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远慢悠悠地答道:“是位女性,那时候在北京城里可是名声大噪,美如天仙般的人物。
就连美丽的鱼儿见了都要自惭形秽而浮出水面,连大雁都会为之一动,纷纷从天空中降落下来。”
眼见辛琇晶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他立刻停下了调侃:“好了好了,开个玩笑而已。
事实上,我从小就受到家里严格的教育,身边也没有其他同龄的女孩可以接触。”
“当真如此?”
辛琇晶仍带着疑问。
“那刚刚说的那个不就是形容‘倾国倾城’的美貌吗?”
薛成远笑言:“那是在形容你呢,小笨蛋。”
“真吗?”
一听此言,辛琇晶顿时眉开眼笑,“我怎么会有你口中那样的好呢?”
“那可不假。”
放下手中的筷子,薛成远数着自已的理由:“就说你的容貌吧,美的让水中的鱼儿都自叹不如翻出了白肚皮,让飞翔的大雁也因倾倒而落了下来,你知不知道这是为何?”
“难不成因为我长得美?”
辛琇晶猜测道。
“并非因为美貌,那是因为……你有狐臭!”
薛成远说完这番话,引来了辛琇晶强烈的反抗。
只见她拿起身边的枕头,向薛成远用力抛去,“你就喜欢整这些让人恼火的事情!”
她生气地嚷着。
“我才没有狐臭!你每天都在胡说八道!”
“你要不信,我这就给你看看是不是真的。”
说着,辛琇晶放下饭碗,就要解开衣物以证实。
当辛琇晶解开两件衣物后,动作突然停滞不前。
见状,薛成远急忙制止,“好了,别闹了。
女孩子要端庄些。”
他又劝慰道:“如果这样就被外人看到,那不是亏了吗?女人可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接着薛成远安慰说:“听说历史上著名的 ——杨玉环也有同样的‘烦恼’。”
“不谈这个不谈!”
辛琇晶立即摆手道。
这时,薛成远从炕上下来,走到信件处取过那封信,随后把它放到辛琇晶的面前说:“自已读读,上面写的名字。”
然而,辛琇晶轻声一“哼”
,拿起信只翻到了一半,又改变了主意,“不看,你念给我听好了。”
她固执地说。
“我念了,你就不会生气了吗?”
薛成远问。
“还是会生气!”
“那就算了。”
见此情景,薛成远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吧好吧,我给你念。”
随即,他讲述了信中内容,“这是从西北地区来的消息。
那里的老朋友,我和他们是在四九城里结交的。
有个叫钟跃民的,还有个叫郑桐的,都是干部子弟。”
听后,辛琇晶显得很诧异:“那个时候,你们这种出身的家庭也能和干部的孩子一起玩耍?”
薛成远回答说:“我家那边的情况比较好,生活优越。
那些小孩总是从围墙、洞口偷偷地跑来和我一起玩耍,渐渐的,大家也就成了朋友。”
辛琇晶觉得这段历史很是有趣,用手托着下巴,全神贯注地看着薛成远继续讲信中内容。
“成远,生怕你出了意外,再次提笔为你写了这封信,不知之前的信是否已经到达你手上。”
“这边过得还算惬意,吃得很满足,每餐都有鱼有肉,山清水秀环境极佳。”
读到这里,薛成远又笑出声来。
“又怎么了?”
“陕北地区遍地黄土,天气干旱贫穷,他们居然还有大鱼大肉和绿水青山的说法,这两个人真能夸大事实。”
“快继续往下念!”
听薛成远读到这一段,辛琇晶觉得十分有趣,便催促着他继续念下去。
“新年除夕那天,村里来了一个叫贾梗的小痞子,想要勾搭女孩,有人叫他棒梗,也是京城来的,我们看不惯他那一副德行,就给他一顿暴打,后来他被送到医院了。
去医院看过他后还赔了医药费,他在出院的时候又被我们用麻袋蒙住了,再一顿拳脚加上夺回之前赔的钱……”
“哈哈哈哈!”
读到这里,薛成远笑得前仰后合,心想:这两个人确实有点鬼才。
最神奇的是他们真的做出了这种事情!
“这些都是你的老朋友们?”
辛琇晶听到这些,无奈中夹杂一丝好奇问道,“这不是闹着玩的,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呢?为什么那个贾梗被他们打得这么惨你还笑得那么开心?”
薛成远好不容易忍住了笑,对辛琇晶解释道:“事情就是这么回事,你只要记住那个棒梗是个不讨喜的家伙就行。”
说罢,他又补充道:“其实我在京城的时候,他俩才是街上的捣蛋分子,经常惹事生非。”
“结果现在遇到更狠的人了,反被打得这么惨!”
“哈哈哈哈!”
继续读信的过程中,末尾的一则消息引起了薛成远的注意。
“钟跃民要去参军了。”
“什么?”
辛琇晶皱起眉头,“他怎么会去参军,那些下放到农村来的干部子弟,肯定是因为家里有什么问题吧?”
“可能遇到了他父亲的老战友吧!”
薛成远收起信,拿起一张空白纸放在桌上,打算回信给那两个人——准确地说,应该是写给其中一个人,因为等这封信用到了,钟跃民应该已经在参军的路上了。
最后,这封信是准备给郑桐的。
写完之后,薛成远找了个合适的信封把信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
“我们什么时候再进城一趟吧?”
辛琇晶看着薛成远将写好的信小心装好,提议道:“反正你要让别人送信还不如我们亲自去好了,还可以顺便买点必需品,我要寄给我爸爸的信也一起送去。”
“好的,等安排孩子们放假的时候,我们就动身。”
吃完饭后,薛成远刚出门,便碰上了正往外走的二毛。
“二毛,手恢复得怎样了?”
“恢复得很好,医生当时已经给我处理过了,没啥大事。”
说完,二毛笑着说道:“这段时间我也闲下来了,所以就跟在儿子和你后面上课。
只不过脑子笨了一点,到现在也就学会写自已的名字了。”
“那已经是不错的进展了,之前可是连自已的名字都不会写!”
“确实是,现在我也算是半个识字的人了。”
说了两句,二毛便道别:“成远,先不聊了,我得去准备一下明天要用的东西。”
“怎么又要忙碌起来了?”
“明天就要开始春天耕种啦!”
二毛说明道:“按照咱们东北的老规矩,每年阴历二月份,也就是阳历三、四月份就开始春耕,眼下这时间点刚刚好。
得事先准备一番,Tomorrow 村里的壮劳力都要投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