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沈君桁刚想说话，就见季渊漫不经心的从车上下来，而身边的人瑟缩了一下，也挣开了他的手。
“简禾。”
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简禾不甘心的咬唇，心脏剧烈跳动。
高大的身影已经完全将她笼罩，季渊将审视的视线落到一旁不知所措的沈君桁上，不同于以往，脸上也没挂上笑。
而是阴沉沉的从沈君桁刚才搂着简禾的手闪过。
“怎么跑到这边来了，看你脸上都沾了灰。”
季渊亲昵的将简禾脸上的灰擦掉，又问。
“刚才你们说了什么。”
“我们是同学，他问我最近怎么没来上课。”
旁边的沈君桁也反应过来，看两人亲昵的互动警铃大作。
“对，我们是同学，最近简禾一直没来上课我问问她，你又是她的什么人，怎么管这么宽。”
沈君桁不善的盯着季渊，伸手想把季渊的手打掉。
“我是她什么人？”
季渊终于舍得将视线投向沈君桁，看到面前人对自已毫不掩饰的敌意，微微眯了下眼。
看起来是喜欢简禾的人。
他挑剔起来，男生衣服太过潦草随意，头发卷卷的看起来乱糟糟的，裤脚和鞋头也沾了些灰尘。
除了脸之外一无是处。
季渊勉强掩下眼底的醋意和警惕。
最重要的是，季渊勾了勾唇，胳膊自然的搂在简禾的腰间，是一个很强烈的宣告主权的意味，语气带着几分炫耀的意味。
“我和简禾结婚了。”
这才是真正的晴天霹雳。
沈君桁呆了呆。
开始怀疑自已这四年在A城学的普通话是不是没认真学，分明每个字他都能听得懂，但组好到一起却好像怎么也听不懂。
他伸过去的手落在了半空，整个人气质萎靡起来，但还是不死心眼巴巴的盯着简禾看。
“他说的是真的吗？”
简禾将视线从一掠而过在司机背后看到的匕首上收回，计划全线崩盘。
她将想要蠢蠢欲动的真话咽了下去。
算了。
说出来也没有用，反倒会连累了沈君桁。
在彻底了解了季渊的手段后，她对他的狠戾和手段也算有所了解，说不定在自已刚说出去后。
季渊毫发无损，反倒沈君桁会出事。
简禾默不作声，像是默认了这个事实。
沈君桁亮亮的眼睛越来越黯淡，低下了头蔫蔫，很垂头丧气的说。
“对不起。”
蔫头耷脑的，像一只落水狗，失魂落魄的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季渊察觉到自已的胳膊被轻轻摇晃了两下，原本计划着如何处理这个人的注意被打断，他垂下眼，看见了简禾明显忐忑不安的眼神。
“我们回去吧。”
季渊没再多说，护着将人塞进了车。
“回家。”
前后座的隔板被打开，司机在前面眼观鼻鼻观心就当听不见后面的动静，心里也替简小姐叹了口气。
可惜了，遇见了这样一个疯子。
下车的时候，简禾被人牢牢的抱在怀里，从司机视角看过去，只能看见被撕裂的裙子下摆以及露出来的一节小腿上青青紫紫暧昧的痕迹。
他连忙低下头，就当没看见。
熟悉的卧室，简禾一进来就剧烈的挣扎，指甲在男人身上留下了各种血痕，拼命的想要逃离这个暗无天日的囚笼。
却无济于事。
她被扔在了床上，手腕处落上了熟悉的枷锁。
“滚，滚啊！”
简禾崩溃的往后退，作料极好的裙子已经皱巴巴的，从被扯松的领口隐约可见脖子，锁骨，以及肩膀上的红印。
脚踝被人扣住了。
季渊慢条斯理的将要逃跑的鸟儿再次拉回来，另外一只胡乱挣扎的脚踹到了他的脸上。
他不怒反笑。
附身在白净伶仃的脚踝处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咬痕。
沿着咬痕，一路抚上细腻光滑的腿。
“姐姐。”
沙哑暧昧的声音在耳边低低轻语，是季渊俯下身将她困在身下，耳鬓厮磨含着她的耳垂。
带着几分狭昵的意味。
“你说想听我叫姐姐，还记得吗？”
笑意带着胸腔震动传过来，简禾一只手被人结实的举过头顶压在床上，双腿被人禁锢着，逃无可逃。
男人另外带着茧子的指尖轻巧的拉了侧腰上的拉链，光洁白皙的背脊露了出来，颤抖着暴露在空气中。
“我…”
泪好像已经风干了，只有眼下的那颗泪痣在替她哭泣。
察觉到不对，季渊松了手，将简禾整个人翻了过来。
她整个人都痉挛起来，本该红润情动的脸颊整个苍白起来，红肿的下唇被她咬的破皮出血，冷汗顺着鬓角一滴滴向下掉落。
好疼。
像是深入骨髓的痛意，千百根银针扎在她身上，皮肉下像是无尽的虫子在啃噬她的血肉。
逃不过，躲不开。
午夜梦回的噩梦像是成了现实，她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已被虫子分食，贪婪的虫子们举起它们的钳子，都争前恐后的大块朵颐她的血肉。
季渊摁住了她不断想要去抓挠的手，罕见出现了一丝无措。
“简禾，简禾。”
“你怎么了，别吓我，你说句话。”
他一遍遍叫着她的的名字，向来平和稳重的人失了分寸。
他将人抱在怀里，强硬的抓住了她的手，任她的指甲划破他自已的脸颊，在眼下留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季渊拨了手机里私人医生的电话，几乎是失了风度的喊着让那边的人尽快过来。
梦醒了。
那群虫子如潮水般的退去，简禾大喘着气，身上依旧幻存着那些疼痛。
她看到了季渊焦急的脸，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什么，手腕上被牵制的力道也松了很多。
简禾不假思索，即使胳膊依旧残留着痛意，也一巴掌扇在了他带着血痕的那半张脸上。
染着血的脸上更添了些妖冶，殷红的唇轻启，汗津津的脸上即使满脸狼藉，也掩不住她的魅力。
她看着季渊被打后有些诧异的表情，以及那半张脸上血痕和巴掌红痕交替的狼狈。
平静的补上了刚才未说完的那句话。
“我不记得了。”
记忆里的温和清俊的少年一去不返，伴随着简禾的回忆，早已彻底死在了过去。
眼前人已非彼时人。
她早已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