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这肤色差!我鼻血狂喷!】
【已经幻视我们朝花溪莳doi的样子了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不要,我妹宝独美呜呜呜】
【姐姐不要奖励这些臭男人啊,看看我们香香软软的女孩子吧呜呜】
姜莳七趴在邹溪风背上,视线漫无目的地游荡,忽然定在一处。
“咦,你耳朵后面有颗红痣。”说着,她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那颗艳红的小痣。
好似一点火星落下,烫得他浑身一僵,一路鼓噪的心跳愈发喧嚣。
“是,是吗?”
话说出口又开始后悔,甚至莫名开始自我厌弃——他为什么就是这样木讷的性子,又笨嘴拙舌的,如果他能说些好听话逗她开心就好了。
不为别的,只为她开心。
【怎么忽然有种既视感,好像被雨淋湿的大狗狗啊】
【这是咋啦?】
【感到自卑了吧,很正常,面对我们妹宝,男人感到自卑是很正常的[拍肩]】
路途过于遥远,一开始还看看四周风景的姜莳七,很到无聊。
再加上邹溪风的背脊宽厚,脚步沉稳,她趴在他背上十分舒适,渐渐地,便有了些困意。
清风拂面,小岛上的气候并不十分炎热,她头一歪,靠在他颈窝间睡了过去。
随风飘扬的发丝,轻抚他的面颊,温热的吐息,在他颈间灼烧,伴随剧烈的心跳……
在这之后,邹溪风频频回想起来,仍忍不住感到心悸。
有人说,人活一世,只为惊心动魄的那一秒。
——但我的这一秒,是海风般温柔静谧的一秒。
邹溪风想。
……
*
最终的结果不出所料,即便邹溪风背着姜莳七,走得也是又稳又快,用时最短,得到了第一名。
第二是莫柔,韩诀一组。
莫柔看上去温温柔柔的,但没想到平时也是健身达人,韩诀更不必说,男生本来体力方面就有天生优势,更何况韩诀也是经常运动的人。
第三是顾如初和楚暮仪。
他们只比第二名用时长了一点,算是惜败。
最后一名是苏亦棉和傅唯白。
傅唯白倒是全程脸不红气不喘的,但苏亦棉这废物大学生就惨了,没多久就开始气喘吁吁,走到终点几乎要了她半条命。
很有意思的是,这最终排名,居然和一开始的分组一模一样,直播间的观众都直呼玄学。
终点处是一座工作人员提前搭好的大帐篷,帐篷里摆放着八把木椅,导演在画外拿着个大喇叭道:“现在,有请我们的第一名上前领取属于自已的奖励!”
苏亦棉和韩诀立即热情鼓掌,其他人也很快反应过来跟上。
【啊啊啊啊啊,什么叫蓬荜生辉?这就叫蓬!荜!生!辉!】
【虽然节目组不做人,到处都破破烂烂的,但有我妹宝的名品美貌在,哪里都是小金人儿颁奖台!】
【哈哈哈,领个奖品这搞的……但妹宝就是值!得!】
姜莳七笑眯眯地上前走了一圈,两手空空回来,沉甸甸的“奖品”都被邹溪风提了回来。
【哈哈哈哈哈女王和她的忠犬出街既视感】
一到四名都有“奖品”,或者说物资可以领,不过其中内容就天差地别了。
第一名可以由节目组开车接送,前往不远处的豪华小木屋入住一晚,丰盛的食物都在小木屋里备好了,现在发给他们的,除了各种生活用品之外,还有每人各两套的换洗衣物。
第二名和第三名的待遇差不太多,都是睡帐篷,然后节目组给他们发了铁锅,调料和食材之类的,让他们自已做饭,换洗衣物则只有一套。
最后一名就惨了,帐篷是没有的,想要要自已搭,锅、调料、食材统统没有,只有每人两个大馒头,还是已经冷掉,干干硬硬的那种。
苏亦棉一整个欲哭无泪,对着姜莳七哭唧唧:“呜呜呜,姐姐我好惨啊。”
姜莳七怜爱地拍拍她的头:“唉,这也没办法,谁叫你体力那么差,走那么慢呢。”
这小嘴儿和抹了毒似的,苏亦棉却满脑子都是——姐姐摸摸她的头了!!!
苏亦棉呆住了,韩诀看准时机,上前争宠。
“七七你要现在就出发去小木屋吗?”
“是啊。”
那当然了。
这地儿这么简陋,什么都没有,她才不想在这儿多待。
“七七,我会想你的。”狗狗摇晃着尾巴,羞答答地说道。
姜莳七下意识抬起手,但很快意识到——面前这只狗狗有点太大只了。
看上去热情开朗毫无心机的大狗狗,却一秒get到主人的意图,立即弯下了腰,眼尾圆钝的狗狗眼闪烁着,似乎在说——主人,摸摸。
抬手轻轻落在狗狗的大脑袋上,咦,有点好摸?
又轻轻揉了揉毛绒绒的狗头,忍不住笑了:“好乖。”
“砰!”
狗头一整个爆红。
*
嫉妒像腐臭的汁液,流经心脏,渐渐侵蚀四肢百骸。
傅唯白清冷的眼眸渐渐染上墨色。
小时候,活泼开朗的异母弟弟更得父亲欢心,但他不在乎,他会用绝对的实力碾压,击碎一切站在他对立面的敌人。
但此时此刻,从前一直没放在心上的,父亲临死前对他的咒骂,忽然浮上心头。
得知了弟弟在监狱中自杀的噩耗,父亲怒火攻心,对他破口大骂——
“……你这个没有感情的怪物!我就应该在你一生下就把你掐死!像你这种冷心冷情的怪物,根本没有人会在乎你……你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真心爱你!”
从前,他对这些话嗤之以鼻。
爱?
多么可笑的字眼。
他从来就不需要。
可是自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他那层从出生以来,与世隔绝的屏障便悄无声息地破碎了。
他好像终于能体会到,人们口中所谓的“情感”究竟是什么。
这种情绪随之起伏的感觉很陌生,让他迷茫又困惑。
他甚至追逐着她,来到了这里,参加这可笑的综艺节目,却只能不远不近地默默注视着她。
她是他荒芜世界中,唯一的浓墨重彩。
他却只是她人生中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