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近在咫尺,气温更加寒冷。
那条溪流早已不见,两人默然行走在雪地中。
四周风声呼啸,却丝毫未能阻挡小伙计的脚步。
天色渐晚,他们找了一个山洞暂避。
张北从系统空间取出事先备好的柴火。
他深知今后小哥经常要四处奔走,因此准备的各种物资相当完备。
还有棉被和毛毯,即便是在野外,也不会直接睡在地上。
对于张北手中的那些莫名出现的物品,小哥丝毫没有表现出惊讶。
可能是因为张北以前常常在小哥面前使用这一招吧?
“吃点东西吧。”
等肉烤好后,张北把肉递给了小哥。
小哥没有说话,只是接过张北手中的肉,默默地吃了起来。
第二天,两人再次启程,小哥依旧一言不发。
如此这般,两人在雪山中穿梭了两天多的时间。
此刻,他们已经来到一条山谷的入口处。
这条山谷看上去 ** 无奇,与其他山谷并无不同。
然而,就是这条山谷,让他们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不安。
“小心点!”
这是小哥这几天第一次主动和张北开口说话。
“我还以为你准备一辈子都不和我讲话了。” 张北略带无奈地说。
小哥摇了摇头,没有回应张北,而是谨慎地朝山谷内部走去。
山谷中似乎没有任何异常,但在山谷的尽头有一个山洞。
小哥在山洞的入口停了下来,紧盯着墙上一个不太显眼的记号。
“这是张家的标志!看来有张家的人来过这里。” 张北说。
小哥点点头,说道:“进去。”
两人点燃了火折子,默默地朝山洞里面走去。
那个山洞只是一个普通的山洞,但奇怪的是。
此地的气温非常低,一般植物难以生存。
然而,山洞内部竟然生长着大量根须。
走了一段路后,两人又发现了一个张家的标记。
相视一眼,两人都明白这个山洞肯定不是那么简单。
“小哥,这里有几幅壁画,像鬼画符一样,根本看不明白。”
张北对着小哥大声说道。
小哥过来后仔细检查了这些壁画。
似乎想起了什么,小哥瞪大了眼睛仔细端详着。
生怕漏掉任何一个细节,一直盯着不动。
“小哥?”张北轻声唤道。
小哥回头看向张北,开口说:“这是夜王食天的图像。”
“你知道?”张北惊讶地问。
眼前的壁画非常抽象,像一个鬼怪般的生物骑在女人身上。
而这个女人也很奇怪,脚好像是倒着长的,整个人身体朝上,背却贴着地面。
看上去既诡异又荒诞,那鬼怪般的东西还在不停地扭曲。
接下来更是离奇,那个女人身上的怪兽竟然没有影子。
仿佛是一个透明的怪物,张北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景象。
小哥轻轻点头,算是回答了张北的问题。
“走吧,里面应该藏着我们想知道的秘密。”小哥主动开口说道。
两人继续沿着山洞向前走去。
没多久,小哥忽然停下脚步,目光紧紧锁定在山洞的顶壁。
同为张家后人,他们的血脉让他们在黑暗中依然有一定的视力。
“妈呀,这人可真是了不得啊。”张北顺着小哥的视线看去,不由得惊叹道。
只见山洞顶上嵌着一具 ** ,令人惊讶的是,这具 ** 竟然被卷成了球形。
而且整具 ** 都深嵌在石头里,不像被人强行塞进去的。
更像是自然形成了这个形状,如此离奇的死法令张北感到毛骨悚然。
张北听说过 ** 被切碎的,也听说过掩埋 ** 的,但从未见过或听说过 ** 被卷成球的。
“这人看着眼熟。”小哥说道。
张北问:“你认识?”
“记不得了。”小哥摇了摇头。
张北接着说:“我来把它弄下来。”
只见张北腾身而起,手指微屈,使出了发丘探穴的黄金二指绝技。
瞬息间便揪住那具 ** ,将它拉了下来。
看着面前如同圆球般的 ** ,两人都不由自主地互视了一眼。
“带回去研究。”小哥说道。
张北点头应答,知道小哥必有他的考虑。
随后从随身携带的空间中取出一个布袋,把这球形的 ** 装了进去。
“回程吧!”
小哥转身便走,显然无意再深入。
“回程?去哪儿?”张北问道。
小哥答道:“去找德仁。”
说完便走了,张北一时愣在原地。
他们花了近三天的时间才来到这里,怎么现在就要回去?
“好吧!活了几百年的人都这么随性。”
张北无奈地摇了摇头。
只能背着那球形的 ** ,默默地返程。
尽管小哥还没想起这人是谁,但从他的急切程度来看,
张北推测这个人可能就是董灿。
那他为什么会死在这里,还落得这般悲惨的结局?
见小哥加速前行,张北心中更添疑虑,这家伙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这次,小哥完全没有停顿。
即使夜里的北风呼啸,只要风没有把他们刮走,小哥就会一直不停歇地前行。
幸好他们都不是普通人,可以不知疲倦地赶路。
终于,在第二天下午,他们再次回到了修行场。
德仁见到两人归来,满腹狐疑。
“你看看这个人是不是董灿?”小哥直截了当地问。
张北无奈,只好解开那个包裹。
“是他!”
德仁看了一眼后,神色凝重地说道。
小哥示意他坐下,德仁才坐了下来。
看到德仁的情绪不对,张北特地给他倒了一杯水。
“多谢!”德仁说道,喝了口水,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
“董灿本名张灿,是张家的十三鼻子之一。”德仁解释道。
所谓的鼻子,其实就是探子,这说明董灿是张家的专业探子。
这种人从小接受专业训练,身手虽然未必达到顶级,但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毕竟他们的职责是为张家收集各种情报。
“他怎么会是这种死法?”德仁问道。
见小哥不愿意回答,张北无奈地说:
“我们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了他。
当时他的 ** 就像这样蜷成一团,嵌在山壁里。
洞里还有一些看起来像鬼画符的壁画。”
德仁看了那袋子一眼,确认 ** 确实是球状的。
正说话间,小哥已经递给他一张纸。
张北一头雾水,不知道小哥是什么时候画的。
“我不认识,不过这里有关于历代德仁的记录,我会尽快查一下。”德仁说道。
小哥问:“董灿最后的落脚点在哪里?”
“董灿进雪山后确实住在这里,他的客房一直保留到现在。”德仁答道。
小哥说:“带路。”
德仁没有多言,起身带领二人出门。
不久,他们来到一排客房前。
“这么多个房间,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张北疑惑地问。
德仁回答:“这修行场是为张家族长设立的。
经过多年的荒废,张家族长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
以前偶尔会有张家的人经过,但现在几乎没有人来了。
没有张家的支持,这修行场也就无人问津了。
估计我也将是最后一位德仁了。”
“支持不就是指钱吗?”张北问。
德仁坦诚回答:“对,以前都是张家出钱维持。
这样才能让这修行场繁荣发展,并从其中选拔一位新的德仁。”
“钱的问题不用你担心,张家现在已经有族长了。”
张北稍作思考后说道。
尽管当前的张家只有小哥和他两个人,
而且下一代的族长还未成定局,但东北老宅已经破败不堪。
这个地方多少还是与张家有些联系的,起码往后如果小哥无处可去,还可以回到这里。
德仁没有多说,只是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这便是董灿曾经住过的客房!自董灿离开后,你们是头一位入住的人。
因此房间内的摆设一概没有改动。”
德仁一边介绍一边对二人说。
随后,他推开房门,屋内布满灰尘,看来已多日无人踏足。
房间非常简洁:一张床榻、一张饭桌、一张茶几以及一张书桌。
四壁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悬挂着一幅画。
这幅画描绘了雪山和其下的冰湖。
蓝色的天际,白色的云朵,纯白的雪山,所有景致都在湖中清晰倒映,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面。
……
在这样的简朴环境中,这样的一幅美景无疑提升了整个房间的气质。
画中的景色尤其令人心旷神怡。
“这幅画在哪儿呢?”一进门,小哥便指着手上的墙问道。
画中描绘的雪山脚下是一片晶莹的冰湖,蓝天白云与雪白的山峰交相辉映,倒映在清澈的湖水中,形成了一幅动人的画面。
“我从未见过这样美丽的景象,但我确信自已从未到过这样的地方。”德仁看了一眼画,说道。
小哥问:“你觉得这会是什么地方?”
“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地方,我觉得它可能在雪山附近。
你看,画中山势走向,很像是刚仁博格峰。
但是博格峰位于他国境内,并且深在雪山内部,极其危险。
多年来,许多外国探险家试图前往,但都以失败告终。
即使是经验丰富的大商队,也不敢轻易进入雪山深处。”
德仁看着小哥,郑重地劝道。
小哥则始终面无表情,静静地望着德仁,一言不发。
“我明白了。”德仁有些动容地说。
张北问:“你明白了什么?”
“执着!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坚定的信念和勇往直前的决心。
在这一带有几位友人,我将尽力找到最合适、经验最丰富的人来给你们带路。”
德仁对张北笑了笑,接着神情变得更加严肃。
“你对他了解得挺透彻的,你这么苦涩的表情是为什么?是不是有什么难题?”张北问。
德仁苦笑道:“我现在手头没有钱了。”
“金子你要不要?”张北问。
德仁回答:“现在的世道,只有金子才是硬通货。”
张北没再多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
“这是定金,等事成后再给你另一半。”
张北把小袋子扔给德仁,说。
虽不清楚市场价,但这小袋里的金子数量足以让一个家庭富裕起来,恐怕没多少人能抗拒这份 ** 。
“好的!我这就去办,你们先去休息吧。”德仁说道,旋即匆匆下山,寻找合适的带路人。
“别跟着我。”待德仁走后,小哥突然说。
张北问:“为什么?”
“太危险了。”小哥说。
这家伙讲话向来简短。
“你这是在担心我吗?”张北笑着问。
小哥竟然点了头,看得张北差点儿感动落泪。
“幸好咱们不是异性,否则我非得爱上你不可。”
张北逗弄道。
“啥意思?”小哥不解。
张北摆摆手:“没什么意思,记住我们是从小到大的朋友就行。
也许你有很多理由,但我只要看到你平安就好。
不管前面有多少艰难险阻,我们都一起去面对。”
“可能会有人丧命,我有预感。”小哥又说。
张北摇摇头:“赶了好几天的路,你饿了吗?想吃点什么?”
“炒肉。”小哥条件反射地回答。
张北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自从那天小哥从古楼出来接受传承后,几乎都是张北负责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尽管小哥仍旧冷漠,但在张北多次关心下,他也慢慢习惯了。
“没问题。”张北应道。
虽然不清楚德仁是否吃肉,但张北还是为他准备了一些饭菜。
夜深人静时,德仁才匆匆赶回,一脸疲惫,显然受寒风折磨不小。
“德仁,不知道你这种修道之人是否吃肉,所以我多做了几道菜,一起吃吧。”
张北看着德仁说。
“多谢!”德仁礼貌地回应。
张北追问:“你为什么要愿意留下来?况且帮小哥绝对不是件轻松的事。”
“我是为张家服务的吉拉寺住持,
这个传统由来已久。
既然我接受了这一身份,自然要承担起这份职责。”
德仁严肃地看着张北说道。
张北不 ** 向小哥,这番话同样适合他说。
小哥承袭了张家族长的重任,也在履行张家族长的责任。
只是这样的重担,落在这么小的孩子身上,张北心中甚是不悦,认为是张家逼迫的结果。
“你还不错,这些东西对你来说可能没用,就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