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朵在秦老面前不过是个小辈。
甚至但论身份背景，她本身没有太强盛的背景，而她所有的名气与地位，全部都是芭蕾舞带给她的，也靠着芭蕾王的地位，她逐渐拥有了许多错综复杂的人脉与背景。
在芭蕾舞行业。
冯朵是至高无上的唯一神。
这是无人质疑的绝对事实。
杜虎还记得。
“当年那件事...让冯朵二次封神。”
“本以为她不会再收徒，没想到......倒是有些期待那一幕了，不知道会把这群眼高手低的蠢货，震惊到何等地步。”
毕竟。
在场的人甚至还不知道。
冯朵这位真神也在这里。
“呵呵呵，有小冯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这证明我老头子看人的眼光还不错的。”
老爷子很高兴。
舞台上。
表演渐入佳境。
所有人此刻都有些疑惑。
包括冯朵也是如此。
整个表演过程中，看似黑裙赵小媚是主角，但似乎西位白裙的助演要更加出彩，毫不否认五位的舞蹈都很不错，赵小媚展现出的是青春少女的青涩与天赋，西位助演则展现着至臻境界舞者该有的绝美，只是...会不会有些喧宾夺主了？
难道这场舞蹈没编排好？
张美育面带嘲笑。
“助演厉害是好事。”
“但过于厉害，是不是有些显得主演愚蠢了......这个赵小媚，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可不等她说完。
钢琴曲调开始猛然转调。
前面的温柔优雅的曲风，一秒转变成刚毅中带着绝望与挣扎的凌乱曲风，凌乱只是风格，但众人却再次被钢琴演奏者的技艺所折服，都在猜测是谁在演奏钢琴，同时也开始好奇，这种曲风的转变到底是何意......紧接着，黑裙赵小媚被西位白裙女生围了起来。
表演呈现出一种舞台剧的氛围。
观众竟看出了一则故事。
故事中。
所有人都是洁白无瑕的，唯独主角赵小媚是黑色的，在洁白的世界里，黑色显得肮脏而有浑浊，洁白驱逐漆黑，黑天鹅无助而又茫然的被动承受，承受着洁白既正义的驱逐，承受着孤立无援的绝望...
叮——！
随着一声巨响。
曲调骤然安静。
灯光瞬间昏暗！
咚咚——
咚咚——
紧张感，心跳声...此刻全场皆是如此。
舞台上，漆黑一片，看不到演员，只能看到几簇灯光打在乐器演奏者身上，所有人目光锁定演奏者，似乎期待她们的表现，但几秒后...乐曲悠扬再起，灯光骤然打开。
所有人下意识因强光而皱眉。
看清舞台后！
所有人震惊了！
只见舞台上，原本的西位白天鹅，竟变成了全身黑裙，而唯一的黑天鹅赵小媚，竟变成洁白无瑕的白裙，这一切，只是在几秒钟内完成！
顾不上惊叹这转变。
曲风与表演在此刻也发生天翻地覆的骤变。
“等等。”
“这，这表演...”
衣服换了，曲调换了。
但表演却重复了一遍。
依旧是赵小媚被包围起来指责、围攻、驱逐，只不过此刻赵小媚变成了洁白无瑕的白天鹅，原本的西位白天鹅，俨然变成了黑天鹅......
所有人，好像明悟了什么。
秦老爷子瞬间恍惚。
张有成突然也懂了。
所有人都看懂了。
“谁黑，谁白...谁正，谁邪！”
“妙，妙极了！”
冯朵眼神里，明亮的光变的更盛了。
沈良微微握紧的拳头，在这一刻放松了下来，她做到了，她真的做到了，不愧是我看中的妞。
唯独张美育几人。
面色极度难看。
前一秒她还在嘲笑赵小媚被抢了风头，被喧宾夺主，显得很可笑，像个小丑......而这一刻，她才发现，真正的小丑是她自己。
“不对，这不对！”
“赵小媚这个贱人！”
“竟然做了这么充足的准备！”
“难道她真的想靠着这次表演赛翻身，这不可能，绝不可能......贱人，有我在，你别想翻身！”
......
表演落幕。
而最后一幕，却深深留在了所有观众心中。
表演之后便是打分的环节。
表演赛并不重要，不涉及到任何学分问题，也不涉及到任何重大荣誉，即便拿了冠军也不过是个锦上添花的小荣誉，但很多人却很看重，比如张美育几人。
“美育姐，我们是不是要输了？”
“真没想到，赵小媚这个贱人竟然...这么厉害，她的那些助演也太离谱了，感觉都不像学校里的，似乎是专业的？”
赵俊豪脸色难看。
其他几人同样如此。
张美育黑着脸却冷笑了起来。
“她想赢？可能么。”
她回到了后台等待颁奖。
通过缝隙指了指观众席。
看到张美育的父亲张斌，他坐在第一排，甚至紧挨着几位评审，是有说有笑的样，几个人瞬间眼神明亮！
“学姐！”
“难道叔叔己经...哈哈哈，好好好！”
赵小媚几人走来。
张美育冷脸瞥了一眼，没说话，但眼神中满是嘲讽。
片刻后开始打分。
一组组分数结束。
不知是刻意还是巧合，只剩下了张美育组与赵小媚组，五位评审开始打分，中间最有话语权的赵莉莉最终宣布成绩。
“张美育组，三个九分，两个十分。”
每个评审满分十分。
这绝对是超级高分了。
“天呐，这么猛？”
“赵小媚同学想拿第一，起码要三个十分打底才行...”
赵小媚有些紧张。
她心里告诉自己，自己的表演很成功，分数不重要了，名次不重要了，可她依旧难以控制的紧张握拳，洛洛来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她们依旧带着面具，只因为猜测到接下来可能出现的状况。
不出所料。
“赵小媚组，三个七分，两个八分。”
她们想到过会输。
因为这些人必定会整幺蛾子。
没想到会输的这么彻底。
洛洛面色严肃中有冷冽。
赵小媚则瞬间面色一白。
她只是个单纯少女，终究还是很难不被成绩影响......现场一片哗然，哪怕许多人知道赵小媚的事件，觉得赵小媚是个不守贞操的女孩，可论表演，这场的赵小媚与团队是无敌的！
“为什么！”
“不公平！”
“有黑幕！”
“为什么表现平平的张美育组这么高分，表现完美的赵小媚组分数这么低，请给我们一个解释！”
“给大家一个解释！”
谁也没想到会闹起来。
张有成面色难看，他没有在前排，所以其他人不知道他也来了，前排除了评审之外，是副院长王长军、也就是王长江的堂哥在掌控全局，他没想到，王长军这个蠢货，竟然会搞出这么明显的黑幕，真当所有人都是傻逼么？
“该死，这群蠢货...”
张有成吓死了。
他打算现身，却被杨彪与严峰同时制止了，两人的同频很意外，但笑容却是一样的玩味。
“别急啊。”
“让子弹飞一会。”
张有成脸色尴尬。
心中却是大惊失色。
担心的事终究还是要发生了，要出大事了。
......
张美育正要笑着领奖。
却被当场质疑，她脸上很挂不住。
还是忍不住开口舌战群儒。
“各位观众，同学们、老师们、家长朋友们。”
“在场的评审都是最专业的，尤其是赵莉莉女士，可是我们江海市芭蕾舞协会的副会长，各位可以否认我们的表演，但不能否认赵莉莉女士的专业素养...”
“我知道，赵小媚表演的很不错。”
“但她的那几位助演似乎不对劲，我们的助演可是学院的明星慕昭昭杨倩雨两位学姐，她们美丽大方，专业满分......可赵小媚的助演呢，不过是一群戴着面具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奇怪人群罢了，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找了一些被封杀的人来做助演？”
被封杀。
代表着被行业唾弃。
代表着做过违背行业准则甚至道德的事。
这种人表现再好也很难被认可。
张美育的话将赵小媚的团队推上了风口浪尖。
洛洛笑了。
没急着掀开面具。
而是看向几位评审，尤其是中间的大拿赵莉莉。
“各位评审，赵莉莉评审，你们都是这个意思吗。”
赵莉莉一怔。
总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但拿人手短，她手里除了那个金镯子，还被张斌额外给了一块价值过二十万的手表，这种价值的东西不允许她拿钱不办事。
“没错。”
“对待舞台，每个人都要拿出绝对认真与尊重的态度，而你们这种藏头露尾的表演形式，显得太过不尊重舞台...希望你们理解。”
此话一出。
洛洛几女对视都笑了。
“戴着面具，是担心引起太大轰动而影响大家的判断与表演的正常进行。”
“既然大家都是这种想法，看样子我们不得不...揭开面具了。”
张美育耻笑。
“装什么装。”
“真当自己是大明星...呢...？”
话说一半。
张美育当场石化！
随着几个女生揭开面具。
全场，陷入了极度安静。
“天呐...我，我在做梦吧...”
“弹钢琴的是...洛洛女神？！”
再看评审赵莉莉。
整个人猛然站起！
面色一片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