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再三用逻辑链条给自已强化。
但是手臂的剧痛还是险些让聂正昏死。
鲜血不断流失,他的皮肤变得惨白。
任凭机关算计,扭曲掉普鲁托吸纳的特性又如何?
绝对的实力差犹如一道天堑。
聂正不禁苦笑。
已经到绝境了吗?
聂正当然是不想死的。
为了活命,听普鲁托的话,跟他加入行星社,无疑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活命嘛,不寒碜。
加入行星社。
如果普鲁托所言属实,聂正在行星社很可能还会有更好的待遇,同时还不会被各种奇怪的规矩约束。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喜欢谁就谁。
可是……
聂正的左手手指轻轻动了动,手指背处,传来了毛茸茸的触感。
那是矢崎奈月的棕色狐耳,还有温热的余温。
在一个月前,她还是个被摸耳朵就会心跳脸红的医生。
她明明只是个体弱,不会战斗的医生。
可现在。
她兑现了自已的承诺,死在了自已前面,为了保护自已死了……
不止矢崎奈月。
还有叶烨,还有徐宇阳,还有记不得名字的大家……
他们为什么可以做到这样?
聂正深吸一口气。
他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他是夏国人。
人无信不立。
真要这样做的话,可把老祖宗的脸都丢干净了。
“嘁。”
聂正吐出一口浓郁的鲜血,睥睨着眼神真挚的普鲁托,骂道,“艹尼玛的,要弄死我就赶紧。”
普鲁托失望的摇了摇头,拔出地上的银剑,流下了一行泪,“我很遗憾。”
咦?
在拔出剑的时候,普鲁感到讶异。
他能明显感觉出来,这剑的重量似乎重了一倍不止,而且,它似乎很抗拒自已。
但普鲁托不管这个,不过是一把普通的剑罢了,又不是禁忌物……
在普鲁托充满仪式感的举起剑时。
聂正忍痛站起身,左手怀抱着矢崎奈月的头,踉踉跄跄的朝来时路跑去。
他当然知道这样的逃窜是徒劳的。
但是,不跑还能干嘛?
还要把脖子送上去让他砍吗?
看着聂正狼狈逃窜的背影,普鲁托感到失望,“朋友,你逃不掉的。”
普鲁托提着剑,只是简单几步便追上了聂正,
屋漏偏逢连夜雨,重伤的聂正脚步虚浮,跑路过程中又恰好被一颗石块绊倒。
嘭。
他抱着矢崎奈月的头在地上咕咚咕咚滚了两圈。
见此机会,普鲁托不再留手,提剑便砍!
聂正心如死灰。
紧逼的剑气,让他觉得自已的脖子凉嗖嗖的。
这是真的要凉了……
或许是出于身体的本能。
聂正鬼使神差的提着矢崎奈月的头去挡。
铛——!
意外发生了!
聂正只感觉手臂一阵发麻,快要断掉。
预料中,自已被拦腰砍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因为!
普鲁托的斩击,没能破坏矢崎奈月的头!
他的剑砍在矢崎奈月的头上,发出了刺耳的打铁声,就像是砍在了无比坚硬的精钢上一般!
啊?
聂正懵了。
不是,矢崎奈月的头,是铁打的吗?这么硬?
普鲁托也是眉头紧皱,为什么没有破防?
而且这剑怎么越来越沉了?
难道是叶烨在作妖?
普鲁托没觉得是头的问题,他感觉问题是出在了剑上……
目光瞥向不远处的叶烨。
在普鲁托大开杀戒之时,叶烨没有丝毫反应,四肢断其三,普鲁托以为他早死了。
难道是错觉。
再试一试。
普鲁托挥剑再砍聂正!
由于剑越来越沉,已经到了百斤的程度,所以普鲁托用了更大的力气!
聂正懵懂的举起脑袋,再挡!
铛——!
又是如出一辙的画面!
巨大的冲击力让聂正的手臂都快要骨裂,但是!
这把剑依旧没能把矢崎奈月的脑袋刮花!
嘭!
这一剑斩下后。
普鲁托手中的银剑几乎变得有千斤之重!
铛!
他单手再也拿不起,嘭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但银剑落地时,依旧感觉轻飘飘的,不像重物落地的声音。
普鲁托越发确定,是叶烨在搞鬼……
聂正深吸一口气,他不知道普鲁托为何在和一把剑斗智斗勇,他只是细细打量着手里的矢崎奈月头颅。
普鲁托明明能在瞬间把大家砍得七零八落,但却没办法砍动这脑袋?
究竟是为什么?
什么原理?
聂正看着头颅,两次斩击,他都是用矢崎奈月脑袋的侧面去挡的……
侧面?
难道说?
一道灵光划过聂正的脑海!
他悟了!
思绪回到他刚和云逸飞来到限制区的时候。
那时候的矢崎奈月,曾羞涩的捂着两侧的头发说过,“それは秘密です(这是秘密哦~)”
后来云逸飞也有解释说。
没有人可以知道狐耳娘原来的耳朵在不在,这是禁忌物的特性!
而聂正刚好是用矢崎奈月头颅的侧面去挡,如果普鲁托的斩击生效,就会削掉她的头发!
那样一来,狐耳娘究竟有没有原来的人类耳朵,一看便知!
但是!
这就和绝对不能被知道的特性冲突了!
即使矢崎奈月只剩下这一个头,狐耳娘的奇葩特性还在生效!
这就代表着,矢崎奈月的脑袋,只要利用不能被看耳朵这个特性,理论上,就可以挡住任何攻击!
想到这一点,聂正悄悄把矢崎奈月的头抱的更紧了。
在这种局面,多一个底牌,就能多活一会儿。
聂正在心中默念,
对不起啊奈月医生,你的头先暂时借我用用吧,如果我能侥幸活下去,一定给你好好下葬。
但是普鲁托似乎没有察觉到头有问题,他一直在跟那把剑斗智斗勇。
他握着剑柄,手臂的青筋爆炸一样隆起,都不能把它移动分毫。
就像是在给聂正表演什么哑剧。
反复尝试了几次后,普鲁托终于放弃了。
他四处张望,最后捡起了一把步枪,目标从聂正身上转移,朝着不省人事的叶烨走去。
聂正懵了。
他看见普鲁托拿枪时,实际上已经紧张到不行。
只要普鲁托当着聂正的面填充子弹,那聂正的逻辑认知里,就不能像之前一样,把子弹给扭曲消失。
七步以内,枪又快又准!
聂正可没有信心躲子弹!
最多只能拿着矢崎奈月的头护在自已的要害位置。
可是,他走了?
怎么就走了?他想要去干什么?
就在聂正被震惊和疑惑情绪包裹时。
他的耳边出现了一道莫名熟悉的声音。
那道声音偏中性,雌雄莫辨。
他(她)说。
“聂正,拔出剑,拖住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