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里,柔和的音乐流淌,少男温润,少女精致,两人坐在一起,美好静谧如一幅画。
“这样能理解吗?”
季渊将解题过程写在纸上,将纸往那边推了推,简禾仔细的看了步骤,跟自已心里想的差不多。
“应该会了。”她犹豫道。
季渊翻开书,圈了其中一道例题,把笔递给了她,“做做看。”
简禾做着,季渊就在一旁看着。
简禾做题有些小毛病,思考的时候喜欢咬笔头,她之前也没有发现自已有这个小习惯的,可能是因为之前没有好好学的缘故。
碰到卡壳的,她习惯性的咬了咬笔头,在察觉到嘴里塑料硬硬的口感,她低下头看了一眼,这才意识到不是自已的笔。
“不好意思呀,我忘了。”她看了眼季渊,有些尴尬。
“没事,笔刚好是新的,不过咬笔盖还是不太卫生。”
他接过笔,拿湿纸巾认真的擦了擦笔盖,又递了过去,这下简禾咬的毫无负担。
“我也不想的,不知不觉就咬上了,特别是题难的时候。”
简禾刚好想出了思路,又埋头苦学起来,等到她又遇到卡壳的时候,再一次无意识的想要咬笔盖。
抢先一步,一根饼干就塞到她嘴里了。
她眨了眨眼,嚼了几下把饼干咽下去,扭过头去看笑吟吟拿着一盒饼干的季渊。
“吃点东西就不会想咬笔盖了。”顿了顿,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笑意渐深,眼底也藏了一丝揶揄,“我之前养的一只兔子就是这样,我给它买了零食就不会去啃家具了。”
“你家养兔子了?”简禾好奇的问。
“嗯,很久之前养的,现在已经…去世了。”说到这儿,他面上的笑也淡了几分。
“不好意思呀,不聊了不聊了,我的题还没写完呢。”
简禾没想到随口一问就问到了人家的伤心事,觉得自已还是不要再随便开口,老老实实的继续做题。
做了好一会儿,等到她题快写完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
刚刚季渊的意思是说自已嘴馋吗?
但其实自已并不嘴馋,只是喜欢嘴里有个东西咬着而已。
简禾叫了两个小蛋糕,一人一个。
她买的抹茶味的,给季渊买的巧克力味的,等到她的吃完了,发现季渊的还有一大半。
“怎么不吃呀?”她看季渊在看外面,也往外面看了一下。
路上是来来往往的人,没什么特别的,她又转了过来,催促道,“快点吃,等下天就黑了。”
自从前几天晚上的那件事,她现在就小心谨慎很多了,每天赶在天黑前回去,身上也带了些防身的东西。
季渊收回视线,拿起一旁的干净的叉子又叉了一大勺,“你尝一口。”
简禾乖乖凑过去吃了一口,可能是因为被投喂习惯了,不止林雅静经常投喂她,家里的刘姨也常常会塞给她食物,她接受的自然而然。
因为季渊坐在外面,右手离简禾比较远,她只能探着大半个身子去吃。
醇香浓郁,没等她回去,又是自然而然的一勺,“再来一口。”
好吧,再来就再来一口。
等到她把蛋糕都吃完,这才想起来这是要给季渊的福利,心里又觉得不好意思,不仅白嫖人家的放学时间,连人家的蛋糕都吃完了。
“说起来,林同学怎么样了,最近一直没看她来。”
简禾的话题瞬间被带跑了,抿着唇很惆怅的说,“她受伤了,医生说还要在休养一周,但后天就要考试了,我看她前段时间一直很努力的学习,如果没能去参加考试可能也会很伤心吧。”
“伤的严重吗?我也是不知道她住院了,要不等下我去探望她一下,毕竟是班里同学。”
季渊的神情是恰到好处的担忧,看着倒真像个为同学担忧的好学生。
“那你跟我一起吧。”简禾刚好也想去看看林雅静的伤好的怎么样了。
简禾这几天手机都没有开机,一开机就是持续不断的电话和短信拉黑删除也没用,索性直接就没拿手机,也就没和林雅静提前说一声。
听到病房敲门的声音时,林政海正坐在沙发上与林雅静谈判,闻言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林政海不悦的说:“不是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许来打扰。”
林雅静没理他,自顾自整理了下,就抬了抬下巴示意一边的秘书去开门。
“这…”
秘书为难的看了眼一旁的林政海,心里叫苦不迭。
“看这样子,想必外面那人就是你前两天命也不要护着的小女生。”说罢抬了抬手,“去开门。”
“是。”
门开了,简禾拎着果篮一探头,就感觉病房里的气氛不太正常,林雅静很淡的看了她一眼就转过头了,沙发上也坐着一个气质儒雅的中年人,穿着考究的西装,模样有几分与林雅静相似。
简禾在电视见过他,知道是C市的市长,很紧张的打了声招呼。
“伯父好。”
身后的季渊则是眼神一暗,不动声色站定,也跟着喊了一声伯父好。
林雅静眉眼凌厉,有些不善的看着他,季渊不动声色的挑衅回去。
“是来看我们家雅静的吧,真是有心了。”
林政海笑起来眼角有些细纹,看起来更加和善可亲,简禾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紧张,毕竟是因为自已的原因才让林雅静受伤的,又是心虚又是愧疚的。
“没有没有,本来我就是该来的。”
“这位是?”林政海自然也注意到了身后的另一位少年,看起来倒是个经过大事的,站在后面不卑不亢。
“我是林雅静的同学,刚好听说林同学住院了,就跟着一起来探望她。”
“看来雅静在班级人缘还是不错,这么多同学牵挂着你。”
床上的林雅静神色很淡,不想搭理林政海微妙的嘲讽,简禾见气氛有些不对,连忙打圆场。
“对呀对呀,静静在校人缘可好呢,班里人都喜欢她,对吧,同桌。”
情急之下,简禾脱口而出平时在校对季渊的称呼,季渊勾了勾唇,没有反驳。
“对,林同学在班里人缘很好。”
“那既然这样,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我先走了。”
目送林政海出去后,林雅静倦怠的躺在床上,简禾冲过去想给她倒了杯水,却发现壶里没水。
“我去接吧,你刚刚学那么长时间估计也累了。”
“什么学那么长时间?”
简禾刚想说话,另一个人却抢先一步回答,“辅导啊,同桌说想好好学习,我晚上就替她补补课。”
同桌两个字格外用力。
季渊浅色的瞳孔看起来恶意满满,“毕竟我们是同桌,当然要互帮互助,可惜了,如果林同学没受伤的话,也能帮你补一补。”
“倒不必了,说不定刚好我的成绩就能跟简禾坐一起了,况且听你的课我还怕夭寿。”
简禾锤了她一下,“怎么这么说话呀,季渊也是关心你。”
“关心?”她似乎嗤笑一声,懒洋洋的靠在床头,“不是要去接水?我想喝一楼的水。”
“这边不是有饮水机吗?”
她也不知道他俩能差到这个地步,分明之前都没什么交集,“我去给你接。”
说着就要接过水壶。
“嘶。”林雅静轻叫了一声,捂住了自已的腰部。
“怎么了?”简禾又紧张的扑过来,担忧满满的问,“哪里又疼了?”
“可能是前两天你跟我睡觉不老实蹬到的,你帮我看看。”
林雅静靠在床头,平静的看着季渊,无言的妒火在两人心中熊熊燃烧。
给我找不痛快,那你也别想痛快。
季渊脸色沉了沉,拎着水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