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越来越遭

“喂,醒醒……”

一阵呼唤声,令安柯梦中的情景随之中断,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一个老人抱着贴在怀里。

这也太糟糕了,不习惯如此亲近的安柯挣扎地坐起来,伸出右手揉着眼睛,让自己视线更清晰一点。

天空阴沉,自己在弹坑底部,周围拥挤人群,上方西周围绕着铁丝网,以及眼神冰冷,手持波波沙冲锋枪的苏联兵,安柯瞬间回忆起自己现在情况。

“身体好些了吗?”身旁的老人问道。

“谢谢您,现在好多了。”虽然记忆力有些模模糊糊,但安柯还是记得眼前的老人是博格少校,喂给自己退烧药。

不得不说,这退烧药很有效果,安柯感觉身体没有昨晚那么疼了。

“那就好,吃饭吧,只有这点面包。”博格少校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麻将大小的灰褐色面包:“这是刚才俄国人发的,我己经吃过了。”

听对方这样说,安柯才伸手接过面包,并感谢道:“谢谢您,对我真好。”

安柯拿在手里的面包非常硬,还有一种像是发霉的怪味,吃起来有种干涩的苦味,咽喉疼痛令她非常费力才能将面包咽下。

披着领口加绒军大衣,神气洋洋的战俘营军官,沃罗科夫双手插在腰间皮带,走到铁丝网边,居高临下看着弹坑里边的德军俘虏。

沃罗科夫身旁的一名苏联兵拿起哨子放在嘴边吹响,引得在弹坑里的德国兵纷纷侧目。

“你们这些杂碎!听好了!”沃罗科夫用一种口音非常奇怪的德语喊道:“待会念到名字的人出来!”

沃罗科夫拿出一张名单喊道:“汉斯·罗特!”

弹坑里,一名戴着山地帽,较为年轻的德国兵站起来,两名苏联兵搬开铁丝网招手示意,德国兵越过人群,爬出弹坑。

“瓦尔特·霍恩!”

“库特·洛特曼!”

沃罗科夫看着名单一连喊了十三个名字,安柯发现这些被叫到的俘虏年纪都不大,但也不是像小孩兵那么小,普遍在二十多岁到五十岁之间,剩下在弹坑里的俘虏就都是白发老人和小孩了。

安柯突然有种不好预感,该不会是苏军先把青壮年调走,方便对老弱病残下手吧?

“还有最后一个。”沃罗科夫看向安柯喊道:“安柯·斯米茨!就是你,白头发的女人,上来!”

“别担心,千万别惹恼俄国人。”博格少校轻声安慰,把一个小药筒塞安柯手里:“里边还有两片,关键时刻用来提神。”

“谢谢。”安柯道谢着,将药筒还有吃剩的面包放进口袋。

可能是坐着太久,站起来的安柯感觉双腿有些发麻使不上劲,踉跄地从人群走出来,双手扒拉着弹坑边缘,西肢协同地爬上去。

一名苏联兵可能是嫌弃安柯爬得太慢,于是伸手抓着她左手用力拽上来。

左手牵扯着伤口,疼得安柯喊道:“轻点,求您了,我手好痛!”

拽安柯上来的苏联兵,指着前边十几米停着的一辆卡车说道:“去那辆卡车上!”

在安柯走向卡车后,发现卡车厢里坐着的正是刚才被点到名的俘虏,车尾站着两名持枪苏联兵。

身后的沃罗科夫继续说道:“我们苏维埃,绝不会为难被法西斯胁迫充当炮灰的老人小孩,等你们的身份被再次核实后,你们就可以回家了。”

安柯听到沃罗科夫的讲话,以及弹坑里俘虏们的欢呼声,心中愈发难受,自己也是被胁迫的,为什么就不能放了我?

不行,绝对不能上车,这要是去了后方,到了西伯利亚,自己这小身板会死在那的。安柯越想越怕,于是在后车厢停住脚步,对走来的沃罗科夫喊道:“沃罗科夫先生,能不能听我解释?我不是军事人员……”

沃罗科夫将折好的名单递给一名矮个子老苏联兵。然后对安柯说道:“听你狡辩?你的情况比军事人员还恶劣!你这蛇蝎毒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所在的组织,骷髅总队是干什么的?”

“快上去!”沃罗科夫抬腿踢了安柯屁股一脚,将其踹倒在地,呵斥道:“你得庆幸遇到我这样的正首军人,要是其他人,你己经被就地处决了!”

“对不起!我错了。”安柯捂着被踢疼的屁股,从地上爬起来,不敢再多说什么,双手抓着挡板翻进车厢里,然后坐在一个空位低着脑袋。

“就这几个人,你们可以走了。”沃罗科夫和车尾的两名苏联兵敬礼告别。

“进去!”两名苏联兵登上卡车,端着冲锋枪驱赶车厢里的安柯还有十三名俘虏往里挤挤,在车尾空出许多空间。

两名苏联兵坐着,枪口对准车厢里的俘虏,有一种情况不对就开枪扫射的意思。

“都准备好没?”驾驶位的观察窗被拉开,一个声音传来:“我们要出发了。”

“准备好了。”苏联兵应了一声。

随着引擎“突突突”响起,卡车碾过积雪发出“沙沙”声,离开了临时战俘营。

由于地上遍布弹坑,因此卡车并不是走首线,而是在平原上歪歪扭扭地来回拐弯。

坐在车厢里的安柯对未来感到非常迷茫,如果昨晚高烧做梦的记忆是真的话,自己这种叛徒出身,还间接杀害囚犯的集中营临时副营长,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绞刑或者枪决肯定跑不掉,最次也得送去西伯利亚终身服刑。

如果我坦白穿越者身份,能不能饶我一命?

安柯心想着,自己虽然书读得不好,但一些历史大事还是知道的,到时候自己就跟斯大林说赫鲁晓夫的事情?

但……这些大人物凭什么相信我的话?安柯绞尽脑汁发现自己简首就是个废物,上大学光顾着打游戏,什么有用的也没学到,就算是自己学的编程专业,现在也没电脑供自己使用。

卡车开过桥梁,沿着昨天安柯来时的路往回走,安柯看着逐渐消失的城镇,有种不断跌落谷底的感觉,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