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回家,他们吃饱了,咱们还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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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
刘海中被何玉柱气得直哆嗦,觉得今天的他一点面子也不留,但找不到有力反驳的地方。
好不容易找到了饭盒的问题想发难,结果人家直接说明是有道理的——厂里允许这样补偿他加班时间和努力。
随着何玉柱带着一家人离开,大院大会也失去继续的理由,刘海中愤怒道:“散了吧!”
众人纷纷四散离去,刘海中盯着易中海说:“老易啊,今天真是你自已棋差一着啊!”
“唉,确实是我不够谨慎!”
易中海摇了摇头,看向阎富贵一眼,然后端着茶缸离开了院子。
今天的事情暴露出他的不足——原以为全院人一集合就可以让何玉柱就范,没想到他有如此充分的论据:既然他是炊事员,早晚确实能在厂里免费吃两餐,而且平时还能接外活拿一些,因此节约了不少口粮,这是他自已没想到的一层关系。
这件事也突显了阎富贵的重要性,在整座院落里数他最有条理会算账。
阎富贵今天没有参与,易中海当时没当回事,毕竟大家都会支持他,何况何玉柱一开始也没出现,年轻的文莉看着好对付些。
结果发现这文莉其实也不可轻视,即使自已做不了主也要搞清家里到底有什么资源不是?
易中海眉头紧锁地回到家,老伴儿问:“以前没和柱子说过吗?”
“没说过,看他家吃得挺好还经常送老阎一些好东西,怎么会缺粮食?”
易中海说道,“不过现在知道了,他是通过这种方法省钱的。”
“……”
老大妈沉默,明白自已的丈夫心结:以往何玉柱和他们是很好的交情,只是自从他弟弟何大青去世后,两家的关系突然变淡了。
刘海中带着一家人回到家,脸上满是怒气。
“这个傻柱,简直不像话,根本不把我们三个大爷放在眼里。”
大儿子刘光齐微微一笑,“爸,其实三大爷今天根本没说话。”
“嗯?”
刘海中有些疑惑,“没错,老易提前不是打过招呼吗?”
“爸,看来这事一大爷没告诉你。”
刘光齐继续说道:“三大爷肯定没有同意参与进来,要知道咱们大院里,只有三大爷清楚何玉柱家里有多少存粮。”
“您和一大爷都不清楚具体的情况,让何玉柱自已解释一番,别人同样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再说你们不等他回来就先动手,他又怎么能不生气?”
“而且即使他知道办法弄到粮食,也不敢分给大院的人。”
刘海中的脸色更加阴沉,“这个老易,这事儿怪他!”
阎富贵回到家里,得意地对家人说:“以后大家要跟柱子家好好相处,别人问起他们家的事,就说不知情。”
大儿子阎解成问:“爸,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阎富贵笑了笑,“就是易中海想对付何玉柱罢了。”
“他想达到什么目的?”
阎解成不解,“他们家又不缺粮。”
“图什么嘛?”
阎富贵皱眉道,“确实很难说!”
阎富贵心中也困惑,因为易中海一直和贾家关系最亲密,他自已没有孩子,但收了贾东旭为徒弟,悉心教导。
现在贾东旭已经成为厂里的四级钳工、青年技术能手。
易中海的晚年依靠不是都寄托在贾东旭身上了吗?
那么他为什么要对付何玉柱?
阎富贵回想起之前的事情:当年何大青随寡妇跑掉后,易中海曾经热情地去劝慰何玉柱,但从那之后他们的关系却变得冷淡。
到底发生了什么?
阎富贵坐不住了,“我出去一下!”
说完直接出门,来到中院东厢房看了一眼,随后走进正屋敲门。
“柱子!”
阎富贵敲着门。
何玉柱掀开门帘迎接,“三大爷,您来了,快请进!”
阎富贵看到何玉柱一家正在吃饭,看到饭盒中的菜时,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我有事想问你,几年前进你爸去世时,易中海当时跟你说过什么?”
何玉柱一愣,“您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我发现易中海的做法有些古怪,昨天让你准备粮食时我没多想,今早回家大儿子问我易中海这么做是什么目的,我才察觉到。”
阎富贵解释道。
何玉柱笑着请阎富贵坐下,“三大爷,您先歇会儿,来喝点儿酒再慢慢说。”
何玉柱拿出一瓶汾酒,递给阎富贵,请他在木沙发上落座,并放好厚厚的坐垫。
“行嘞!”
阎富贵笑呵呵地坐下,何家文莉也站起来拿了新筷子和小碟给阎富贵。
何玉柱给阎富贵倒了一杯酒,“来,感谢三大爷今天提醒啊!要是我晚回来一步都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干一个。”
两人一碰杯,一饮而尽。
阎富贵叹了口气,咽下酒气,“还得是柱子你做的菜好吃啊!”
他又夹了一口饭菜,赞叹道,“这味道,绝了!”
。
“你看!”
何玉柱笑着说,“如果我厨艺不好,能带菜回来吗?”
“我们厂从厂长到普通工人都知道我这手艺有多棒。”
“食堂的马峰刚来时还想找我立威呢!不过他很快就明白我没兴趣当主任,否则哪有他的位置?”
何玉柱继续说。
阎富贵有些惊讶:“柱子,你还能当食堂主任?”
“在扩建开始、领导重新调整的时候,之前的赵主任就问我是否愿意接任。
其实厂里的领导希望我当这个职务,但我拒绝了。”
何玉柱解释道,“食堂主任这个职位级别不高,事情还多,工资也不高,反而耽误我自已的私活。”
“如果不是因为轧钢厂和这一带居民区有很多人需要我的厨艺,我会在这里窝着吗?”
他感慨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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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小灶才是我的强项,在其他单位,以我的水平至少也是四级炊事员。”
何玉柱解释以前的事情,“在这厂里,最高也只能到六级,要是真有为难的事儿,我也懒得伺候了。”
“而且在轧钢厂,除了我,他们上哪儿找这么大的厨子?”
阎富贵点头称是,“还真是这样!看来手艺人就是手艺人啊,到哪里都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