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远并非无所不能之人,即使带着可以疗伤的空间水,那也是秘密之物,不能随便示人使用,这样做会带来不可预知的问题,绝不能冒险!
即便是对辛琇晶使用空间水之事仍在犹豫不决,何况是蔡家用。
“成远,照我说药叔不会有错,真治好过。”
“我们村有两个,我都亲眼见证过效果。”
听完这话,薛成远点点头不再争辩。
忙碌半天,直到太阳落山时,采药人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宣布:“搞定!”
用树棍、板材、绳索对蔡家用受伤的大腿进行了简易固定的处理。
面对简陋条件下所能采取的最佳治疗方案,薛成远也只有这般无奈接受——在山区里,已经做得很到位了。
望着已陷入昏迷的蔡家用,薛成远不胜唏嘘。
在这样缺乏先进医疗手段的地方,这次蔡家用确实是经历了一场巨大的苦难。
他自始至终在一旁目睹了整个过程,心想如果是自已遭遇同样的境况,恐怕也不一定能坚强面对。
“这位姓蔡的朋友暂时就在我这里养伤吧,他的妻子不在附近,没有人照料。
我会先关照着他的。”
“明 与黄挺再上山一趟,告知队长这边的事情,不要因为这事耽误了他的工作。”
“好的,老药师,在您这麻烦您了。”
“没问题,你们回去吧。”
等薛成远离开房间后,才发现自已的肚子在不断咕咕作响。
回忆起辛琇晶递给他的剩馒头,手一探入袋中,却发现已经冰冷透心。
“大牛,晚上到我家吃个便饭吧?”
“不必了,成远,你今天够劳累的,还是回家好好休息吧,明早就得上山。”
大牛摇了摇脑袋:“我还得守着老蔡。
他媳妇不在身边,就药叔一个老人家怕是照应不过来。”
“真是万分感谢你这次的帮忙。”
“你太客气了,我先告辞了!”
“明早一来就去我家,给你捎些好吃的。”
说完,薛成远拖着疲惫不堪的步伐向自家行进。
与此同时,那药人开始整理屋内环境,当他见到自已先前带上的整瓶酒精竟已毫无残余时,顿感愕然。
一想到这整瓶酒精都被用尽,药人不由得对躺在床上的老蔡产生了些许同情。
用了这么多酒精,该是忍受了多大的痛苦?
他不禁疑惑地自言自语:“他怎么会伤得如此之重?”
话音刚落,便看见辛琇晶急匆匆迎面而来。
“看你这副模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辛琇晶望着薛成远疲态毕现的面容,心疼不已。
“情况很严重,若非及时赶到,只怕连性命都无法保全。”
回想起大牛独自一人上下山的情形,薛成远心中满是敬佩。
大牛居然丝毫不畏风险地独身上山寻找救助,“山路上有那么多野生动物,稍不留意,就可能被野猪或狼群发现。
若是换作别人,这人早就不见踪影了。
是什么导致他成了这样?”
“有人在上山路途安置了带伪装的捕兽夹,蔡家用不幸踩了上去,脚腕瞬间被夹断了。”
听到这儿,辛琇晶顿时变得紧张:“这陷阱莫不是针对你明天的行动路线?”
“是啊。”
想到如果自已明日踏上同一段路,能否幸免于难,薛成远感到一阵寒意袭上心头,“你明天最好不要再上了,在村里待几天如何?”
“不行,如今老蔡遇险,大牛也在照看。
我与黄哥更不能坐视不理,否则山里的活谁来做呢?”
“上山的时候千万小心,务必将脚下的安全牢记心中。”
“明白,我会的。”
次日清晨,天还未完全亮透,辛琇晶早已起床,为薛成远准备了一整天的餐食,并提醒道:“别让自已饿肚子。”
“我会照顾好自已的,你不用担心。”
薛成远处境地边吃饭边说:“过两月,教学就得暂时中断一阵。”
“秋季收割期间,村子里的孩子们将作为主力军参与到劳动中去,少他们的努力不可行。”
“那时候所有家里的大些的孩子,除了很小的孩子,都得出去帮忙。
你也正好可以休息休息。”
“我已经累了很久了,又要教学,又要耕田,确实该适当调整调整。”
“嗯,好好保重!”
辛琇晶看着薛成远吃完饭,脸上露出了满意之色,“吃好了吧?一会儿你自已收拾一下吧,我得赶紧去。”
“不多吃点了?”
辛琇晶关心地问道。
“不用了,得赶紧上山,这两三天内不确定能不能赶回来。”
带着 ,薛成远踏出家门前往黄挺家中,呼唤道:“黄哥,我们走!”
“来了,来了!”
黄挺回应道。
黄挺肩上挂着枪跨出门槛,说:“出发了,山上这次人手不足,得抓紧点行动。”
两人对话中步履不停,沿山路上行。
“黄兄,人手不足还少了两个人,我们该怎么办?”
“先进驻地,到时再分头巡查山区。”
黄挺一面走一面小心翼翼注意着路面,免重蹈蔡家用的覆辙扭伤脚踝。
若真是这样,最少得休息个三四个月。
而且,养伤是 事,更麻烦的是受的罪。
抵达驻地后,不出所料空无一人,大家早已外出。
“我们要扩展巡查区域了。”
薛成远手持一封放在桌面的信件,读给黄挺听,神情凝重地说,“北区护林队遇到了问题,暂时由我们接替职责。”
“北边的护林队伍出事了?”
黄挺闻言,脸色一变,显露出震惊之色:“你知道那边的情况有多棘手?”
“了解,北方紧邻老兄弟的地盘。”
只是现在的局面已非从前,双方的关系破裂。
“稍后我去,你可从未踏足过那个地方。”
黄挺边说边补充了些许水分,检查完个人装具准备就绪。
“你去过的我也去过。”
对此,薛成远摆摆手表示不同意:“我们的能力不相上下,东线和西北边差异不大。
向东行至某处同样接近国界线,有何区别?”
“不必争执了,我去探望北方的情形,你就往东方走。”
“我对北方情况确实一知半解,不知当地环境如何!”
“不行,你不认识那里的地形和人物,若有闪失,我如何去面对老队长?”
“面对什么?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做什么都得上报?”
薛成远挥挥手说道:“我还是去北方吧,遇险能撤向国营农场所属地。
这样,你可以安心了吗?”
“赶紧出发吧,不要再耽搁了。”
“我先行一步,你随后就跟上,务必确保每个地方都被巡查到!”
薛成远刚起步准备离去,黄挺在背后急忙提醒:“随身物品都备齐了吗,干粮不要落下!”
“都备好了!”
望着对方渐行渐远的身影,黄挺摇摇头,背上行装锁好门窗便朝着东方迈进。
沿着远离驻地的道路行走片刻,周围景象逐渐陌生起来。
与驻地附近的环境相比,这次直接向北并稍微偏向西侧行进的地方,对他是全新的。
过去,各小组都有固定的森林保护区,偶尔相遇也只是互相问候几句,分享山中近期的轶事,然后各行其道。
然而今次北边无人驻守,愈深入此区域,就越显稀少有人居住。
山区蜿蜒连绵,并且接近国际边界,导致诸多安全隐忧,人口密度自然低落。
最适宜人类居住之处当属平坦地带。
山村落,除去四周山峦,其他条件均显艰苦。
就在薛成远继续前行之时,突然间,一条身影自侧方跃起,扑向薛成远。
“瞎闹什么呢!”
看见这头紧紧抱住自已不肯放手的野生动物,薛成远伸手轻抚其头问:“你怎么跑这来了?妈妈呢?”
这只外形极似猫咪的生物,对薛成远来说并不陌生。
曾经遇到它还非常稚嫩,是在某个敌方设施内偶然发现的;转眼之间它已长大如此之大,可能是因为之前供给的食物中水分过多所致?
“嗷!”
面对猞猁那带着委屈声调的话语,薛成远再次温柔地抚弄了它几下:“长大了自然要学会独自生存,只是没料到你会如此早地 出去。”
正当他想要说些什么时,却发现猞猁猛然回头,目光定格在某个遥远的方向。
只见一只掉队的孤狼正远远地注视着这对伙伴。
“嗷——”
随着对孤狼的发现,猞猁松开薛成远,飞快朝孤狼跑去。
察觉到猞猁的不同寻常的行为,薛成远加快速度紧随其后。
两人穿过茂密的丛林,飞跃石地,前行了好几里路。
若非经过特异改造,此刻薛成远早就不堪劳累落在后面了。
当孤狼终于来到一条小河边跃身而过时,猞猁紧跟而至。
然而,就在薛成远也即将跨过这条边界的时候,他停下了步伐。
此时回首一望,竟不知已置身于国境线之上了!
立于此处的标志牌明确警示着:不得跨越此线,否则即为非法入境,可能导致国际争议。
尤其是目前形势并不稳定的情况下。
他原地站着,远远看着变成小点的猞猁,最终决定返程。
“轰!”
一声不大的 声打破周围的宁静,来自对岸毛熊领土深处,让薛成远心中一顿,立刻回头望向声源。
不远处的山体出现震动,树枝摇晃,地面也有细沙滚落。
看来是个放炮的好手,竟能把 处理得这般微妙。
谁会在这做如此危险之事?在国境线上放 物,真不怕招来什么?
正当薛成远欲更细致地查看时,猞猁已经急匆匆返回,拉拽着薛成远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疾驰而去。
“你干嘛?”
看到这一幕,薛成远思索了一下,随后轻轻拍了拍猞猁的头,决定跟随猞猁前往调查。
如遇紧急情况或遇到不明人士,随时进入随身空间避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