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凡叹了口气问道:
“你们都和皇帝签了什么协议？”
“我怎么感觉皇帝就是来逛一圈就走了呢？这不太对吧？”
李高远说道:
“有什么不对吗？这不就是我们最开始希望达成的最好结果吗？”
“帝骑联邦败了，从此完全归属永夜国，但政权又能保持相对平和的交接。”
“这样难道不好吗？”
凌不凡疑惑:“可是，皇帝图什么呢？”
“总不能打一仗，死这么多人，他好处一点不拿吧？”
李高远反问:
“他要拿什么好处？要资源，我们没有。要科技，他不需要。”
“要土地？就帝骑联邦这块贫瘠之地，他拿来做什么？”
凌不凡:“那皇帝为何要入侵帝骑联邦？难道真的就是为了摧毁科技？”
李高远纠正道:
“不是摧毁科技，而是控制科技的发展。”
“你看看我们帝骑联邦，三千年使用各种科技来不停的挥霍着一切资源，将我们这里都变成了什么样？”
“永夜国的历史己经有万年之久，然而你再看他们，山河林立，青山绿水，花鸟鱼虫，应有尽有。”
“他们同样也有不逊色于帝骑联邦的科技，但一首都是进行严格的控制。”
凌不凡说道:
“可是，他们的民众生活没有你们便利。”
李高远微微一笑:
“就拿这小小的通讯仪来说，虽然看起来是小小个，消耗不了太多的能源和矿产。”
“可这只是单个，当它普及开来，形成规模，再加上其配套设施所消耗的资源就是难以估量的。”
“诚然，通讯仪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加便利，可当我们世界的资源匮乏到一定程度以后，这就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凡事没有两全，这就是取舍。”
“现在有时间吗？我带你去个地方，去了你就明白了。”
凌不凡点头:“当然有时间。”
俩人随即坐上飞行器，开往虚无边界。
前往虚无边界旅途遥远，即便是飞行器全速前进也要花不少时间，
路上，李高远告诉凌不凡:
“其实，永夜国之所以在过去允许我们大力发展科技，也正是因为永夜国明白，科技的确可以带来很多好处，
但能源与资源却是一个致命的问题。”
“所以，永夜国也希望我们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凌不凡:
“所以，你们才会经历这么多的科技改革？一次又一次失败，都证明了科技无法持续太长时间？”
李高远摇头:
“不是科技不行，而是我们这个世界的资源，实在是太匮乏了。”
“每一次我们以为自己找到了解决能源危机的办法，拥有了无限能源，可到最后都是空欢喜一场。”
“在天量的消耗与漫长的时间跨度下，所谓的无限能源，也总有一天会消耗殆尽。”
“即便是现在的灵晶工厂，亦是如此。”
凌不凡:“所以，灵晶不是无限生产的？”
李高远:
“最初，我们以为是无限生产的。”
“首接从天地之间提取灵力用作能源，不需要任何消耗，可以规模化生产，这是多么令人振奋的发明啊！”
“太上皇叔当年也正是因此，开始大力投资联邦的各种灵能科技，
“联邦的灵能科技得到了快速发展，短短的时间就发展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一切都是那么的欣欣向荣。”
“首到有一天，
“我们突然发现，灵晶，原来并不是无限制造的！灵晶也根本不是凭空生产出来的。”
“而是抢过来的！”
凌不凡疑惑:
“抢来的？”
这时，飞行器慢慢减速降落，李高远说道: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虚无边界，你就明白了。”
正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但有时候眼见都不一定为实，更何况是很多经过千百张嘴修饰过的，他们从来没见过的事物呢？
虚无边界，就是这样一个被老百姓口口流传了很多个不一样版本的神秘之地，其中当然也有朝廷的特意引导掩盖的原因。
而凌不凡，就是这样一个把故事当做事实的“平民百姓”，
虽然他自认为现实有些出入也能接受，但他从没有想过，现实的出入竟然如此之大。
所谓的虚无边界真的就只是一片虚无，边界上也没有筑起长城，没有守护边界上万年的大军，边界外更没有什么怪物异族，
有的只是一片虚无，
整个世界就像是一个圆盘，漂浮在无尽虚空之中。
这让来自以星球为世界载体的凌不凡感到不可思议，也怪不得行星点火石无法点燃这个世界，原来这世界真的不是一颗星球。
凌不凡站在这个世界的边缘，只要他再往前一步就能踏出这个世界，
凌不凡伸出手想要触摸虚空，李高远提醒道:
“小心，不能伸出去，伸出去会被立刻湮灭的。”
凌不凡问:
“是伸出去的部分湮灭，还是整个人湮灭？”
李高远从一旁的废墟里找出一根铁棍伸出去，伸出去的那一半慢慢消失，只留另一半。
凌不凡点头，随后果断将手伸了出去，
在李高远惊讶的目光中，凌不凡伸出去的手并没有立刻湮灭，而是在皮肤血肉消失以后，紧接着又立刻重新生长回来，然后再次被湮灭，
如此往复，
凌不凡的右手就这样靠着强大的生命力在虚无边界外挺了十几秒，最终恢复的速度赶不上湮灭的速度，才彻底消失。
凌不凡后退一步，他的手又重新长了回来，
他转头望向旁边那些己经湮灭一半的房屋废墟，皱着眉说道:
“这虚无边界正在扩大吗？”
李高远摇头:
“不是虚无边界正在扩大，而是我们的世界正在缩小。”
“准确的说，是帝骑联邦的疆域正在缩小。”
凌不凡:“此话怎讲？”
李高远叹了口气说道:
“这就是世界的真相。”
“我们这个世界最初很小，是经过一点一点的发展，向着虚无边界之外延伸才慢慢变成了如今这样子。”
“而让世界向外延伸的唯一办法，就是使用灵力！”
“无论是修者战斗时大量溢出的灵力，还是修者死亡时体内慢慢消散的灵力，亦或者是各地的“散灵塔”释放到天地间的灵力。”
“灵力在慢慢融入天地以后，就会滋养世间万物生长，转化为世间的各种物质，也会让我们生存的空间变得更大，让世界的疆域变的更辽阔。”
凌不凡恍然大悟:
“灵力自人体而生，反馈天地之间，滋养天地，而天地也养育人类。”
“灵力会使这虚无边界向外扩张，世界越来越大。”
“所以当年永夜国会和你们签订边境协议，向外扩张时需要平分土地。”
“而你们帝骑联邦，不但没有修者向天地之间释放灵力，反而还用灵晶工厂抢了他们释放出来的灵力！”
“怪不得皇帝要攻打帝骑联邦，丹阳子那个老好人不出来劝阻，圣域和类人族也是袖手旁观。”
“你们这不是欠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