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让人意想不到的滑稽场景出现了:
只见从外貌看上去,足以充当左萌萌爷爷的孙玄感,竟恭恭敬敬地朝着面前这个小丫头深深鞠了一躬。
只见孙玄感满脸笑容地快步走到左萌萌身前,然后微微躬身,双手抱拳。
抬高音量向左萌萌行礼问候道:“师弟孙玄感拜见师姐~”
左萌萌见状,先是一愣。
随即便掩嘴轻笑起来,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宛如春日里盛开的娇艳花朵一般动人。
她一边笑,一边娇声回应:“好好好……小师弟无需如此多礼啦。”
虽说左萌萌此刻的笑容看上去有些不怀好意。
但孙玄感对此却毫无察觉,更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违和之处。
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这座道观所蕴含的强大力量。
也深知自已那位表面上看起来颇为年轻、实则高深莫测的师尊究竟有着怎样令人畏惧的实力和手段。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面带微笑的于嘉轻声开口说道:
“来,这本《易经》你先拿着仔细钻研一番吧,或许对你大有裨益!”
说着,便伸出右手将一本厚厚的书籍递给了孙玄感。
孙玄感不敢怠慢,赶忙上前一步。
恭恭敬敬地从师尊手中接过了那本厚重的书册,并小心翼翼地抱在了怀中。
在于嘉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之后,他原本还挂着淡淡笑意的脸庞突然微微一变。
紧接着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噜噜”的响声。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望了望天色,这才发现此时早已过了晌午时分。
略微迟疑片刻后,于嘉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身朝厨房走去。
虽然他已经收了有两名弟子,按常理来说,这种时候完全可以指使其中一人前去做饭。
然而,面对眼前这一老一少两个徒儿,于嘉实在是拉不下脸来让他们帮忙下厨。
心中暗自思忖着。
他不禁苦笑连连:“罢了罢了,求人不如求已啊!
还是得我亲自出马,自已动手丰衣足食!!!”
他也只能自已安慰自已了。
不过还是骂了狗系统两句,就不能给自已找一个合适的徒弟吗?
这样也好躺平。
就这样,没过多久,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便被于嘉陆续从厨房里端了出来。
摆在桌上,不多不少正好是两菜一汤,两个素菜,汤还是昨天吃剩下的妖兽炖的汤。
在道观内震惊之事经历得多了,此刻孙玄感见到蕴含着浓郁灵力的饭菜时,内心已不再掀起太大波澜。
只见他神色平静地走上前去,主动帮着收拾起桌面来,并手脚麻利地将的分发餐具。
待到大家纷纷落座,开始享用这顿丰盛的灵餐之时。
随着源源不断的灵力入腹。
即便是身为武皇境强者的孙玄感,在压制体内汹涌澎湃的灵力时,也不禁感到有些吃力。
自从踏上修真之路以来,凭借其高深的修为与精湛的功法,他却从未因一次性吸入过多灵力,而陷入如此窘迫之境。
然而此时此刻,碍于师尊就在眼前,他根本不敢公然运转功法,去炼化体内的这股磅礴的灵力。
思绪飘飞间,孙玄感突然回忆起之前在虚空中所见的那一幕:
那对父女刚刚下山,女子便按捺不住心中急切之情,迫不及待地在山脚下就地突破境界。
此情此景与自已眼下的状况何其相似!
转瞬间,他便恍然大悟,想必那女子当时也是如自已一般,被过量的灵力冲击得难以承受。
正当孙玄感想入非非之际,他不经意间瞥见一旁若无其事的师姐,整个人顿时呆住了。
要知道,师姐仅仅处于淬体期而已啊!
可她竟然在如此短时间内摄入如此巨量的灵力后,还能表现得这般云淡风轻、毫无异样。
这让孙玄感不由得心生敬畏,直到此时,他才真正深切体会到师姐实力的深不可测与恐怖之处。
毕竟作为自家师尊的首席大弟子,拥有这般超凡实力倒也算说得通。
饭后,于嘉用眼角余光偷偷瞥着孙玄感,他嘴唇微微张开,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倾诉。
但那些话语却像被施了魔法一般,愣是卡在喉咙里,怎么都不好意思吐出口来。
这道观之中仅有一张床铺,如今,这张床已经让给了左萌萌。
这到了晚上,他们师徒二人这睡觉该怎么了办?
这个问题犹如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于嘉的心口,令他烦闷不已。
而另一边,孙玄感同样满心纠结。
他心中一直盘算着,该怎样向尊敬的师尊表达自已想要下山一趟的念头。
毕竟,他才刚刚拜入门下不久,贸然提出这样的请求似乎有些不妥。
然而,那山下之事对他而言,确实至关重要,如果在不下山去炼化体内这股灵力。
任由它在体内乱窜,身体有可能会吃不消。
万一……一个不小心,可能会有损自已的道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师徒二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
彼此沉默不语,谁也没有勇气先打破这份尴尬的宁静。
终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于嘉觉得还是应该让孙玄感下山走一遭。
不然晚上师徒二人都要熬夜了!
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抬起头,看向孙玄感。
随后轻声说道:“玄感,等会儿吃完饭后,你就下山去吧……”
话音刚落,孙玄感只觉一股强烈的失落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于嘉,脑海中一片混乱。
难道自已这才刚刚拜入这位绝世大能门下,转眼间就要被师尊无情地驱赶下山吗?
是不是因为自已的资质太过平庸,无法得到师尊的认可?
亦或是自已体内那难以控制的灵力,终究还是暴露无遗,以至于影响到了师尊返璞归真的心境?
无数个疑问在他心头盘旋不去,令他倍感沮丧和不安。
看着孙玄感那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脸色,于嘉不禁无奈地深深叹了一口气:
“徒儿啊,实在是没办法,道观内只有一张床铺,为师已经让给你师姐了。
下午为师得赶制两张床铺出来。
可是这床上所需的被褥,到现在还一点着落都没有。
你师姐她年纪尚小,让她下山为师也不放心,所以只能麻烦你下山跑这么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