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叶清眉不清楚真正的庆帝早已经达到了大宗师的境界。毕竟,在她生孩子前,甚至都没见过庆帝,更无从知道他已经成功突破了。
按照她当前的推理条件,叶清眉觉得洪四庠之所以真气强度不如正常的大宗师强,可能是由于身体残缺的缘故。
但事实上太监是根本无法突破到大宗师级别的。这个世界中,突破至大宗师更像是完成了全部真气积累并完全爆发,由量变引起质变。而洪四庠先天不具备压缩和储存真气的能力——因为他的体内有缺口!九品前尚可维持,九品后这一点就会显得尤为显著。
这就是为何同样是九品高手的陈某人在抓捕肖恩时,却双膝被废。
陈某人同样是个太监!
尽管这种九品比一般的八品要强很多,但在面对完整的九品对手时,则显得不在同一个级别。也正因为如此,在抓捕肖恩的时候误判了自已的战斗能力,最后双膝遭到攻击!
“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庆国已经有了两位大宗师,居然不肯动用两个大宗师对抗东夷城与北齐。”
“没想到这其中的一个并不是真正的大宗师啊!”叶清眉若有所思。
范剑笑得合不拢嘴,真没料到叶清眉竟然有这样的见解。此时,恰好遇到范贤和辛其物从洪四庠这边路过。
洪四庠低垂眼帘毫无交流之意,范贤也不愿意自找麻烦,径直走向祈年殿之中。
看见范贤进了大殿,太子、二皇子以及范弱弱便招手示意。辛其物看了一眼周围,确定那招呼是给范贤的,心中再度肯定了范贤的重要性。
长公主的目光则并未投向范贤——并非因为她态度改变,而是此刻她面对的是更大的威胁!
她正凝视着坐在太子身边的范弱弱,并且回瞪以示不屈。
就这样,整个场景似乎在一种微妙的力量平衡下悄然展开。
见到范弱弱回头,长公主也禁不住好奇心地看向殿门口,果不其然,那位让她更为恼火的人果然到了。不过,长公主终究顾及身份,并没有说什么,仅对着范贤微微一笑以示礼貌。范贤也只能报以勉强的笑容,心里则恨不得立即除掉李云瑞!
正当范贤打算往里走时,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与他相距不到半米,直盯着他看。
“范贤!你还记得我吗?”声音传出时,范贤已经知道来者是谁,但他还是假装不认,“你是谁啊?”
“你!你怎么能……真是岂有此理,你怎么把我给忘了!”此人正是世间的名将郭保坤!
“哦!我想起来了!郭公子,你好啊!你现在竟能自已走动了!”范贤带着嘲讽回应道。
“这都拜你所赐!”郭保坤愤怒地说,“今天我就要看……” 不过还没等他说完,一道沉稳的声音打断了他,“这里毕竟是祈年殿,请住口!”范贤回头看去,这中年人竟不是别人,居然是礼部尚书郭攸之!
郭保坤听后,虽然不甘心但还是服从了父亲的话,冷笑说:“哼,范贤,今天我要站在这里看着你身败名裂!”
说完,他便和父亲郭攸之一同回到自已的座位上坐下。范贤感到疑惑不解,郭保坤今天的底气显得异常足,这不是他的作风。范贤暗自警觉,这场宴席似乎没这么简单!
不久后,范剑和叶清眉也走了进来,他们显然不能整晚守着一位太监。两人也正好听到了刚才的一段对话。
叶清眉眉头微皱,低语道,“看来今天是有人想针对贤儿。”
范剑则自信满满地答道,“我相信贤儿能轻易化险为夷,如果实在不行,我会出手相助的。”
叶清眉对丈夫的信任深信不疑,轻轻点头。随后,她俩默默地跟随在范贤身后——如果范贤注意到她们的话,定会大吃一惊。
坐下来之后,辛其物忍不住出言安慰道,“小范大人,这位郭保坤也是太子身边的人物,或许你们可以就此握手言欢呢?”
其实范贤与郭保坤并没有深仇大恨,于是淡然回答:“我不介意,但你看看他那样子。” 辛其物扭头看了一眼,发现郭保坤依然恶狠狠地看着范贤,顿时哑然失笑,“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就在这时,一名手持利剑的人走进殿中。
范贤好奇地问道,“这个人是谁?怎么还被允许带刀剑上殿?”
辛其物赶紧压低声音解释,“那是东夷城四顾剑大师的首徒云之澜。”
“云之蓝?他会酿酒吗?” 范贤开玩笑说。
“他不会酿酒的!”辛其物一时未解其意,只是单纯回答。“他来这里干嘛?”
“这事倒与小范大人脱不了干系。”辛其物表示。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范贤感到一头雾水。
“呀,小范大人,你在牛栏街所杀的那两名女刺客,是他的徒弟!”辛其物连忙解释道。
“那两个女刺客是他的徒弟?他难道是来复仇的吗?”范贤好奇地问道。
“当然不是。他是代表东夷城前来庆国道歉的。北齐输了与庆国的国战,连带着东夷城也受到了牵连。”辛其物详细解释说。
范贤点头表示理解。
就在这时,长公主忽然派人传唤范贤过去。虽然不解其意,但范贤还是依言走了过去。
“范贤,恭喜你,又立下大功了。”长公主李云瑞笑着对范贤说道。她虽然心里一直想找机会除掉范贤,表面上却不漏一丝破绽。
范贤拱手答道:“哪里,不敢当长公主的赞誉!”
长公主笑道:“呵呵,你当得起!”
“长公主召唤在下,有何贵干?”范贤不愿过多纠缠,直接问道。
李云瑞嫣然一笑,若换了平日那些对她忠心耿耿的臣子,定会心神迷醉。然而现在她只是空对瞎眼表演风情。
“范贤,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一向很赏识你。只要你此刻认个错、表个态,将来事事都听我的,我会给你一条生路。”李云瑞信心十足地说。
范贤差点没笑出声:你派人要对付我,现在还让我去服软认错,以后一切任你摆布才放我一马!
他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想让众人都听听,究竟是谁在胡闹。
“对不起,恕难从命。”范贤淡淡说道,并作了个揖,转身回了自已的座位。
此时李云瑞目不转睛地看着范贤,感觉眼前这个人简直就是当年范剑翻版。
“像啊,太像他了。不过,你毕竟不是他。好吧,你不肯答应的话,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尽管依然微笑,但李云瑞笑容却如同蛇蝎一般阴狠。
范贤并不介意,再次向她行了个礼便坐回原位。
正在这时,传说中的庄墨韩,终于步入殿堂,手中持一卷书。更奇怪的是,他对在场所有人都视而不见。
一旁的叶清眉好奇地打量着庄墨韩,说道:“这便是北齐文坛的庄墨韩大师吗?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呢!”
范剑微微一笑,“呵呵,什么文学大家,归根结底都是常人。我建议你不要对所谓的文坛大家抱有过高期望。”
叶清眉疑惑地看向夫君,“相公你知道些什么吧?”
范剑连忙否认,“我没说什么特别的事。”
在一旁静观其变的范贤,见庄墨韩入场,急忙上前行礼,但对方仿如未见,径直走上殿前坐下。
(文中人物关系和对话进行了适度调整,并且使用不同词汇保留了原文的核心含义。)
范贤满脸疑惑,他清楚记得,父亲曾多次提及庄先生不仅学识渊博,为人也极其高尚。可眼前这位庄先生的行为却让范贤颇为不解。
还没等范贤深入思考,庆帝在侯公公的带领下,步入大殿,夜宴也终于开始了。庆帝显然对自已的这位所谓的“儿子”感到非常满意,于是没过多久,便开口问道:“太常寺协律郎?”
范贤完全没有预料到庆帝会在此时叫他的名字。幸好有辛其物提醒了他,范贤才赶紧放下手中的餐具,擦拭了嘴巴,站起身来行礼,恭敬地说道:“臣,范贤,参见陛下!”
行礼完毕后,庆帝看着范贤问:“你从前见到我都没下跪,这次怎么改规矩了?”
这句话让旁边的范剑和叶清眉差点当场呕出来,真恨不得冲出去狠狠回怼庆帝一顿。不过,范贤还是礼貌地解释了一番,庆帝虽然仍不太满意,但也勉强认可了。范贤还没回到座位上,二皇子李成泽已经站出,跪在庆帝面前:“陛下,儿臣有要事禀报!”
庆帝带着几分好奇地看着这个总是不安分的儿子,问他:“你要说什么?”
李成泽道:“陛下,范贤才思出众,此次又为朝廷立下了大功,我想不如就由他主持明年的春闱吧!”
这提议就像往平静湖面投下了巨石,激起一片涟漪。虽说范贤创作的《登高》和《红楼》都是佳作,但他毕竟资历尚浅,真能承担主持春闱这样重要的职责吗?
然而还没等众人发表意见,太子李承前立即响应道:“父皇,孩儿也有此想法!虽范贤年资稍短,但其才华和名声以及本次的功绩,让他主持春闱是最合适的选择!”
这一举动让李成泽一脸憎恶:这家伙为什么总是和自已想一样的事情!
对此,庆帝不置可否,并没有直接给出答复,只说:“嗯,春闱确实是一大事,此事需慎重考虑。你们先退下吧。”三人行礼后返回座位,然而范贤将成为主考官的消息引发了场内的诸多议论,支持与反对之声四起,最终的决定权依旧在庆帝手中。
此时,庄墨韩突然开了口:“我也听过小范大人那句诗,‘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实在是好诗啊!可是……”
没等他说完,庆帝冷哼一声,一旁的长公主却率先反驳了:“庄先生一生注解无数经书典籍,可您的作品恐怕连范大人的这首《登高》也无法比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