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正把纸飞机从发堆里出。
观众的目光现在全部聚集在他身上,他们眼里写满了羡慕和嫉妒。
这些炽热的目光让聂正有些头疼。
他只是来蹭饭的,怎么还有这个环节?
一时间,他想把纸飞机给转手出去。
但舞台上的普鲁托也扯掉了蒙眼的黑布,他循着观众的目光,很顺利的找到了聂正。
“朋友,能否赏脸配合我演出?”普鲁托很绅士的对着聂正鞠躬,摆出一个邀请的手势。
呃……
聂正还能说什么?
“赏。”
聂正起身,不卑不亢的向舞台走去。
普罗托露出让人看了很舒服的笑容,“聂正,这是我们今天第二次见面了,真是巧呢。”
“你该不会是故意来狙击我的吧?”聂正笑了笑。
“谁知道呢?你也看见了,纸飞机落在你头上,我愿意称之为命运的选择。”
啧,神神叨叨的家伙。
到普鲁托近前,聂正又感觉脑子晕乎乎的。
该不会这个男人真有什么万人迷特性吧?
聂正悄悄猛揪了一把大腿肉,让自已保持清醒,随后低声说道,“先说好,我可不懂什么魔术,脑子也转得慢,要是弄砸了可别怪我啊。”
普鲁托淡淡一笑,“弄砸了的话,自然是我这个魔术师的失职。”
啪啪。
普鲁托轻轻一拍手。
幕后的工作人员推出一口不透光的木箱,木箱接近两米长,比棺材要小一些,但是躺一个人进去是没问题的。
木箱上摆着一把油锯。
聂正眉头微皱,他脑子转得慢,但不是傻子,基本明白了普鲁托想玩儿什么……
普鲁托对着观众席鞠躬,“相信大家已经猜到了,我和这位朋友将要给大家带来的魔术是——切割魔术!”
聂正打量着推车上的木箱,深棕色的外壳,摸起来很光滑,中间位置有一条极细的线。
若非就近看是看不出来的。
果然是道具吗……
普鲁托给聂正点点头,然后径直钻进了木箱,只露出一颗头在外面。
“聂正,拉响油锯来锯我,记得一定要从中间锯哦。”
聂正拿起了油锯,眉头微皱,小声问道,“就这些?没有其他需要交代的?”
普鲁托摇摇头,“没有,对了,你得使点劲儿,道具的质量很好。”
他朝聂正wink了一下。
聂正倒吸一口凉气,这gay里gay气的家伙……
“好吧。”
聂正食指扣住启动绳拉环,猛的一拉!
嗡嗡——!!!
聂正手中的油锯顿时发出暴躁的轰鸣声。
在每分钟八千转的锯齿靠近木箱时,聂正继续多问了一句,“我真要锯了?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使劲锯!”普鲁托眯着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咔——
油锯撞上木箱,顿时木屑翻飞。
聂正死死描着那细线向下锯去。
但很快。
他注意到手里的震动触感有些不对。
那明明是割肉的感觉!
唰!
殷红的鲜血顺着裂口喷了出来!
浓郁的血腥气让聂正眉头紧皱,他立马把油锯向上抬了两公分。
“普鲁托,到底是怎么回事?”聂正问道。
突景惹的观众席惊呼不断。
普鲁托挪动脑袋,发出痛苦的声音,“痛!好痛啊!”
说完这句话,普鲁托又哈哈大笑,“朋友们,你们都被骗到了吗?哈哈哈哈!”
观众们悬起的心这才放下,心说演得真逼真啊……
普鲁托关掉麦,对聂正说道,“使劲锯朋友,这些只是箱子里的道具,我没事的。”
聂正深吸一口气,“行。”
肉和脂肪在链锯下一触即溃,很快就到了骨头。
油锯的不断切割下,除开刺鼻的血腥味之外,还有一股糊香味。
聂正对这味道很熟悉。
他在大专上学时做过一些动物实验,其中有一个实验流程是要给大鼠的脑部开洞,他们使用高速旋转的转子给大鼠的头盖骨摩擦出一个圆形孔洞。
那味道就和现在锯骨头的味道很像。
毕竟聂正也没锯过真人……
普鲁托白皙的面色涨得通红,嘴角不断溢出鲜血。
聂正再三询问,普鲁托依旧坚称是道具,没问题。
表现出这样子只是用了一些小道具,当然是为了节目效果。
咔——
终于!
油锯将木箱一分为二。
断口处,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
聂正看清内里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尼玛……
不就是腰部的断面图啊!
“聂正,这是道具,我的脚早就缩上来了。”普鲁托断断续续的说道,那语气就像是要咽气了似的。
聂正眼皮直跳,“你真没骗我?”
“当然是真的,请帮我转个向,让我的头对着观众。”
“好。”聂正照做。
之后,普鲁托伸出两只手向大家挥了挥,“痛!太痛了!!!”
“助手,快把我拼回去吧!!!”
原本光鲜亮丽的舞台已经是一片血污。
舞台下观戏的丁晨曦懵了,这种r18g的表演,是他妈怎么过审的?
就连许多外围都在担心普鲁托的安危。
好在这只是一场表演。
这种敬业的表演把气氛推向了最高潮。
聂正嘴角抽搐,他着手把两口箱子拼在一起。
他还伸手探了探,并没有发现什么隐藏的暗格,
近距离的观察之下,那半口木箱里,还真的只有半截身子……
自已八成……真的是把普鲁托给锯成了两截……
他没有死,难道是因为禁忌物特性?
聂正这样想着,费力把箱子拼接好。
普鲁托的脸色像死人一样白,声音也更虚弱了。
他看向聂正,露出神秘的笑,小声说道,“聂正,你刚才真的把我锯成两截了。”
“我超!”聂正身体猛的一颤。
普鲁托摇摇头,“但我不会死,因为我感染有相关的禁忌物特性,只要身体被拼好就可以自动恢复。”
听到这话,聂正终于松了口气。
果然如此啊。
普鲁托的脸色恢复如常,先前的一切,似乎都是他绝妙的表演。
他从箱子里好手好脚的爬了出来,只是腰间的衣服碎了一截,只有那一缕缕碎屑诉说着曾经遭遇了多么恐怖的切割。
普鲁托对着观众席深深鞠躬。
在观众席的狂欢呼声中,带着聂正退场。
来到幕后,聂正摸着脖子,忍不住骂道,“一个表演而已,至于这样搞吗?你脑子不会有病吧?”
这不怪聂正,谁他妈愿意主动被锯成两截啊?
壁虎断尾逃生,但也不会断着玩儿不是?
普鲁托没有因为聂正的话而恼怒,浅浅一笑,“聂正,和伊文斯教授说的一样,你的能力果然很有意思呢。”
他俯身道聂正耳边,小声说道,“悄悄告诉你,我根本没有感染恢复身体的禁忌物特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