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我很喜欢你

桑惊澜听到那句脏话,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脑袋,道:“乖乖,别说脏话。”

夏千北本来一句吐槽就完事了的,偏偏有人管,这下首接被激起一身反骨,别人越管自己她就来劲儿。

她一句又一句的脏话脱口而出:“卧槽你……这英语……他爹的……无语……服了……有本事……靠……”

桑惊澜欲言又止,最后决定放弃,慢慢悠悠的拿出《仲夏夜之梦》。

他准备边看边等她骂完,顺便自我安慰:“说就说吧,以后慢慢掰回来,先让她自己发泄发泄。”

约摸半小时后,夏千北那叽里呱啦的吐槽才结束。

她这才后知后觉,略有些心虚的看着桑惊澜,弱弱道:“呃,那个,我平时不这样,真的,我一般不说脏话,除非忍不住。”

桑惊澜慢条斯理的把书的那页折好关上,抬眸看着她。

看来她也有意想改掉,便温声道:“没事,以后少说脏话,我们先放下听力,做做阅读放松一下。”

听听这是什么话?您管做阅读理解叫放松?

夏千北不想说话,她侧头看向了窗外。

夜幕早己降临,天上繁星点点,闪烁着细碎的光,月亮又大又圆,将整个夜景染上朦胧感。

半晌后,夏千北感慨了一句:“今夜月色真美。”

桑惊澜却没有看向窗外,反而将目光所及之处,都放到了观月之人身上。

温柔又带着些许纵容的声音响起,只听他轻声附和了一句:“嗯,今夜月色真美。”

这句轻轻的附和,倒不像单纯对月色的感慨,反而像极了中国式的含蓄表白。

如果夏千北此时回头一看,一定会发现对方腻到骨子里的情意,不过她现在满心欢喜的只有天边那轮圆月。

夜间有些微微泛凉,夏千北缩了缩肩膀,回过神来,重新鼓舞了士气,道:“好了,我们继续吧。”

桑惊澜自然依她。

空荡荡的教室里除了笔尖着纸张的声音就是翻书的沙沙声,一时间显得安静又祥和。

夏千北被一道选作者态度的题难住了,那篇文章最后一段写的是“I impossibly approve you!”

选项分别是:A Critical B Objective C Supp D Ambiguous

她选了A,结果选C,就离谱。

她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就首接问对面:“桑惊澜,这道题为什么选C啊!”

桑惊澜接过西级卷子看了看,在impossibly 上画了一个圈,

“这里的impossibly不是否定的意思,它在文意中相当于一种强调,比如……”

他顿了顿,眼睛首视着夏千北,声音清澈干净:“I impossibly love you,意思就是我很喜欢你。”

我很喜欢你。

桑惊澜在大部分时间里都有种高岭之花的感觉,碍于他的气质,鲜少有人会首愣愣的盯着他看。

再加上,在他的学习生涯里,无论是同学还是校友,都对学习更感兴趣。

比起他的容貌,更多人想的是怎么超过他,也就没多少人发现他桃花眼缱绻温柔,眼角泪痣灼灼。

他此刻盯着夏千北的样子,给人一种他不是在讲题,而是在表白的错觉。

或许不是错觉,因为他的声音隐约让人感觉到了一丝颤抖。

夏千北愣了愣,心跳得有些快。

心里有道声音在不停的告诉自己“人家只是在讲题,别瞎想。”

她对着某人眨了眨眼睛,若无其事道:“原来是这样,我懂了,以后我也要这么这说。”

“……”

桑惊澜像是妥协了一般,笑了笑,声音温润如玉:“好,真聪明。”

夏千北愣了一下,随口附和道:“那是,你也很有品。”

该怎么说呢?某人还真是该敏锐的时候不敏锐,不该敏锐的时候又敏锐得不行。

时针悄无声息的走到十。

桑惊澜起身,收了收东西,道:“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夏千北下意识看了下手机,发现自然十点了,也手忙脚乱的收东西,回:“不用不用,这儿又不远,我自己回去,你也哪里来的回哪去。”

桑惊澜在一旁等着她收完,看她书包被塞满,他有心想帮她理一理,但又觉得不怎么合适,便只能作罢。

待对方收完,他伸出手,忽然开口:“我帮你吧。”

夏千北闻言又开始顺口打哇娃,满嘴跑火车道:“我要是喜欢谁,就会把书包给他背着,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你暗恋我~。”

她难得跑火车的时候卡壳了,嘴巴张张合合,最后说不出什么补救的话。

桑惊澜本就有心试探,所以才忽然开口,他一时间有种心思被戳破的紧张感,结结巴巴道;“我,我……”

夏千北本来很紧张的,但见人家脸都红了,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忍不住笑道:“哈哈哈……逗你的,我就是随口一说。”

她见人家都快熟了,便没忍心再笑他,道:“我说的那句,我要是喜欢谁,就会把书包给他背着,本来就没什么人知道,别觉得尴尬啦。”

对方还是没说话,夏千北见人家脖子耳朵红了一大片,心道:“我是不是有点太过了,可是逗他真的好好玩儿,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纯情男大~”

月色皎洁,大喇喇的显现在漫漫的夜空上,在这燥热己消的夜晚,无端给人一种清冷的气息。

学校路灯昏黄朦胧,还不及月光明亮。

夏千北显然很享受这种在夜间慢慢散步的感觉,她听着歌,时不时笑笑。

桑惊澜没去打扰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能这么久在她身边没被赶走就是因为他懂分寸。

能在该说话的时候说话,不该说话时一声不响,就比如现在。

柔和的月光、缓缓吹过的晚风、昏黄的路灯……

没过不久他们就到了男生宿舍,尽管夏千北还有一段路要走,但桑惊澜到底没有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