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贾张氏那可是个真真正正,地地道道的干饭人。
之前在四合院的时候,一天三顿,她哪一顿饭都没少过。
甚至有时候还会偶尔加一顿夜宵。
这在这个年头,可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了!
而今天,她却已经几乎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了,早就饿的受不了了。
可现在好不容易到嘴边的吃食,却被人给抢走了。
这跟要了她的命有什么区别?
“吃饭?吃什么饭?”
女老大伸手从别的犯人那里,接过那两个被抢来的窝头。
看着贾张氏一脸嘲讽的说道:“这监牢里的规矩,新来的前三天没饭吃,你要真饿的受不了了,那茅坑旁边的桶里有凉水,你就拿那个充饥吧,正好也洗洗你那个跟粪坑一样的破嘴!”
“你,你们太欺负人了!”
贾张氏瞪大眼睛,气的浑身直哆嗦,连带着脸上的肥肉,都跟着一抖一抖的。
三天不让她吃饭,那还不如直接杀了她来的痛快呢。
“就欺负你了怎么着!”
女老大哪里会惯她这个,也横着眼睛反瞪了回去。
还从旁边一把抓起不知道谁的鞋子,直接砸在贾张氏的脸上。
破口大骂道:“敢一进来就跟我们犯冲,就你这逼样的,不欺负你欺负谁?呸,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你,你们……”
贾张氏顿时被骂的血灌脑仁,眼前一阵迷糊,手指颤抖的从面前的这些犯人身上挨个指了一遍,最后冲着女老大大吼了一声:“我跟你拼了!”
随后贾张氏就是一个饿猪扑食,一头朝着女老大撞了过去。
“噗通!”
女老大瞬间被撞翻在地,手里的窝头也从饭缸里蹦了出来,在脏兮兮的地面上一阵打滚。
“你个老毕等,老娘看你特么是真想死了!”
女老大气的将贾张氏一脚踹开,从地上爬起来后,对着其他犯人就是一顿大吼。
“都特么眼瞎了,还站在那儿看什么,上去给我揍她啊!”
女老大一声令下,其他犯人们也顾不上吃饭了。
赶忙将饭缸往床上一放,然后冲上去薅着贾张氏就是一顿胖揍。
犯人们这一次下手,比刚才还狠。
贾张氏被打的嗷嗷直叫,拼了命一样的扑腾挣扎。
结果混乱中,不知道被谁用力扯了一下,贾张氏顿时脚下拌蒜,一头撞在床脚上,整个人瞬间就没了动静。
这下事情闹大了,女老大也有些害怕了起来。
赶忙叫来值班的警察,将贾张氏给送到了医院。
幸好一番检查之后,发现只是受了些皮外伤,贾张氏也只是暂时昏迷了过去。
等第二天一早,领导闻讯赶来,在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和贾张氏的情况之后。
立刻就让人通知了秦淮茹和易中海,让他们直接把人给抬了回去。
另一边。
就在四合院鸡飞狗跳,得到消息的易中海,开始组织人去医院抬人的同时。
李为军已经到杨厂长办公室报到,随后赶往钳工车间第一车间,准备开始工作。
可他刚进车间,做好准备工作,并和一车间主任郭大撇子还没聊几句,便听到有工人在喊:
“李为军同志,杨厂长叫你去过去一趟,有重要的事要谈!”
李为军摇了摇头,和郭大撇子打招呼道:
“主任,我去厂长办公室一趟,工作台先不要让别人动啊。”
“哈哈,去吧,我替你看着,保证没人动你的工作台,这是给新晋八级钳工同志的特别优待。”郭大撇子笑了笑,摆手示意道。
……
会议室。
李为军被厂长秘书领到这里。
之前他在厂长办公室的时候,才知道厂里的领导要开会。
而这一次的会议内容,正和李为军有关,所以才让他来旁听。
而这一次来的厂领导,不比那次讨论易中海的会议少。
只是旁听,也没有额外的任务,李为军也乐得清闲,便在角落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旁听。
会议是李副厂长发起的,自然是他最先发言 。
“同志们,安静一下。
今天把各位召集到这里,主要是有两件事要讨论。
第一件事,是关于前轧钢厂职工贾东旭的赔偿金和工作名额的事情。
先讨论这件事情,希望大家踊跃发言。”
话音落下,会议室内寂静无声。
杨厂长不说话,李副厂长也不说话 ,并没有敢抢先发言,当“出头鸟”。
于是,李副厂长便长叹一口气,露出一脸悲天悯人的模样。
“都不发表意见,看来这事确实有争议,但没有关系,总要讨论出一个结果,不能无限期拖延下去吧。
我先抛出个人拙见,就当抛砖引玉吧。
最近一段时间,厂里有很多同志找到我为贾家求情。
一开始我并没有接受,毕竟轧钢厂也不是给贾家一家开的,是属于公家的,更是属于广大人民群众的。
但后来我特地私下去了解情况,发现情况有些特殊。
贾东旭的家人过得的确十分困难,失去了贾东旭这唯一的劳动力和经济来源后,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了。
尤其是贾东旭的遗孀秦淮茹,她现在怀有身孕,上有老下有小,生活就更加困难了。
说实话,看到她家里的情况,只要是个正常人,很难不动恻隐之心。
厂里有义务对贾东旭的家属发起人道主义关怀。
另外,我在厂里做过调研,询问过不少工人同志。
工人们都表示贾东旭以前也是一位积极向上的好工人,好同志。
他只是受到外面的那些坏分子胁迫,结果误入歧途而已。
……”
李副厂长发表长篇大论后,便战术性地举起水杯喝水,结束发言。
而杨厂长这次不再沉默,而是针锋相对地说道:
“贾东旭这事情没什么好讨论的。
据我所知,分局那边对贾东旭同伙的审讯工作已经结束。
目前的案子已经到了收尾阶段。
按照他们的口供,贾东旭可是惯犯了,并不是被什么人胁迫。
相反,在好几次犯罪中,贾东旭还是主谋,带着其他人来厂里偷窃厂里财物。”
话音落下。
会议室内变得更加安静了。
这是正副厂长的交锋,其他厂领导暂时也插不上话。
李副厂长又抿了一口水之后,才再次交锋。
“事情要辩证地看,不能偏听偏信啊。
那些坏分子的话并不可信,说不定只是为了减轻罪名,所以才会往贾东旭同志身上泼脏水。
难道,我们要相信罪犯的话,反而不相信厂里好工人、好同志的话吗?”
“……”
之后,李副厂长和杨厂长争辩数轮。
李为军就在一旁看着。
他发现杨厂长始终据理力争,逻辑严密,发言令人信服。
但李副厂长却多次歪曲事实,采用诡辩的方法,轻而易举地把话题转移到别的话题上。
论“打太极”的本事,李副厂长相较于易中海,显得更为老辣。
杨厂长并没有占到什么上风。
不仅如此,之后其他厂领导也纷纷开口。
但他们都是向着李副厂长,劝导杨厂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