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遥直接坐在沙滩上,对着天空张开双手,拥抱太阳。
聂正觉着站着也不是个事,也拘谨的坐在一旁。
晨曦洒在青年的面庞,但依旧有些凉意。
淡淡的香气在空气中氤氲。
聂正悄悄一瞥,注意到那股淡香味正是来自身边看日出的女孩。
原来真的有人,身上的汗可以是香的……
也不知道是汗液中的丁酸酯,还是她无意识散发出的费洛蒙。
聂正莫名有些心跳加速。
好在晨晖完美盖住了他脸上的红晕。
他没来由的想起了坏种普鲁托的一句话,大千世界,你总是会为某一个瞬间悸动。
这句话倒是没问题。
“前辈?”夏雨遥轻轻喊了一声。
“嗯?”
“你的名字叫聂政,是秦始皇嬴政那个政吗?”
聂正抛开脑里杂乱的思绪,摇摇头,“不,五笔正,和那位刺客只是同音,不同名。”
聂正明白,夏雨遥既然问起这个问题,多半是把自已的名字联想成战国时期那个著名狠人了。
“哦。”夏雨遥乖巧的点点头,“不过,我猜前辈的父母在给你取名字的时候,多半考虑了这个角度,前辈你是哪个省的?”
“赛尔——”
聂正的赛尔号就要脱口而出,但是突然止住,立马改口,“我是豫省的,四声那个豫。”
他总感觉说赛尔号省有点不太正经,应该注意一下在她面前的形象。
奇怪,聂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哈哈,这就对了。”夏雨遥眉眼弯弯,仿佛找到了正确答案。
“有什么说法?”聂正好奇。
“唔,因为作为春秋战国四大刺客之一的聂政,他的祖籍也是豫省呀,您的长辈很可能是考虑了这一点。”
我超,盒?
“啊这。”
聂正一时语塞,他被夏雨遥这一通分析给惊到了。
聂政这样的人物,聂正自然是知晓的。
《史记·刺客列传》记载。
聂政最出名的事迹,无疑是为报答韩国大夫严仲子的知遇之恩,在为母守孝三年尽了孝道之后,孤身一人前往韩国,化身狂战士以一敌百,犹如白虹贯日!在重重守卫之下正面刺杀韩相侠累!
完成刺杀任务后,聂政已经逃无可逃,为了避免祸及家人,他剜掉眼睛,毁掉容貌,同时剖开腹部而死。
聂政的尸体被曝光,姐姐聂荌认出弟弟尸首,悲痛过度,也一头撞死当场。
如今的夏国豫省市区,还有专门纪念他的聂政台。
聂正虽然是豫省人,但却并没有去过聂政台,他对于聂政的了解只在他刺杀侠累的事迹。
但夏雨遥不仅知道聂政的事迹,还详细到他的籍贯……
作为一个渝省人,这很少见。
聂正捏着下巴,
“你懂的可真多,不过我的父母都是种地的,书读的不多,我也不知道他们取名是否有这个角度的考虑。”
夏雨遥浅浅一笑,“拘禁会的所有会员,不都是种地的吗?”
聂正会心一笑,的确是这样的。
因为正式的拘禁会会员,必定会感染基石特性春神太一,拥有本源之土。
在祂的调教下,每一个特性感染者都是种地的好手。
“夏雨遥,你这个名字也很好听,你的父母给你取名,一定是花了好多心思的。”聂正随口道。
“是啊。”
听到这句赞美,夏雨遥的墨绿色眸子却黯淡了一瞬。
……
时间很快到了八点半。
一百名学员全部整理完毕,在宿舍外的沙滩广场上集合。
白晓就像是个踩点狂魔,没有早来晚来一分钟。
“伙计们!昨晚上我们夏国直接灌了阿根廷二十个球!我敲!我们夏国真是太猛了!我们又是冠军,芜湖!”白晓飞在天上,兴奋的挥舞着手臂。
聂正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这教官有些神经大条,万一这些学员里有阿根廷人,那岂不是很尴尬?
算了,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咳咳。”白晓清了清嗓子,“好了,闲话到此为止,接下来说正事。
从今天开始,大家会进行为期两天的摸底测试,从各个角度对你们的综合素质进行一个初步判断,准备好了吗伙计们?!!”
“我准备好了船长!”一个黑人露出雪白的牙齿,高声回道。
“很好!很有精神!出发!”
嗡——嗡——
刺耳的汽笛声。
话音刚落,一艘吨位夸张的战列舰缓缓靠岸。
看到这个庞然大物,不少人下巴都惊掉了。
黄墟震惊的张大了嘴,嘴边的橘子都差点掉下来。
唯有少数几个见过世面的平静,比如聂正和徐宇阳,还有阿芙乐尔。
奇怪,阿芙乐尔身上怎么还是湿答答的?
白晓对大家的反应很满意,露齿一笑,朝大家说道,“我们就坐这个去试炼岛的测试基地。
不过我先说好,这是我给你们申请的载具,只是载具!上去不准乱搞,要是被我发现谁在上面乱整,就直接给我润!”
“教……教官!”刚才说话的黑人举起手,兴奋到发抖,“请问我可以摸一下炮管吗?我在非洲的时候,只在电视上见过这东西。”
白晓眉头一挑,露出核善的笑容,“我倒是考虑考虑可以把你塞炮管里打出去……”
“好吧……”黑人稍微有些失望。
众人有序的排着队,顺着战列舰伸出的舷梯登上船体。
黄墟几乎排在队伍的末尾,他一边走着一边打量着这船体,对着艘酷炫的战列舰啧啧称奇。
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最后一个橘子,准备在测试前吃掉。
妈妈说过,出门在外,每天都要吃橘子。
只是很可惜,这么好吃的橘子,吃一个就少一个。
试炼岛虽然也会有水果提供,但肯定没有自家的好。
黄墟刚刚剥好橘子,正准备送到嘴里时。
一只发凉的白皙手掌忽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啊!谁?”黄墟被吓得一个激灵,慌忙转过头。
只见身后站着长相洋娃娃般精致的灰色短发女孩,一眼外国人长相。
在黄墟眼里,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夏国人,一种是外国人。
她穿着和大家一样的服装,浑身却是湿漉漉的,还在滴着水。
也就是白天,要是在晚上,都能给黄墟吓得背过气。
“那个,可以给我吃点吗?”阿芙乐尔微微歪头,纤长白皙的手指指向黄墟手上的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