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我们的所作所为都在你们的预料之中？”
队长没有回答若娜瓦的问题，一旁的玛薇卡看着天空中的眸子沉声问道。
“唔……倒也不算吧~我们只是清楚你们的性格，所以能够大致猜出你们在不同的问题面前会做出怎样的选择，但具体的方式却并不清楚。”
高高在上的「死之执政」此刻己经彻底抛却了高傲的姿态，宛如找到了久违的聊天对象一般诉说着。
“比如我知道瑟雷恩会藉由这个机会对我等发起反抗，但是替代玛薇卡支付代价这一点却让我有些意外和惊喜。能够抓住这个漏洞，你很敏锐~”
巨大的眸子眯了眯，向众人投下满意的目光。
“当然，这些都是我从唐牧弄出来的那个天幕里看到的，很有趣~”
闻言，众人面色同时变化。
没等唐牧发问，花火便轻盈地跳了出来。
“别急嘛，我出来咯~我能看出来这位只想保持中立立场，所以并没有把祂屏蔽掉。”
缀着樱花的双眸笑吟吟地回望向天上的眼睛，花火俏皮地吐了吐舌。
“你看，结果不是挺好的嘛？”
若娜瓦同样眨巴了一下眼睛，看向花火的目光满是深意。
“能够瞒过祂的眼睛搞出这么大的动作，你很不简单……而且我刚刚就想说了，你和唐牧身上的某股气息让我有些熟悉……是「门」？”
话题到这里便己经超出了玛薇卡和卡皮塔诺的认知，唐牧也保持沉默，任由花火和若娜瓦交流。
“嗯……没想到你居然能从那位的身上获取权柄，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不过有一点你弄错了，「深渊」并不源于「混乱」，祂实际上是「亵渎」的造物。”
若娜瓦眼眸含笑，看似平常的话语却让一首举止轻佻的花火瞬间变了脸色。
“「亵渎」？可祂们两个不是因为大战陷入沉睡了么？”
乍一下听到超出预料的信息，花火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但若娜瓦却并未解答她的疑惑，只是朝着花火眨了眨眼。
“……你猜？你应该清楚我们都对彼此有所保留，这种隐秘可不能随便告诉你呢。”
见花火垂下脑袋紧皱眉头的模样，祂的心情似乎更愉悦了几分。
“看在你为我找了不少乐子的份上提醒你一句吧~不要太担心，你们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强大和重要，不会有太多的视线投在你们身上的。”
说罢若娜瓦便终止了话题，再次将视线投向卡皮塔诺。
“那么……做出你的选择了么，瑟雷恩？”
卡皮塔诺将掌心抵在心口，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听到若娜瓦的话后，他缓缓抬起脑袋看着唐牧，漆黑的面具下释放出灼热的目光。
“唐牧阁下，我还是想要保持原本的打算。漫长的时光让我倍感疲惫，现在的我只想好好休息一会儿。而且纳塔的地脉也可以由我来修补，顺道还能借此在古斯托特的最终大战中与夜神一同帮助你们。”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顿一下，漆黑的阴影也无法抵挡住眼神的炽热。
“此外还有个不情之请……我知道阁下拥有着打破常规的能力，所以我希望您能为提瓦特闯出一个未来。这样的请求有些强人所难，但……”
尽管他听不懂花火与若娜瓦之间的交流，但他能明白，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眼中提瓦特的未来早己注定——只有毁灭一条路。
他知道，可他不愿接受！
唐牧也明白他的意思，收敛起曾经的玩世不恭，脑中浮现出那些与自己有过交集的朋友们的面孔。
“我会尽我所能。”
他沉声打断了卡皮塔诺的话，认真做出了承诺。
“……感谢阁下大义。若将来需要此身的力量，请尽管驱使我吧！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我也会用这副残躯为阁下荡平阻碍，为提瓦特奋战到底！”
卡皮塔诺伸出拳头，与唐牧的拳头碰在一起。
他的声音依旧沉稳而坚定，像是瞄准了目标持之以恒的登山客，翻越重重黑暗欣赏到山顶的朝阳。
“想要打破既定的命运？有趣~我会拭目以待的。”
两个男人对彼此立下承诺，若娜瓦的声音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卡皮塔诺抽出长剑指向天空中的巨大眼眸，身姿一如既往的挺拔。
“你们高高在上，你们视人类如蝼蚁，你们为人类定下了注定毁灭的结局。但我们绝不会坐以待毙！即便实力的差距犹如天堑，可人类绝不是任由神明戏弄的玩具！在灾难来临之际，我们依旧会拼尽全力挣扎！”
“——提瓦特人，绝不会向高天屈服！”
说罢他漠然转身，向着冰霜的王座一步一步走去。
体内灵魂的哀嚎声逐渐远去，一道道半透明的灵魂浮现在台阶旁，对着天空发出怒吼。
“人类有人类的底蕴，我们绝不屈服！”
众人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就连天空中的若娜瓦也笑着不说话。
“人类啊……真是耀眼的生物。”
看着那些备受折磨的疲惫灵魂发出无声的嘶吼，夜神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却满是钦佩。
这些由「天理」制作出来的人类终究是走向了与祂对立的道路……如此耀眼的光芒，就连祂都不由为之动容。
只可惜，高天绝不会因为人类的精神而放弃执行了数千年的计划。
人类最终还是会走向预定的道路，步入无可挽回的毁灭。
“呵呵呵呵……有趣。”
注视着卡皮塔诺的生命融入纳塔地脉，若娜瓦笑吟吟地呢喃着。
虽然提前知道了这场“戏剧”的过程，但这些人类的精神果然还是让祂倍感愉悦。
若是「天理」在醒来以后看到被搅乱的剧场和那些坚定的人类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真是期待啊……
“你们两位，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若娜瓦看向并肩站着的花火和唐牧，轻笑两声后便消散在半空，只留下声音在回响。
“虽然抛下了「寒天之钉」，但那属于自动防御，璃月那边的情况祂还不知道。可这样的意外己经有些惊扰祂的沉眠，你们的时间可不多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