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旭，你说，今天是不是出去下馆子了？你怎么吃好了才回家装饿？”贾张氏眼眶红润，心里纳闷着，怎么下馆子就没带上她呢。
“哎呀，肯定是李无为那小子嚼舌根的吧。”贾东旭忽然明白了，肯定是有人陷害他。
“管他说的，你倒是说，到底是不是下馆子去了？”
贾张氏心里只顾自已的苦楚，根本不在乎是谁出言挑唆。大家都看着，贾东旭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说：“我在半路上有点饿，和碧华一块去吃了一碗素食面，连肉都没舍得加。”
“唉！真是活不下去了，儿子和儿媳都不孝啊！”贾张氏根本就不在乎那碗素面，甚至连白面饼都奢望不起。
旁边的李无为则在廊子里叹了口气：“淮茹，走了，回去早些休息吧。”“嗯！”
秦淮茹没多嘴这事儿，回去忙着烧洗澡水。
另一边，李无为整理着缝纫机，恰好见到出来准备洗脸的许大茂，“大茂，相亲怎么样了？今天我外出，没妨碍你吧。”
“嗯，挺顺利，那女孩家境很好，对我也不错，可她是独生女，没吃过什么苦头，也不会煮饭，有些犯难。”许大茂说道。
李无为愣了一下，这可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姑娘啊，即便条件再好也没用。现在正值五十年代末期，找个不勤劳的老婆简直就是找累受。
即使唐春燕的家庭不错，但她并不富有。然而无论如何，促成别人的婚姻也是一种善行。
“大茂，这种情况多的是了。人家家里娶媳妇的谁不艳羡呢？不会煮饭算小事嘛，你看我的厨艺也不行，还不是一样生活得好好的。”
许大茂听着这话有点儿不自在，心里明白其实这全靠秦姐姐勤快才做到这些的。
李无为继续说：“记得你常洗菜帮忙的，手艺也应该差不到哪儿，再练一练就好。尽快娶过门，自已管理自已的收入，住在宽裕的地方，让傻柱羡慕吧。”
“的确如此，院子里年轻一代里只有傻柱还是单身。”许大茂笑着接话说，“李无为，你可能还不知道，今天这傻柱送货时，因为跑岔路而延误工作，结果遭客户投诉了，还没拿到一分钱劳务费。”
“他可是从小在这一片地区卖包子的，按理说对地方熟透了，居然也能走错路？”李无为惊讶之余又无语。
显然，在做生意方面，傻柱并没有天赋，恐怕一生也只能做一名厨师而已。
“说得是，他从小卖包子都能收破钱（假钞），就是没有做买卖的命。”
许大茂提及此事感到十分愉快，和李无为聊了好久方才回屋。但他暗自琢磨：怎么就和这小子聊得如此起劲了？得注意点，不能哪天稀里糊涂就上了别人的道。
夜里，之后的日子里，李无为决定不要采取措施了，真的计划要孩子了，毕竟养儿防老嘛。年轻时靠妻子，老了靠孩子，多么美满啊！
中院，贾家！
贾张氏已经哭过、闹过，还找易中海批评了自已的儿子，但这也就到此为止了，不过是一碗清汤面罢了。
夜里，贾张氏红肿着眼睛躺在小床上，窗帘外不远便是儿媳的大床。
听着小两口轻声说着悄悄话，她揉着摔青的膝盖，心里总觉得堵得慌，咋就这么不顺心。
“东旭，你说我是不是怀孕了？最近总感觉饿得特别快。”陈碧华刚结婚不久，但二人一直没有采取避孕措施。
“要是怀上了就好，肯定是儿子，让李无为那个羡慕吧，咱们老贾家就是出儿子。”贾东旭兴奋不已，有个孩子好啊，可不想像大爷那样变成一个老单身汉。
“东旭，你觉得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呢？”
“我想好了，大名就叫贾梗，小名就叫棒梗。一听就好养活。‘梗’这个字，在书上说是挺直，寓意坚强，而‘棒’呢，自然是强壮。我们将来的孩子一定健康壮实。”贾东旭乐呵呵地说着，想着家里有了孩子，就觉得浑身是劲。
这时，老母亲起身去了厨房，估计是喝水吧，时间刚好够用。
“碧华，咱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嗯，东旭。”
贾家的房子不大，只有一间屋，厨房就设在一角。贾张氏去喝了几次水，看了看挂着的那块肉，也就几步路的时间，便回来了。
她下意识地往那张大床看了一眼，发现儿子已熟睡过去，而儿媳还体贴地为他拉上被子。
“碧华，你看你都嫁过来有些日子了，还没听到你们有什么动静呢。”听到这些话，陈碧华脸都红了，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难道告诉婆婆刚刚几分钟就已经搞定？
“妈，明天吃饭后，你就出去散散步，我们俩早些休息。”最终陈碧华选择保护丈夫的颜面。
“这才像是我的乖媳妇。明天那块肉拿一些出来煮了，留一些给东旭吃，咱就准备过年。”
“好的，妈，你早点休息吧。”
然而，陈碧华很快就听见婆婆的鼾声，自已却迟迟难以入眠。
日子过得飞快，一晃一个月过去了。
二月初三那天，轧钢厂再次发放工资。这次工人们都格外谨慎花钱，毕竟再过一周就是春节，家里总该准备一顿肉馅的饺子。
而到了初六，正好是腊月二十三北方的小年。今天正巧星期五，不用太赶着早睡。晚餐也做得更加丰盛些，尤其不能缺少的当然是那热气腾腾的饺子了。
清晨，秦淮茹早早地开始清扫房子，除旧迎新，扫除霉运。新的一年内，希望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
李无为打着哈欠起身，得出门买菜，一大早的菜更新鲜，院子里的人看着呢，他如果不露面，晚上还想吃好的就难了。
“早啊，大茂！”
“李无为，难得啊，一大早就碰到你了。”
许大茂和唐春燕的婚礼日期已经定好了，过完年后，老许夫妇将带着女儿搬回老家，把现住的房子腾出来作为许大茂的婚房。
“今天小年嘛，我出去买点菜，顺便送秦姐去上班。”
李无为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最近厨艺怎么样了？要不要找个机会让老何指导指导？他空余时间多，一般上午在外面，下午都在家。”
“我的厨艺没问题！”
许大茂心里有些不痛快，怎么就不能好好聊天呢？
“大茂，我去买菜了，帮我看一下锅里的粥，等会儿喊你妹妹起来吃饭。今天你早点回家一起包饺子，我们搬走之后，家务活就得靠你了。”
许母拎着菜篮子从前面屋子出来，突然眼睛一亮：“哦，李无为，你也在这啊？今天去买菜是吧？不如一起去吧，昨天食品站送来了一头三百斤的大肥猪。要是早去的话，能买到三指厚的大肥肉，全是油。”
“许姐，您先去吧，我还要送媳妇上班，我肠胃不好，吃不了太油腻的东西。”
李无为提到大肥肉就头疼，关键是，如果买了大肥肉还得再搭上一些排骨，想单独买排骨晚些就不行了。幸亏他的奖励的菜场啥都有，否则就惨了。
“那可真是可惜了，不说啦，我得赶紧去排队。”
许母加快脚步走了，其他人都没有跟她打招呼，毕竟都是竞争对手。她倒是乐意喊上李无为，因为这样搭个便车也能更快一些。
“不是，你刚才叫我妈什么？”
许大茂有点蒙，不是说是好兄弟吗，这咋还能差着辈分？
“叫许姐啊！大茂，咱们是各自的关系，你还当我兄弟就是了。”
李无为接了水准备洗脸刷牙。
“你这是何时跟我妈这么熟悉的？”
许大茂心生畏惧，好在老妈不久就要搬走了，不然日子久了些岂不还得多出一位叔叔？
“我和你妈一直关系都不错呀，你赶紧去看看火候吧。”
他说完就开始刷牙漱口了，无法再聊下去。
“好吧！”
许大茂无奈地转回屋，查看了火上的锅，并且还得喊妹妹起床吃饭。
“哥，你知道怎么帮我扎辫子吗！”
许凤玲心情不佳，看着镜子里乱糟糟的头发说道。
“妹啊，我在学呢。”
许大茂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今天本来可以平静一些的嘛。
早餐过后，家里的大人们陆续开始出门干活。李无为推着自行车来到前院时碰见了傻柱。
“早啊，秦姐！”
然而，傻柱根本不关心李无为的事。“早！”
秦淮茹礼貌回应了一句，而李无为也没在意这一点，因为傻柱就是这样。
不理睬那人，他载着秦淮茹先一步离开，送到轧钢厂门口后，稍微摆了个姿势便去了东单菜市场。
那里确实很热闹，买菜的人非常多，菜市场门口也有不少乡亲售卖自家的农副产品，这种行为目前还不至于被认为是投机倒把。
他没带菜篮子，觉得那样太像家庭主夫，还是拿着布袋更时髦些。
这个季节没有多少新鲜蔬菜，但大葱、洋葱和萝卜还是有的。其中，萝卜是青皮红心的老品种，人们常称之为“心里美”，也有一些圆形的白萝卜。
他每样都买了点，虽然比平时略贵一些，但也算是正常的，毕竟节日嘛。
不久之后到了肉摊，只见那些肉一点儿都不油腻，因为猪吃的主要是草，像红薯、玉米这些粮食都被留给了人吃。即便是谷糠，通常也用来喂鸡鸭，甚至有人也吃。
食品站收购的生猪最低要求是一百二十斤，达到这个体重就能宰杀上市。这些不大不小的猪，五花肉根本不肥，就连猪蹄也没有太多肉。
如今大家平时少吃肉，所以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特别馋大块的肥肉，哪怕有再多的钱也不一定买得到。
“师傅，给我称一下这根骨头，还要这块夹子肉。”
李无为打量了一圈，选中了一家的肉。“好！骨头按一毛五一斤算，这块夹心肉七毛八一斤。”师傅麻利地把骨头和肉放上秤。
李无为轻轻动了动挂钩，然后又问道：“这三段排骨能切下来单独卖吗？”
“当然可以，排骨给你单独算成五毛三一斤，你是懂行的人呐，这排骨虽肉少却特别香。”师傅愉快地把排骨剁下来，这样做余下的部位也好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