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清鸢也有些急了,毕竟白珩算是自己的好友,刚刚还对着自己疯狂表白,于情于理,她都无法视而不见。
好熟悉的力量,来自于倏忽吗?
鱼清鸢心中明悟道:
“镜流,她应该是被倏忽的力量侵蚀了,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成为一只怪物。”
“那怎么办,清鸢,要是清宝在就好了,他总是有办法的……”
鱼清鸢颔首:
“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镜流不由得眸光一亮。
“杀死倏忽。”
镜流微微一愣,毕竟倏忽可不比焚风。
毕竟毁灭令使,也就是绝灭大君,实力通常算是令使中较弱的一档。
而倏忽,是丰饶令使,击溃他很是容易,但想要杀死他,则是几乎不可能的。
丰饶,意味着生命。
而刚刚瞥视鱼清鸢的两位星神,己经消失了。
也就是说,鱼清鸢只能用不到令使的力量,讨伐倏忽,更别说,他己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算了吧,或许还有别的办法。”镜流眸光不由得有些黯淡。
她的语气里有些委屈。
“即使自己己经成长了这么多,但在昔日的梦魇的笼罩之下,还是毫无还手之力,连最好的朋友都保护不了。”
看着镜流得模样,鱼清鸢心里有些刺疼。
宛如心脏被扎了一万根针。
他和镜流,早就是一体的了。
【花火:细说一体。】
【黄泉:你不会说话是吧。】
【花火:阿巴阿巴。】
她伤心,我也难过。
但并非毫无办法。
他,还有底牌。
一枚金色的骰子,不由得浮现于他的手心。
这是他永远的底牌,「武道降神」。
阿哈却不合时宜的开口:“阿哈?你认真的吗?你刚刚的身体可是己经承受了两位令使的力量了?再有一丁点的力量介入,后果可就不好说了?”
“但有些事,总有人要去做,不是吗?”
阿哈沉默了半晌,有些癫狂的笑着。
“阿哈!!!去吧,我会维持你的身体,不崩溃的。”
这对于陆清来说,只是模拟,而对于白珩来说,却是生命。
吾儿虽贱,其寿如龟。
要是白珩就这么死去的话,我这位金手指拥有者恐怕会一辈子钉在耻辱柱上吧?
如果没有自己的话,鱼清鸢知道接下来的剧情。
为了复活白珩,丹枫,应星会使用化龙妙法,然后制造出一头完全没有荔枝的怪物。
为祸仙舟。
【花火:什么荔枝,你这弹幕是小黑子是吧。】
昔日的云上五骁,就此崩坏。
这是鱼清鸢无法接受的事。
因此,飞蛾扑火,即使是为了那一刹的火光,它也会义无反顾的扑向它。
更何况自己了。
待在地下室的酒窖里,向缩头乌龟一样等待一切悲哀的悲悯,不是她的风格。
一旁的镜流,只感觉身边的绝美女子,升腾起一丝火焰。
“清鸢,别去,你想干什么?”
鱼清鸢不语,只是将手中的骰子抛上高空。
金色的骰子宛如浮出水面,反射阳光的金色鱼鳞,泛着迷人的光。
然后,它稳稳当当的落到了鱼清鸢的手心。
【三月七:我敲,燃起来啦!】
【星:所以,这会是什么呢?好期待啊!】
鱼清鸢缓缓放开压住的手,上面的图案,随之映入眼帘。
那是一位头戴冕位的无面无相之人。
有人,叫祂浮黎,记忆星神,记录一切之事的记忆星神的浮黎。
而今,祂朝着眼前目光坚定的少女,投下了祂的视线。
记忆令使,顷刻之间,便己达成。
虽然鱼清鸢还站在这里,但是镜流却毛骨悚然,因为她丝毫感觉不到鱼清鸢的存在了。
她宛如一条幽灵,不存在于世界的幽灵。
“镜流,仙舟便交给你了。”鱼清鸢如是说。
毕竟无论胜负,自己都有去无回了。
镜流似乎明白了什么意思。
陆清走了,为仙舟留下了这么一个烂摊子。
幸亏有鱼清鸢接班,而现在,鱼清鸢也走了,又要留自己一个人了。
那我问你,景元那样的货色可以接班吗?这不是断送仙舟的万载基业吗?
【景元:那我问你,我是什么很坏的人吗?确实,我当时梳着大背头,但是我能力还是有的啊!还跟着陆清老大深造。】
【花火:楼上急了,不好评价。】
【镜流:确实有点主观臆断了,但是,你有意见吗?】
【景元:开玩笑的,你瞧这事弄的。】
【花火:镜流:你有意见吗?(×)】
【花火:镜流:我看你是想吃照彻万川了。(?)】
鱼清鸢默默催动起浮黎的权柄,旋即终于,她找到了正在遁逃的倏忽。
鱼清鸢轻轻翻转手腕。
那片空间,便宛如照相机中的照片一般凝固起来。
旋即,一条虚幻的星槎,浮现在她的眼前。
这是以前,白珩为自己开车时的星槎投影,只是被白珩开快车,给撞没了。
现在,自己从历史中的投影中,又将它取了出来。
而且更快,化为一道流光,便朝着那片封印的空间驶去。
◇
倏忽只感觉有点慌。
【花火:并非有点。】
看着一道辉煌的假面殿堂升起的时候,他还是毫无波澜的。
都是令使,谁怕谁啊!你还能干掉焚风不成?
然后,他便开始播撒丰饶的种子。
然后很快啊,假面殿堂消失了,随之消失的还有焚风。
然后,他转身就跑了。
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但是,对方似乎并没有打算放过他。
而是展现了自己的第三种命途。
记忆。
空间宛如琥珀,虽然身为令使,他可以崩碎这些琥珀,但是琥珀又会再次凝固,他的速度也降到了冰点,根本动弹不得。
命途之间,亦有克制。
同协克制秩序。
存护克制毁灭。
繁育克制巡猎。
而很恰巧的是。
记忆克制丰饶。
这才是让他毛骨悚然的原因。
下一刻,空间波动起来,一位挑染着紫色长发高马尾的女子,赤足抱膝坐在星槎之顶,从空间的缝隙处,游荡开来。
“那个,阁下,你听我解释,我可以去除刚刚的丰饶带来的影响。”
来人,正是鱼清鸢。
她漠然道:“所以,那些死去的人呢?”
而倏忽则是一笑。
“那,那些凡人的生命,关你什么事。”
“我是云骑,这是我的使命,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死了,自然就好了。”
鱼清鸢抬了抬手,整片空间便绞杀起来,让人胆寒的波动很快把他磨灭成了齑粉。
但是下一刻,他又恢复如初。
倏忽似乎也明白了她对自己的必杀之心。
冷笑一声。
“小崽子,你真耗得过我吗?就凭你这千疮百孔的身体。”
鱼清鸢点了点头。
“确实耗不过你了,不过。”
下一刻,一幅画卷在她的手心摊开。
“这是苍城?”倏忽皱眉道。
“答对了,但是没有奖励。”
“你是那个骁卫?!!!”
倏忽万万没有想到,昔日那个视为蝼蚁一般的人物,居然会成长为今天的模样。
下一刻,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从画卷中迈步而出。
倏忽认出了他。
腾骁,就是那位把自己打成重伤的令使。
“但还是杀不死我!!!!”他有些色厉色荏。
不出所料,经过一番鏖战之后,腾骁的身影化为泡影,散于虚无。
而倏忽的气息则是虚弱了不少,但他的气焰,更加嚣张。
“来!!看看鹿死谁手!!!”
而鱼清鸢则是有些意兴阑珊。
“你见过仙舟的元帅吗?”
“没有。”
“那不巧了,我见过。”
华是鱼清鸢见过最强的令使,甚至不逊色于黄泉。
所以,面对元帅的投影,你还有几分胜算呢?
倏忽:?
【花火:倏忽:那我打过了,下一波是不是要拟态星神了?】
【黄泉:不至于,令使只是令使,极限便只有令使的威能。】
【三月七:同为令使,差距还是蛮大的哈。】
【黄泉:我杀他,只用一剑。】
【花火:冥火大公:我能证明,她离开冥火府邸之后,只少了一个战绩点。】
◇
一身羽衣霓裳的华,似乎愣了愣,然后看向眼前的倏忽和一旁的鱼清鸢。
放心,他会死,在今天。
旋即,她的眼里冒出凶光,宛如一头凶虎。
所以,该加餐了。
且看这一拳。
寸!!!
劲!!!
开!!!
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