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这个贱！”
“！”
“……”
千羽学园，女厕里一群不良女生，围着一个叫左藤由乃的瘦弱女孩，不断用恶毒的语言攻击她。
由乃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校服裙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那双噙满泪水的眼睛。
“你以为装可怜就有用吗？”为首的女生一把揪住由乃的衣领，将她推到墙边。
其他女生发出刺耳的哄笑，有人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她（他）们不都去死！”
由乃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耳边刺耳的笑声与闪光灯的咔嚓声交织在一起，像无数根针扎进她的太阳穴。
就由乃在内心诅咒着整个世界时，女厕的灯光突然闪烁了一下，一个神秘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滞了，笑声也戛然而止。
那身影缓缓走近，厕所里的灯光愈发昏暗，当那身影来到由乃面前之时，她内心中只出现了两个字“死神”！
那身影笼罩在飘动的黑色斗篷下，苍白的面具在闪烁的灯光中若隐若现。
由乃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不良女生们惊恐地后退，有人手中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你们...”死神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每个字都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回响，“在欺凌弱者时，可曾想过报应？”
为首的女生强装镇定，声音却止不住地发抖：“少、少装神弄鬼！”
她伸手想推开死神，却在触碰到斗篷的瞬间发出凄厉的尖叫——她的手指竟穿透了那虚幻的身影。
死神缓缓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尖萦绕着幽蓝的火焰。
“以欺凌为乐者，终将被自己的恶念吞噬。”话音刚落，女厕的镜子突然全部碎裂，碎片悬浮在空中，映照出每个施暴者扭曲变形的脸。
由乃瞪大眼睛，看着那些曾经嚣张的霸凌者一个个在地，眼神空洞如同被抽走了灵魂。
死神转向她时，面具下的双眼竟流露出一丝悲悯。
“愤怒与仇恨只会将你拖入深渊。”死神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但选择权，始终在你手中。”
随着最后一盏灯熄灭，死神的身影如烟雾般消散。
当灯光重新亮起时，厕所里只剩下瘫坐在地的由乃。
她颤抖着伸出手，发现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枚漆黑的羽毛。
由乃怔怔地望着手中的黑羽，那羽毛仿佛有生命般在她掌心微微颤动，散发着幽幽冷光。
厕所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教导主任带着几名教师冲了进来，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满地昏迷的不良少女，碎裂的镜子，以及独自跪坐在血泊中的由乃。
“左藤同学！”班主任小跑过来扶住她颤抖的肩膀，“发生什么事了？”
由乃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她下意识攥紧那枚黑羽，尖锐的羽梗刺入掌心，却带来奇异的清醒感。
恍惚间，她看见镜子的碎片上映出自己猩红的双眼，瞳孔深处跳动着幽蓝的火苗。
三天后的清晨，由乃站在教学楼的屋顶。
晨风扬起她新剪的短发，露出左耳三个闪着寒光的耳钉。
楼下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昨天带头霸凌她的女生今早被发现吊死在自家衣柜里，另外几人则集体陷入了诡异的失语症。
“这就是...报应吗？”由乃轻声自语，指尖的黑羽突然化作灰烬。
她望着盘旋上升的黑色余烬，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声响。
转身的瞬间，她看见天台边缘的阴影里，那个熟悉的黑色斗篷正随风轻摆。
“你……你究竟是神……还是……恶魔？”由乃的声音在风中颤抖。
死神的身影在晨光中逐渐凝实，斗篷下传来低沉的轻笑。
“重要吗？”死神抬起苍白的手指，指向校园里骚动的人群，“你心里早己有了答案。”
由乃低头看向自己摊开的掌心，那里残留着黑羽灼烧的痕迹，却浮现出细密的暗红色纹路，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下游走。
她突然意识到，当那些霸凌者遭受惩罚时，自己内心深处涌起的竟不是快意，而是更深的空虚。
“为什么选中我？”她向前迈了一步，耳钉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芒。
死神的身影忽然飘近，冰冷的呼吸拂过她的耳际，斗篷翻飞间露出森白的指骨，轻轻点在她的心口:“你每夜的诅咒，我都听见了。”
教学楼下方传来警笛的呼啸，由乃看见警察正抬出盖着白布的担架。
恍惚间，白布下伸出的手腕上竟缠绕着与她掌心相同的暗红纹路。
“她们罪不至死...”由乃突然抓住死神翻飞的衣角，却抓了个空。
指尖传来剧痛，三道血痕凭空出现在她手背上，鲜血滴落在地面竟化作跳动的幽蓝火苗。
死神的身影开始雾化，声音却愈发清晰：“当你在镜中看见火焰时，就己经签下了契约。”
天台边缘突然刮起旋风，无数黑色羽毛从斗篷中喷涌而出，“现在，轮到你来审判了。”
由乃的校服口袋突然发烫，掏出的手机屏幕上自动播放着陌生画面：阴暗小巷里，几个男生正将流浪猫塞进铁笼。
当她下意识念出“该死”的瞬间，视频里的施暴者突然惊恐地看向镜头——他们的瞳孔里倒映着由乃此刻燃烧着蓝火的眼睛。
羽毛旋风散去时，天台己空无一人。
只有水泥地上用灰烬写着一行逐渐消散的字：
【审判之夜，永不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