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不会是当了真吧?

慕家生意遍布全城,想要查出乔雄的落脚之地并不难。

很快,找到了一座位于城郊的两层木屋。

据附近的人说,的确不久前有一群人拉扯着一长发女子进入。

“咱们进去?”慕稻珐看向大哥。

“等等!”

慕羽闻略作思索,分析道,

“咱们这点儿人手,根本打不过对方,毕竟是西水盟的人,惹不起。”

“那怎么办?”

“乔装!”

“啊?”

片刻后,慕羽闻和慕稻珐换上了打手的布衣,脸上抹了些许泥巴,各自背着一大捆柴火,叩开了木屋的门。

“干什么的?”

“大爷,需要柴火吗?您看,我这柴火又粗又直,好烧得很。”

“不需要不需要……”

眼看人家即将关上门,慕稻珐侧身一挤,卡住了门缝。

那人正要动怒,慕稻珐却笑脸相迎,

“家家都要烧柴的,我的柴火这么好……您看不如这样,您让我们歇个脚,赏口水喝,我就送您一小捆柴火,怎样?”

“成吧成吧。”

那人终于松了口,放他俩进入院里。

“唔唔唔……”

里屋传来女人被捂嘴的闷哼声。

慕羽闻和慕稻珐眼神一凛,趁那人不注意,立刻抽身撞开屋门,冲了进去。

只见乔雄正按住一名女子,用丝巾绑住了她的嘴。

慕羽闻朝慕稻珐低喝一句:“你引开他,我去救人。”便立刻上前。

却被慕稻珐一把拉住。

“你干什么?!”慕羽闻又惊又怒。

刚好乔雄听见身后动静,回过神来,而那女子的脸……他们也瞧得清清楚楚。

不是诗音又是谁?那……缇玉呢?

慕稻珐愣住了。

幸好慕羽闻反应快,连忙一把拉起他向外飞奔。

“王八羔子!哪儿来的愣头青?!”

乔雄口中骂骂咧咧,却懒得亲自去追。

他一看那俩家伙长得弱不禁风,显然不是道上的人,便嘱咐兄弟给他们点儿教训,自已继续抱着美人快活。

木屋外的紫金楼打手们迅速接应,掩护着慕羽闻和慕稻珐离开。

慕稻珐百思不得其解,他们明明抓走了缇玉,为何屋里的会是诗音呢?

那缇玉呢?她在哪儿?

后面被人追得紧,他俩别无他法,只得抱头逃窜回了慕府。

两人狼狈不堪地关紧慕府大门,拍了拍衣衫,踏入前厅,顿时愣住了。

缇玉正捧着一大盘晶莹剔透的紫葡萄,一颗接一颗往嘴里丢……

“林缇玉!你耍我?”

慕稻珐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前就要去揪她衣襟。

缇玉连忙一闪身,跳上椅背,见了鬼似的指着他俩,惊恐道:

“你们……是谁?竟敢私闯慕府,来人呐!”

慕羽闻和慕稻珐对视一眼,这才想起脸上的泥巴还没擦掉,身上也还穿着打手的衣裳……

家丁却已闻声赶来。

这下丢脸丢大了!

两人黑着脸,匆匆回去换洗干净。

等他们再回至前厅,早已不见了缇玉的身影。

慕羽闻眉头一皱,叮嘱慕稻珐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此事,气压低沉地来到雪夕阁质问缇玉。

“说!究竟怎么回事?”

慕羽闻没有半分好脸色。

他找了半天,才在一间堆满建材的房间里找到她,不知她在搞什么鬼?

缇玉手里继续锯着木头,瞥了他一眼,水灵的大眼睛一转,

“谢谢你给我的工具。”

慕羽闻眉头拧得愈发紧,“别跟我装傻充愣!”

“哼,我林缇玉行得正坐得端,没必要装傻充愣!”

缇玉昂了昂头,放下锯子,摘掉手套,神色如常地淡淡解释道,

“他们把我带到一座木屋,请我喝了杯茶,就让我回来了。”

慕羽闻双眼微眯,睨着她,

“你觉得我会信?”

“信不信由你!”

慕羽闻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缇玉,既然你打算嫁入我们慕家,是不是该有起码的诚信?”

“我并没有骗你。”缇玉理直气壮。

“但你有事瞒着我。”

慕羽闻顿了顿,不再兜圈子,紧盯着缇玉的眼睛,不让她逃离半分,

“缇玉,你是一名剑守,对吗?”

“对啊。”

“那你还说没瞒着我?”

“你又没问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

“你现在问了,我也没不承认啊,凭什么说我瞒你?”

“……”

“小人之心!”

慕羽闻气憋得不行,怎么理全都被她占了去?

缇玉偷瞥了他一眼,忍不住“扑哧”一笑,

“好吧,谢谢你惦记着我。”

慕羽闻却眼神闪烁,“那是因为稻珐来找我,他担心你出事。”

“哦,不是你担心我呀?”缇玉指了指他的手背。

慕羽闻连忙把右手藏到身后,方才不知什么时候擦伤了,流了不少血。

缇玉没有再逼问他,而是转身到柜子里取出个小瓷瓶,一把拉过他的手,默默为他上药。

两人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屋里一下子陷入了沉寂。

“别沾水,明日找我给你换药。”

缇玉摆弄完,低声道。

“你不仅是剑守,你还认识西水鹜君?”

慕羽闻沉默许久,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缇玉回想起那日在紫樽茶馆与鹜礼见面时,似乎他也在场,迟疑了片刻,终究点了下头。

“所以,那乔雄得知后,不敢对你怎么样,就放了你?”

慕羽闻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缇玉似乎有些意外,明显顿了顿,但立刻咧开嘴,笑得灿烂,

“真聪明!他们一听说我是鹜礼的朋友,自然不敢对我如何。”

慕羽闻这才转移目光,不再紧盯着她。

半晌,他垂首道:“我担心你的安危,是因为父亲在乎你。”

缇玉神色古怪地看向他,似笑非笑,却不说话。

他猛一抬眼,刚好迎上她那戏谑的眸光,立刻窘迫得站起了身。

“你不会是把我‘非你不嫁’的话当了真吧?”

缇玉忽然想起了什么,掩嘴道。

慕羽闻却再次垂首,低声道:“无论你是否真心,都谢谢你的好意。我是慕家长子,娶妻必须门当户对,而你……”

“我知道了。”缇玉打断了他,“我当时只是随口说说,逗你玩儿的,你不必放心上。”

“那就好。”

然而,他眼底却滑过一丝微不可见的失落。

·

月凉如水,夜深露重。

“汪汪……汪……汪汪汪。”

缇玉眼神一凝,立刻闪身翻墙出府,在墙根下找到了扮狗叫的鹜礼。

那是他俩约定的暗号。

“怎么了?有急事?”

缇玉盖着兜帽,压低嗓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