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凯旋笑了笑,而李春来看了两人一眼,小心翼翼地打开皮包,取出一双镶嵌着珠宝花朵的绣花鞋,可见其工艺精美绝伦。
虽然因年久氧化痕迹明显,布料也变黑了,但显然这不是凡品。
“哎呀!”
胡八一看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啪!”
突然之间,“咯吱!”
的一声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李春立即将鞋子收回,重新拉上了皮包。
胡八一和王凯旋一时不知所措:“你确定看清楚了吗?”
胡八一继续追问道:“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李春来左右看了看,轻声说道:“我家在古蓝县,这几年一直旱情严重。”
“我们村长说要驱除旱魑才能降雨。”
王凯旋一边嚼着肉一边疑惑地问:“旱魑,那是啥?”
“旱魍。”
李春来说得很认真。
“就是打旱骨桩,解放前山区有很多这种传统。”
胡八一举例解释后,鼓励他接着说下去。
李春来继续述说:“后来我们在村东边挖了几天,挖到一口大棺材。
有个叫马大胆的人怕我把这事传出去,就从里面拿了一个娃娃给我做封口费。”
“结果那晚,马大胆连同他的棺材铺和十几个伙伴都被雷劈死了,全都是因为天谴,被雷劈得漆黑如炭一样。”
“你这故事可编得挺像真的。”
王凯旋笑着说道:“不得不说,你这么实在的农民里头真找不出比你更会讲故事的了。”
“我说的是实话。”
李春来说着,语气显得有些激动。
胡八一一举制止了即将争执下去的氛围,倒了杯冰啤酒,接着平心静气地继续交谈:“老哥别急,听你一席话,确实让人意想不到这双绣鞋来历如此曲折。”
胡八一看着那精致且少见保存完整的几百年绣鞋,“确实是件珍品啊。”
“之前我也见过几双鞋,那个缎子面都粗糙得像树皮,但咱们这行讲究的是物件完整。”
胡八一继续说道,“不管是什么古物,越是成套越完整,越有价值。
您的这只只是单个。”
旁边的王凯旋似乎察觉到了胡八一的心思,接话说道:“是啊,这样只能算残缺的。”
李春来还没完全消化这番话的意思,过了好一会儿才满眼期待地看着胡八一:“哦,老板,你刚才说的是这鞋已经上百年历史了?是不是很有价值?”
“咕噜!”
胡八一一口气喝干了冰啤酒,叫住了发呆的李春来说:“老哥,实话告诉你,我们两人做买卖也很难混。”
“你也看到了,我们都吃得挺饱,其实已经有好长时间没见过这么好的饭菜。
这一顿饭以后什么时候能再有这种待遇还不一定呢。”
说着,胡八一把肉夹进李春来的碗里,后者馋得眼睛都要掉下来了。
这时,王凯旋转过头说:“这事儿说实话还有点难以启齿。”
“刚才看了您手上的东西,确实不错,估计你心里也该有点谱,它具体值多少钱吧。”
“我建议你带上这件物品跟我俩见一下我的一位专业人士好友,让他估下价格。
我们保证不会亏待您,也不会占便宜。”
胡八一提议着。
“老兄,我再明明白白地跟你说一次,”
王凯旋真诚地接着说,“市场上像我们两兄弟这样实在做生意的人,还真找不到几家。”
“真的。”
胡八一则继续讲道:“您完全可以放心,我对农民朋友一向充满感激和尊重,当年我家老爷子也是为了全国的解放放弃学业而投身 的。”
王凯旋适时接话道:“没错,这就是我们的传统嘛!他老人家从事了一辈子的工作呢,而且咱胡爷自已也是正宗出身的好汉子。”
“总之,正因为中国最终选择了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取得了 胜利,我才敢跟你打这个包票:绝不会因为你从农村来就耍你!”
胡八一脸色诚挚无比,“您相信我没错。”
王凯旋点头道:“我们不是这样的人!反正选择权在于你啦。
如果你不信,随时都可以拍屁股走人找别人谈。”
此时,他们三人所在餐厅门口在视野之中。
“一旦你跨出了门,若想重新回来商谈,恐怕为时已晚,这种交易不容更改。”
王凯旋强调说。
“换个角度看,如果您信我,那就跟随我走一趟。”
“兄弟们都说得很透彻了,你还怀疑我们的真心吗?”
这时,王凯旋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用筷子夹了块肉递给对方。
当李春来自顾自地享用了美食后美滋滋的干掉了酒,对王凯旋说道:“我不相信。”
李春来还是表示出了自已的疑虑。
没等王凯旋反应过来,李春来又转身看着胡八一:“我信你,老板,走吧,走吧。”
话音刚落,李春来急急忙忙向外走去。
胡八一一饮而尽杯中的啤酒,带着微笑跟了出去,“这顿饭我请,别跟我争,老胡。”
一脸茫然的王凯旋说道:“是我掏的钱,老胡。”
说着,随便吃了几口锅中的羊肉,便付账后去追赶胡八一。
不久,他们来到了潘家园的一处四合院。
“金爷,在家吗?”
“让二位久等了。”
穿着酒红色唐装、留着中长发的大金牙抱着折扇说道,“两位怎么这么闲?真少见。”
“行了吧,别开玩笑了,赶紧接客吧。”
王凯旋指着李春来说。
大金牙笑着坐在椅子上:“胖爷,您总跟我开玩笑,有啥事啊?”
“请你帮忙鉴赏一样东西。”
“哦,见识见识。”
大金牙说罢。
“这就是你说的古玩专家?”
李春来看着大金牙,有些不信。
“可不,正宗的内行,还磨叽啥呢?”
王凯旋有点不耐烦。
李春来从包里取出了那只古旧绣花鞋,递给了大金牙。
他看了一番后望向胡八一:“胡爷,咱怎么看这鞋子?”
“直接就在这里讲清楚。”
胡八一回答。
李春来愣住,以为自已被当成了笨猪。
大金牙忍不住笑道,“你是原主人!”
“这是你的宝物嘛,所以就是你。”
王凯旋说。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大金牙和胡八一笑起来。
“看来您眼光不错。”
“这鞋子可能是明朝的款式。
上面刺绣的牡丹,自唐朝就被视为高贵的象征,不过这种镶金线的设计和一圈小珠子的工艺,使它价值连城。”
李春来听完大金牙讲解便把鞋子收回包里。
“出价吧。”
大金牙竖起两根手指,“两百!不过这个价是单品,成对的话会更高一些。
接下来就靠你们商定了。”
王凯旋迅速拿出两千块钱,递给李春来。
见状,李春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有一箱更有价值的宝物在老家古蓝县。”
“如果你能跟着我们回去全部收了。”
他说,“我想结婚生子的愿望也实现了。”
“但你说只有这只鞋呀?”
胡八一追问。
“刚才我只是简单提及,没有说完整。”
“马大胆的棺材铺遭到雷劈而起火了,但奇怪的是,那个箱子竟然完全无损。
我趁人不注意时将那个箱子搬回家了。”
“这次来找几位兄弟的目的,是为了寻求能帮忙回趟老家,把那批东西一并收购了。”
李春来满怀期待地看着胡八一三人。
胡八一看向其他两位伙伴点了点头:“这路程也不短啊,我们需要再商量一下,要不您先暂时住下来如何?”
他转身对王凯旋示意道:“胖子,你照顾好李春来老兄。”
王凯旋听命后赶忙带领李春来去了旁边的小院,那是他们先前一同购置的一处宅邸。
“胡爷,你远把我从龙腾总部分支叫过来,显然是已拿定主意了吧。”
待李春来走后,大金牙神情肃穆地补充道。
“听说陈爷昨天已经带着夫人回到西山庄园。”
胡八一点头回应,缓缓起身离开客厅。
【场景转换至京城西山】
正值酷暑,葱郁的山林笼罩在一层薄霭之下,远离市镇的地方延伸出一条灰扑扑的小径,尽头则是一片宏伟庄重的私人住宅。
这里正是陈爱及其家人的居所。
此刻他在庭院深处忙碌。
手持铁片与重锤,陈爱以精准的动作反复捶打这块来自外太空的巨大铁块。
经过精心锻造,原本沉重厚实且粗糙不平的陨铁最终被雕琢成了一柄剑——窄直修长,并带有八个研磨面,以及独特的曲刃弧度;
整柄剑显现出某种不可言喻的庄严。
随后他又取下神木制作的护手和鞘,给这件神器增添几分古朴韵味,并使其达到第四重境界。
最后一滴滴鲜血洒在刀身上引发了一阵绚烂光芒,这表明其不仅吸收了陈爱自身真元气,亦获得了更高层次的力量加持。
收功之际,陈爱命名此物为紫微剑。
并在手刃上篆刻下代表性的古字体。
在一旁静观整个过程的胡八一则适时送上掌声。
看着这把绝世宝剑在他眼前诞生的过程让人叹为观止。
胡八一对这位高人深感佩服的同时恭敬地说了声:“见过陈爷、夫人”。
陈爱回答得相当轻松淡然:“好东西确实不少散布在民间,特别是关中平原一带,简直可以说是数不清。
就像前几天,我和王凯旋遇到了一位蓝县来的老乡,在那里看到了一双绣花鞋。”
“还记得陈爷提过的黄土高坡和那双绣鞋,这些才让那位关中的老乡安定下来,前来请教。”
胡八一的瞳孔不由收缩。
尽管他对陈爱神秘莫测早有心理准备,但没想到连这种事情也被他预见了,实在让人感到惊异。
“古蓝县确实是个值得一去的地方。”
“如果不出所料,雪莉杨应该也动身了。”
“毕竟你们都是摸金校尉的后人,总得为先辈收拾残局。”
陈爱深深望了胡八一一眼,又缓缓道:“况且那里还有一位非凡的人。”
话音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