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出好戏

“你在那支支吾吾的干啥呢,快说啊!”听翠蝶光支吾,不开口,鹤怀嫣闭着眼悠悠地催促着。

翠蝶心一横,开始霹啦吧啦说起来。看庄妃在椅子上闭目听着,眉毛舒展,面带微笑,翠蝶心里的石头也算落了地,她越说越带劲,不禁自已都跟着带上了笑,沉寂在自已所叙说的美妙爱情故事中。

原来这鹤怀嫣出生在江南,父亲是个秀才,母亲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千金,只是个小家碧玉。两人在一起多年,只生了这么一个女儿,这鹤氏夫妇十分喜爱这个独女,这独女小时候便粉雕玉琢,甚是可爱,等大了更不得了,那漂亮的直让老鹤心里犯嘀咕。

待鹤怀嫣长到十岁,老鹤一狠心,就要求鹤怀嫣出门必须带上面纱,穿最丑的粗布衣服。没办法,闺女太漂亮了,他怕被歹人看上,掳了去。

等鹤怀嫣长到十五岁,那身段,即使是面纱和粗布衣服,都掩藏不住她的风情,老鹤便不允许她出门,如果有特殊情况必须要出门,便由老鹤陪着。有一天,一向很听老鹤话的鹤怀嫣在面纱下面摸了一脸灰,衣服也穿了一件最破最旧的,便偷偷自已出了门。

皇上那时候正下江南,在路上见了鹤怀嫣的背影,便被迷住了,命人把她叫上马车,鹤怀嫣见了皇上,便把面纱摘下,抹去了脸上的灰,脱下了身上的粗布衣服,和皇上在马车上行了夫妻之实。

后面,鹤怀嫣便成了皇上的妃子,独宠六宫。

鹤怀嫣听完后,后悔的直想拍大腿,她应该撬开棺材看一眼皇上长什么样的!不然,现在她都想象不出翠蝶口中的男主角长什么样。能让原主这样的绝世美女见了主动脱衣服的男子,那该帅成什么样啊!

鹤怀嫣内心默默的撮着小手:我这可怜的老公,你从你那地宫出来看看我吧,或者托梦给我,让我看看你,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但想到在他棺椁前与他皇弟干的那些事儿,她又犯嘀咕了:算了算了,您还是安息吧,晚上不来不来找我啊,乖。

不过,这里的人还真是奔放,第一次见面,在车上就。。。。啧啧!

一串省略号过后,她睁眼看了翠蝶一眼,悠悠问道:“我那天为什么非要偷跑出来?”

“这个,奴婢不知道!”翠蝶老实回答。

“老鹤和她媳妇现在在哪?”

翠蝶怔了一下,看了她一眼:“主子,老爷和夫人早就过世了啊!”

鹤怀嫣笑笑:“这些我当然都知道,我就是想考考你,看看你知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翠蝶!”说完,自已都觉得自已好奇怪,于是又补充道:“可能真撞到脑子的什么地方了,我现在人名和脸面有点对不上号,估计过几天就好了。”

翠蝶撇嘴。

最后一个问题:“我儿子叫什么?”

翠蝶:“匡威!”

鹤怀嫣听完,一愣,想到原主性子冷,便硬憋着,没笑!

“答对了,你确实是翠蝶,你快先下去吧,我自已待一会!”

等翠蝶离开,她才捂着肚子闷笑起来。匡威,这皇帝是怎么给孩子起的名啊,还vans呢!

晚上,她做了一个梦,带颜色的梦,梦到自已和一个人在马车上交缠。在梦里,她也明白这是个梦,明白这是对翠蝶讲的与皇上相遇的情景重现,所以,在梦里,她尤其想看清身上男人的脸,却怎么努力都看不清。忽然,梦里白光一炸,情景转换,她梦到自已慌乱的狂奔在街上,却被一辆马车撞倒。马车停下,在里面下来一个人,一角明黄进入她的眼中,她拉着那人的衣角直哭:“求你,救救我!”

然后,还没看清那人面容,她就醒了。

她睁着眼在黑暗中看着这床幔顶部,叹了口气,那人衣服是明黄色的,看来皇上真的托梦给她了!可皇上在生她的气,不让她看清他的样子!

皇上,原主当时一定是迫不得已为了保全孩子,才会和匡衡行不轨之事的,您可大人大量一定要原谅她啊!

根据翠蝶的描述,鹤怀嫣也是没有娘家靠山的一个人,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宫里,除了靠自已来让匡衡高兴,她又有什么别的办法保住自已的孩子呢?

做女人太难了,做古代的女人,更难啊!

她就想着明天去看看奶奶的小匡威。小匡威,你的娘亲可是很爱你的。

第二天醒来,她梳妆完毕,蒙上面纱,便出了宫门,直奔匡威的宫里,打算和孩子一起吃早膳。

翠蝶在后面连声叫着:“娘娘,您这样不合规矩!”

鹤怀嫣却想,去他娘的规矩,我连身都失了,就不能和孩子培养培养感情,吃个早饭?

还没来得及进匡威的宫门,鹤怀嫣直接愣在了门口,匡威的宫里挤满了文武百官,齐刷刷的跪在院子里。

匡衡抱着匡威,在主室的廈子下面坐着,看着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的他们,眼神冷峻狠戾,像是要吃人一般!

“刚刚礼部王大人说,大行皇帝未立遗诏,按照规矩,应该嫡长子继位,可皇兄的嫡子今儿早不幸染疾死了。依本王看,既然王大人这么喜欢他,不如速速去陪葬吧。”

只见左前方一个人开始哆哆嗦嗦起来。

王大人怕了,这衡王历来狠戾,手段毒辣,如果自已再坚持,不管嫡长子今早真死还是假死,他是真的要去陪葬了,于是颤着声说:“既然如此,衡王作为先皇唯一的儿子,继位人选,全由衡王做主!”

“就他吧!即可拟旨,六皇子匡威继位。”匡衡用腿掂了一下坐在他腿上的匡威,顺着王大人的话,对下面人说。

皇后娘家刘家一听急了,大皇子乃是皇后所出,是皇位当之无愧的继承人,皇上一死,匡衡便把皇后和大皇子拘禁了起来,生死未卜,如今轻巧的一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要立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为新帝,他们怎么可能愿意。

“啊。。。我那可怜的皇外孙啊,你怎样啊,衡王,我要见他!我要见他!”只见右前方一个人,开始嚎啕起来。此人正是皇后生父,兵部尚书刘史。

匡衡听了此人呼喊,皱眉扶额。然后冲下面一挥手:“呈上来!”

刘史看到皇权司使拿着一份秘折递到了衡王手里,心里大觉不妙!

“大理寺卿,你上来给大家念念!”衡王接过秘折,看也不看,直接道。

“经皇权司查,兵部尚书刘史,私吞兵器,售予北康,其罪当诛,请大理寺关押审讯,量型定罪!”

当听到折子上的罪名时,刘史两腿发软,又气的不轻。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他仰天长喊,可满地文武并无一人帮他说话,他便硬生生被皇权司的人带了下去。

三岁乳儿哪见过这种场面,匡威被刘史这么一喊,吓着了,于是他坐在匡衡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哇哇哭了起来:“皇叔,威儿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