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是一把锁,没错。
可哪里是什么黄金同心锁?
慕羽闻从小伙儿手中接过锁,仔细翻看。
这把锁通体黑漆漆的,分明只是一把普通的铁锁。
然而,铁锁的背面居然还刻着些奇怪的符号……
慕羽闻心中突然一颤。
就在他握紧这把锁的时候,那铁锁竟猛地震了震,身周浮现一片浅浅的黑光缭绕。
紧接着,一道极细的黑烟从铁锁中溢出,悄无声息地卷入他眉心之中。
“那是什么啊?”
洛葭惊慌地大叫,
“羽闻哥哥,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慕羽闻轻轻摇头,他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
兄弟几个商量了一下,决定拿着这把铁锁回去找猜灯谜的老板问个清楚。
谁知,老板一见之下却大惊失色,
“这……这是银璃宗的诅咒符号‘断情’啊。”
“那人偷换了我的黄金同心锁?真是太可恶了!”
“据说,受到这个‘断情’诅咒的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爱人的心,注定要孤独终老。”
洛葭握紧慕羽闻的手,顿时不由自主松开了。
完了,刚才那黑光……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诅咒吗?
“别慌,我有办法!”
缇玉从慕羽闻手中一把抢过铁锁,扭头就往回走。
“喂,你急什么呀?也不再问问清楚?”
“林缇玉,你是不是想害羽闻哥哥孤独终老?”
洛葭声音颤抖着喊道,脚步也不敢停下,紧跟其后。
她是从小喜欢慕羽闻,一心一意想要嫁给他,可是,她也不敢不信邪啊!
万一慕羽闻真的受到了诅咒,她该怎么办?是否还有必要坚持嫁给他呢?
她自已也不知道答案,她只知道自已彻底慌了,甚至比慕羽闻还要慌。
“我听过这个诅咒,有办法解开的。”
缇玉胸有成竹地道,
“走,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等等!”
慕羽闻止住脚步,
“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先回家。”
“可是……要解开诅咒的话,时间拖得越久就越难了。”
“那也得先回家。”
慕羽闻不容置疑,
“而且,我觉得刚才那蒙面人有些眼熟,这件事我必须立刻禀告父亲。”
·
“什么?银发蒙面人?!”
慕霄长听他们叙述完整件事情,震惊得浑身颤抖。
“是的,我看得很清楚,那人鬓角散落碎发的确是银白色的。”慕羽闻道。
“他还有什么别的特征?”
“身型略微佝偻,他没有说话,但冷笑了一声,那嗓音听上去极为沙哑。”
“是他啊……”慕霄长喃喃道。
“父亲,他是何人?”
慕霄长深吸一口气,假装无事,让众人都回去休息。
直到众人都离开陆续离开了前厅,他才对慕羽闻缓缓说起。
“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我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提……唉!羽闻,是我害了你,这把‘断情’锁,原是我的。”
缇玉一脚刚踏出前厅,想想觉得不对,又折了回来。
刚好,就听到了慕霄长这句话,顿时目瞪口呆。
“慕伯伯?”
缇玉快步冲回前厅,
“这把锁……怎么会是您的呢?这不可能!这把锁,我好像……也曾经在哪里见过!”
慕霄长神色复杂,握紧那灰黑色的同心锁,
“走,咱们到雪夕阁说。”
缇玉和慕羽闻对望一眼,很显然,慕霄长不想让其他人听到,只愿告诉他们俩。
·
雪夕阁,工作室。
慕霄长和慕羽闻望着屋顶闪闪发亮的灯泡,目瞪口呆。
“这是何物?”
“这是个我自已研究的照明小玩意儿,回头有空再跟您介绍。”
缇玉着急地催促,
“慕伯伯?它的诅咒是可以破解的,对不对?”
慕霄长重叹一口气,神情柔和地盯着手里的“断情”,缓缓开口:
“它本名叫作‘星月同心锁’,是一件神器,能让相爱的人永结同心,得知对方心中所想。”
“当年,我与心上人共同开启了它……”
“却不料,正在那时,一道黑影突然出现,他不知用了什么邪术,我们眼睁睁看着那‘星月同心锁’的璀璨光芒被污染,由晶莹剔透变为灰黑色,而那人的满头黑发也霎时一片银白……”
缇玉听到慕霄长讲述这诡异而残忍的故事,忍不住捂住了嘴,追问道:
“这把同心锁就是被他下了诅咒?就是那个蒙面人,对不对?”
慕羽闻也愤慨不已,
“父亲,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如此对待你与母亲?”
慕霄长却长长叹了口气,
“她不是你的母亲……”
他说着,温柔的目光仿佛在缇玉身上寻找着那重叠的身影。
“我知道他下了诅咒,我以为他要诅咒我们,可谁知他却拿走了‘星月同心锁’,从此再也杳无踪迹。”
“他就是银璃宗的宗主——眀不摇,擅长各种诅咒之法。”
“当年,他与我爱上了同一个女子,而那女子心里只有我,我以为他只是想报复我,谁知……他竟放过了我,却选择报复在我儿子身上。”
慕羽闻总算是听懂了事情的原委,但他丝毫不以为意,淡淡地道:
“只不过是一把同心锁而已,大不了就是一辈子遇不到喜欢的人,又有何重要的?”
“可是……明明就有办法解除诅咒的呀!”
缇玉急得跺脚,对慕霄长道,
“慕伯伯,既然咱们知道那人是银璃宗宗主,去找他就是了,他想要什么,一切都好商量啊!”
岂料慕霄长严肃喝止:“万万不可!”
“他执意要毁了羽闻的姻缘,你们若去找他,他只会搞出更多手段来折磨你们。”
“尤其是你,缇玉,你万不可出现在他面前!”
“我?为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缇玉不解,一个劲儿干着急。
“好了,不要再多问了!总之,这件事到此为止。”
慕霄长拂袖离去。
慕羽闻也随后要走,却被缇玉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