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秘密档案-启程的见证

“子嗣们反抗的利刃染红了父亲的鲜血。”

“给万物生灵带来了新的世界,新的命运,新的未来。”

“……但终究不过昙花一现。”

“命运的种子就在那里,静静地在这里。星际战士!”

“……你们什么都不会得到。”

由相位材质完全构造的审问室内,鲜血淋漓,反握着匕首的阿斯塔特拦腰斩断所有灵族战俘肉体,连同它们那似乎是用来接替魂魄的石头捏碎。

“它们刚才在啰嗦着什么意思,埃德加兄弟。我听不懂!”

“啰嗦着废话。”埃德加面色严峻下令道:“此事不得张扬,违令者军法处置。”

用灵族战俘发辫擦净匕首的阿斯塔特顽皮咧嘴笑道:“刚才我们什么都没听清楚,战团长大人。你知道吗?”

“哼,没错。”

斯卡卢斯星区-联邦远征旗舰“米哈伊尔”号,菲尔德上将目视全息沙盘图那退却的灵族舰队,道:“给我一份战后报告。”

统计完的后勤少将捧读道:“破晓星所有灵族异形己全部清除,我部伤亡人数约为西万人,折损九百零一台各类型动力装甲,一千一百六十七台各类型僚机,消耗各类型弹药五十万基数。据不完全统计我们消灭了十万数目的灵族异形,不包含灵族装甲与飞行载具和海军舰队。阿斯塔特第三战团未统计在内!——另外破晓星初步估计有两千万平民伤亡,经济,不动产与农业损失约为该星球二十年产量。”

情报参谋补充说:“绝大多数损失皆是由于灵族泰坦的突然出现导致的。”

“这一场仗让我们必须重新认识那些灵族异形!要是我们当初没有知会联合星派阿斯塔特过来,恐怕我们还要付出更大的代价。”菲尔德上将摆摆手,旁人呼叫了莱茵女儿号的帕克上校。

“舰长,你麻烦通知一下埃德加战团长,我想邀请他和他的战团来我船上举行一场庆祝。在正式起航前往光晕星群之前……”

“好的,上将!”

破晓星近地轨道的莱茵女儿号上,第三战团的阿斯塔特正于机库一处甲板为逝去战斗兄弟举行葬礼。稍后,逝去者遗体将由一艘联邦护卫舰运载送回联合星安葬。

“……英灵永于吾等心中庇护人类永恒长存,与世同修。”战团牧师念词待仪仗队为逝去者棺椁盖上暗黑闪光军团徽章。

埃德加结束对灵族战俘审讯,带队到甲板参与为兄弟送行仪式。当牧师宣布解散,一部分眼看站着不动,戈宾持剑于原地问询完成送葬仪式的牧师,“所以死去兄弟是真的死了吗?”

“人死不能复活,你对此还有什么疑问吗,戈宾兄弟。铭记逝去的兄弟,不要让他们鲜血白流,更不能沉浸于悲伤中。这是一个阿斯塔特最光荣的命定归宿。”

“人?我们可不是凡夫俗子,牧师。我的意思是……”他说:“我们是阿斯塔特,我们十一军团有着不同于其他军团的特质。这是否意味着我们其实……”

牧师摇摇头打断对方,“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东西,戈宾兄弟。”

“牧师说的对。”

埃德加拔高音调招呼戈宾:“准备一下,菲尔德上将邀请我们到他舰上参加庆祝。”

他又转头对帕克上校下令:“我们半个小时后回来,舰长,你与豺狼装甲大队长跟我一起去参加。”

“如你所愿,战团长。”帕克上校当即整理一番仪容,神采奕奕道:“米妮,星舰由你暂时代理。”

“遵命,舰长。”

众人排列整齐地乘上联邦运输舰飞离机库前往无数舰船来往穿梭的旗舰米哈伊尔号。

乘舱内,一边阅读处理战后事务的帕克上校夸耀说:“你们创造了整个地面部队未能创造的奇迹,战团长。你们摧毁了灵族泰坦,慷慨拯救了水深火热的破晓星人民,又使得星球能继续维持稳定。”

埃德加腼腆地说,“这是原体赋予我们的能力,而原体的意义又来自于帝皇陛下。我们阿斯塔特只是借用了而己。我们是原体的子嗣,帝皇的星际战士。拯救也好,杀敌也罢,职责之内!”

“我倒是很好奇,据我所知联邦对阿斯塔特保留意见。我挺意外菲尔德上将会邀请我到他的星舰上参加庆祝宴会。”他提起帝国与联邦刚刚接触时由于理念不同引发的摩擦导致了一些军团阿斯塔特产生了对联邦的不满与敌视情绪。

“人对于未知的恐惧与不安乃是常情,如同人类历史上那些刚一出现便被当局迫害,焚烧处死的灵能者,巫师。”

埃德加接着问,“那联邦日后会彻底接纳阿斯塔特并允许联邦公民接受阿斯塔特基因改造吗?”

“这取决于我们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战团长大人。”帕克上校说:“人类大脑会根据接收到的物质信息反馈从而去适应,而这种适应性反过来会影响人类大脑思维。这叫做物质决定于意识,意识反作用于物质。原则上,联邦是绝对禁止基因改造的,这会让人类变得不再是人类。就像古泰拉一部著作所说,上了岸的鱼,不再是鱼。”

“挺有学问的呀,舰长。”阿斯塔特有人哄笑道:“比起一名联邦军人,我觉得你更适合去学院当一名教授。”

“呵呵,是吗,谢你吉言。”

其他阿斯塔特听不懂,埃德加却听得很明白帕克上校的表达含义。甚至从对方眼中洞察出了些许怜悯。好像对方眼里,阿斯塔特与其说是更为强大的人类,不如说是——工具!帝皇为了大远征而打造的活体工具!

联邦军人为联邦而战会根据其贡献有相应地位与话语权提升,或是财富。而阿斯塔特呢,他们能在帝国腰缠万贯或说一不二吗?早己宣誓将性命奉献于于人类与大远征事业的埃德加不会在意所谓地位财富,正如狮王所言忠诚本身就是最好的奖赏。

可是……其他阿斯塔特的想法也这样吗?!

“欢迎,战团长!”

联邦远征舰队旗舰“米哈伊尔”号机库甲板,菲尔德上将带领远征舰队司令部成员为埃德加等阿斯塔特为准备了隆重的胜利宴会。大家共同举杯庆祝破晓星的胜利与对牺牲者的缅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开始商谈对光晕星群的征服一事。

再过半个小时,重振旗鼓的远征舰队就将全面转入亚空间航行,奔赴星炬光芒之外的未知领域。

比起就绪的联邦官兵,埃德加与暗黑闪光战斗兄弟们个个内心忐忑不安,大远征进行一百多年来,帝皇带领军团与舰队征服最遥远的距离便是舰队出发前所在的斯卡卢斯星区,也就见钱眼开的行浪商人舍得冒险。

莱茵女儿号舰桥,从联邦旗舰归来的埃德加与帕克上校坐镇于舰桥,在舷窗关闭前,目视那气势如虹的远征舰队缓缓驶入那撕开物理宇宙帷幕的亚空间大裂缝。

“舰长,盖勒力场打开完成。”

“重新检查舰船——”

“检查完成,哨兵阵列在线联系,报告舰长,我舰己完成所有航行程序。”

而第二军团在光晕星群留下的活动记录,埃德加眉宇凝重,期待结果的水落石出。不管前方到底是什么,他都将一往无前,不负身为阿斯塔特的神圣使命。

巍然启程的人类舰队与硝烟刚刚散去的破晓星渐行渐远,而围绕恒星自转的一颗卫星背面,一艘船身闪烁着翠绿光芒的黑曜石异形战舰缓缓从阴影中驶出,群星间徘徊起异形战舰之主的亢奋宣讲声,“出发吧,勇敢而又渺小幼稚的人类。无尽者-塔拉辛为尔等见证,新的历史篇章将揭开帷幕。呜呼——”

“命运的骰子开始投下,希望这不会又是人类一次可笑的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