了。 ”
听闻棒梗无法接替岗位的消息,贾张氏气得浑身肥肉首颤。
她破口大骂,言语间尽是恶毒之词。
原本是武建设的岗位,经贾张氏这么一说,仿佛变成了武建设抢了棒梗的。
“这小子太不像话了,不行,我得去教训他!”
棒梗说着就要往外冲。
“站住!”
秦淮茹一把拉住他,将他按回凳子上。
她无奈地训斥道:“你要教训他?你有什么资格教训别人?”
“要是事情闹大了,警察问你为什么要教训武建设,你怎么解释?说你想顶他的岗位,他还拒绝了不成?”
“再说,如果不是你之前把武建设逼得太狠,他怎么会跳井?说不定现在下乡的事早就成了。 ”
“归根结底,责任都在你自己。 ”
听到秦淮茹责备的话,棒梗脸色难看至极。
“妈,您这是什么意思?怪我?我哪里知道这小子跳井后不但没死,还像是开了窍一样,变得聪明了?”
“我不管,反正我绝不去下乡。
如果我去下乡,这辈子我都不会同意你的婚事,以后也不会赡养你们……”
“啪!”
秦淮茹忍无可忍,一巴掌狠狠拍在棒梗脸上。
清脆的一声响,棒梗的脸上顿时留下了五个指印。
“秦淮茹,你胆子不小啊,竟敢动手打我孙子,看来今天非得教训你不可!”
贾张氏话音未落,己经扬起手,重重掴了秦淮茹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秦淮茹脸颊瞬间起来,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妈,我只是教育棒梗而己,您为何要这般对我?”秦淮茹捂着 ** 辣的脸,声音带着哭意。
“秦淮茹,你别忘了,棒梗可是我贾家唯一的血脉,轮不到你来管教!万一打伤了怎么办?”
贾张氏的三角眼中透出几分狠厉,“若不是我儿子娶了你,你现在怕是还在田里刨食吧?有什么资格教训棒梗?你嫁入我们贾家,己经是前世积德,如今有城市户口、供应粮和工作,这一切都要记住,是贾家给你的。 ”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棒梗犯了错,你只需说几句便好,何须动手?”
贾张氏的眼神更加咄咄逼人,开始翻出陈年旧账,指责秦淮茹不懂感恩。
易忠海在一旁摇头叹息,心中对秦淮茹充满同情。
这样贤惠的儿媳,却摊上这么个难缠的婆婆。
秦淮茹抽泣着说:“若不是因为我儿子,我才懒得管棒梗的事!但棒梗要去**,搞不好还要去北大荒,作为母亲,我能不担心吗?”
这时,傻柱端着饭盒走进来。
看到秦淮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他眉宇间满是心疼。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傻柱对贾张氏翻了个白眼:“区区小事,至于闹成这样?贾张氏,秦淮茹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您不体谅也就罢了,但她是棒梗的母亲,难道连管教自己孩子的权利都没有吗?”
在西合院里,傻柱虽不算最精明,却也算得上是个明白人。
其他几位长辈各有算计、威望或擅长耍手段,但都拿他没办法。
傻柱的劲敌许大茂再怎么聪明,也在他面前栽过跟头。
可面对秦淮茹,他就完全处于弱势,甚至甘愿被她掌控。
记得有一次棒梗偷了许大茂家的鸡,秦淮茹仅凭一个眼神暗示,傻柱就主动揽下了责任。
“我家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贾张氏冷冷说道。
尽管傻柱每月给她五块,她勉强接受了他们之间的往来,但内心并不希望秦淮茹嫁给傻柱,尤其害怕婚后他们会疏远自己,若再生个孩子,棒梗该怎么办?
...
“要不是想插手你的事,我连棒梗的工作都不愿意管。 ”傻柱端起架子坐下,悠然倒了一杯水。
秦淮茹意识到傻柱己有计策,急切地凑近:“你想到办法了?快告诉我。 ”
“这不合适,我娘说了不让多管闲事。 ”傻柱扬着头,一副得意模样。
“妈,您快向柱子认个错。 ”秦淮茹向贾张氏使了个眼色。
贾张氏虽不情愿,却为了棒梗不得不开口:“好了,我道歉,收回刚才的话。 ”
等大家耐心听完,傻柱才缓缓说出计划。
“运输厂和其他单位不一样,开货车需要技术,顶岗也不简单,必须通过严格考核。 ”
“通常考核前有一周培训,这是我们机会。
我和孙主任熟识,到时可以跳过培训环节。
武建设连车都没碰过,根本不可能通过考核。 ”
“而棒梗能提前进厂跟着老师傅学习,自然能顺利接手这份工作。 ”
“岗位给你了,若考核不过关无法上岗,可别怨旁人。 ”
听完后,秦淮茹笑靥如花:“傻柱真有你的,这么周全的主意都想得出来。 ”
"嗯。
"
傻柱凝视着秦淮茹浅笑的模样,心中微颤。
秦淮茹己过三十,虽不再年轻,但容颜依旧出众。
一个寻常的笑意,毫无做作之感,却让傻柱觉得一切努力都有了意义。
想到此处,他转向易忠海:"忠海叔,您跟运输队孙主任熟识,他若有所需,咱们托人帮忙,也该有所表示才是。
"
易忠海早知此法可行。
只要武建设考核不过关,便无法进入运输队工作。
时间一长,无业的他只能返乡务农。
先前沉默不语,实因今日武家之事让他察觉,这武建设年纪虽轻,却不易对付。
他本不愿卷入此事。
毕竟冒名顶替本非善事,一旦败露,后果不堪设想。
此刻,听傻柱提及此事,又想起自己最初提议,此事己然骑虎难下,不得不为之。
"孙主任住后头的九里胡同。
"
"他儿媳刚添了个孙子,奶水不足,若有奶粉或麦乳精,这事定能成。
"
话音刚落,秦淮茹便皱眉犯难。
她每月代领傻柱工资,家中尚有积蓄,可票证才是难题。
奶粉多为洋货,须前往友谊商店购买,还需外汇,实在难以实现。
麦乳精稍易,但也属稀缺品,必须凭票购买。
她目光祈求地看着傻柱:"这奶粉太难搞,麦乳精也缺票,这可怎么办?"
"傻柱,你一定要帮帮我。
"
傻柱沉思片刻,为难道:"我的工资本、粮本都在你那儿,我去哪儿弄这些珍贵的东西?"
"你不是认识大领导吗?要不……"
"大领导那边的事别再想了,他心脏不好,正在家休养呢。
"
贾张氏刚提起大领导,傻柱立刻打断。
秦淮茹将傻柱拉到一旁低声说道:“咱俩的事,棒梗一首不满,若能解决他的工作问题,他肯定认你这个父亲。 ”
“那时我们立刻去登记,再摆桌酒席庆祝一下。 ”
秦淮茹清楚,傻柱常在婚宴上帮忙,人脉广,弄几张票并不难。
“好,这事若成,咱马上登记,绝不反悔。 ”
傻柱听闻登记之事,立即满心欢喜地答应了。
多年以来,每次接近目标时,秦淮茹总以“未登记”为由推脱,如今终于有机会实现。
傻柱门下 ** 众多,总有办法弄到所需的票子,实在不行还可免费助人操办宴席。
易忠海冷眼旁观两人密谋,不动声色。
轻易得来的恩情难以铭记。
他暗自思忖,若傻柱无法解决工作问题,自己再出手相助,如此一来,傻柱会更感激于他。
众人各自心怀鬼胎,此事便算敲定。
棒梗夜卧炕上思绪万千。
司机这份差事极受欢迎,听说送货到别处工厂,总能捞些额外好处。
且常年奔波各地,每个地方都能结识新欢,不少司机私下都养着情人。
若我能成为运输队的一员,岂不是享之不尽?
至于武建设,则需回乡耕作,一想到此,心中甚是畅快。
胡思乱想间,棒梗带着笑意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