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因为光线太过昏暗的原因，黑影并没有看到李为军手中的手枪。
所以非但没有停下，反而还加快了速度，一边挥舞着手里短刀，一边大声吼道。
“赶紧把路给老子让开！老子手里有刀！”
李为军打手势示意杨厂长后退，同时打开保险，将子弹上膛。
“立刻放下武器，第二次警告！”
“第三次警告！”
三次警告后，黑影已经扑到李为军身前十米处，仍未停下。
李为军早已完成瞄准，果断抬动扳机。
砰！
漆黑的子弹笔直地飞出，击中那黑影的头部，带着一蓬炸开的血雾，洒到了车间的墙壁上。
枪声响起后，黑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被一片血泊包围。
杨厂长也是上过战场的人，看到这一幕，不但没有惊慌，反而气势汹汹的要直接过去。
“我倒要看看，谁敢这么大胆，在轧钢厂内都敢持刀行凶。”
李为军伸手拦住杨厂长，沉声道：“等一下，还不确定歹徒是否有别的同伙，危险仍未解除。”
之后，李为军双手紧握手枪，警惕地扫视四周，并将杨厂长死死地护在身后。
不久后，车间内响起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显得慌乱，近乎慌不择路。
之后，门卫走来，左手打着手电筒，整条右胳膊耷拉着，右手指尖不停地滴血。
“凶手已被击毙！正中头部，好枪法！”
听到这话，李为军才解除警戒，向不远处的尸体走去。
“居然是贾东旭……”看清尸体的脸，李为军稍显意外，随后上前帮门卫手臂止血。
跟来的杨厂长也面露惊异之色，但脸色随即变得铁青。
“我记得他，这家伙是一车间的工人，还是易忠海的徒弟……”
杨厂长看向门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嘶……谢谢。”门卫向李为军道了声谢，才解释事情来龙去脉。
“我看到有三个人翻墙溜进厂里，都蒙着脸，看起来鬼鬼祟祟的。
然后我喊人去保卫处报信，再跟上那几人。
结果发现他们手脚不干净，偷厂里的零件，就大喊阻止他们。
贾东旭那小子撒丫子就跑啊，后来跑到车间附近，钻狗洞的时候，被我追上，结果他直接给了我一刀……
可惜他的同伙是分开跑的，不然一个人都跑不掉！”
门卫解释时，保卫处的王科长也带队赶到。
他们只看到地上躺着的尸体，和杨厂长可怕的脸色。
“报警。”杨厂长放话后，便在李为军保护下离开车间。
厂里出了人命，保卫科的人也没办法插入，只能叫警察处理。
同时，王科长也下令：“立刻搜索另外两人的踪迹！”
不久后，分局警察赶到，拉警戒线隔离现场。
医护人员也担着担架入场，象征性的检查了一下，便宣布贾东旭死亡。
贾东旭竖着进车间，却只能横着出车间，身上还盖着白布，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随后，李为军，杨厂长以及赶到现场的门卫都跟着警察前往分局，协助调查。
……
铜锣鼓巷，四合院。
李为军离开一下午了，仍未回院。
巧了，贾东旭也是。
易中海，秦淮茹、贾张氏三人始终耐心等待，神色却不停变幻。
贾东旭去盯个人，结果盯一下午，天黑了都不回来？
事不关已，院内其他住户也并不心急，但同样心烦意乱。
主要是……冷啊！
刘光天，刘光福等人冷得直打哆嗦，抱怨道：
“一大爷，都等了这么久了，要不先散会吧，这得等到猴年马月啊！”
“估计他不敢回来了！”
“就是……”
易中海闭着眼摆手道：“这事马虎不得，继续等。”
刘海中也站出来，训斥道：“没你们插嘴的份，光天，光福，乖乖坐着等！”
“……”刘光天、刘光福低下了头。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
就在易中海和贾张氏的耐心也快消耗完时，一个穿着轧钢厂服的工人突然冲进大院。
“谁是贾东旭家属？”
“我是，我是家属！东旭叫你送信来了？”贾张氏拖着冻得半僵的腿，一脸期待地问道。
“不是，他才没这么大的面子……”那工人大喘几口气后，才慢吞吞地说道，“贾东旭被李为军拿枪打死了！”
“你说什么？再给老娘说一遍！”贾张氏瞪大双眼，嗓子都差点破音。
“贾东旭被李为军开枪打死了。”报信人是轧钢厂职工，他擦了一把汗，补充道，“这事千真万确，杨厂长让我来通知死者家属去分局，厂长和李为军也在那里，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
听到这话，贾张氏怔在了原地，眼睁睁看着报信的同志离去，过了一会儿才带着哭腔骂道：
“怪不得李为军没参加全院大会，原来是去杀我儿子了！
东旭哟！东旭，你死了，以后家里头这日子可没法过了！”
这一嗓子吼出去，还在寒风中等待开会的大院众人全听到了。
秦淮茹的大女儿小当只有几岁，压根不明白她爸死了意味着什么，但依旧跟着哭起来，不停抹眼泪。
秦淮茹原本挺着微微隆起孕肚，可听到她男人死后顿时感觉天都塌了一般，接着眼前一黑，向一旁栽去。
何雨柱眼疾手快，一把扶住秦淮茹，可却被棒梗一把推开。
后者赶忙冲到秦淮茹身边，“妈，妈！您怎么了？”
整个贾家人又哭又闹，这动静忒大了。
聚在中院开会的众住户一片哗然，议论纷纷，很多人当场从板凳上站起。
许大茂听得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凑到他对象娄晓娥耳边，一脸庆幸地说道：“娥子，得亏咱没掺和这事儿啊……”
坐在角落的聋老太太则瞥向一大妈，低声耳语道：“丫头，这事儿可真稀罕，院里好些年没死人了。”
一大妈点点头，但没接茬儿，她可没有聋老太太这看惯生死的心态，腿还抖着呢。
另一边，小辈中的刘光天，刘光福、阎解成，阎解放等人则露出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同时，听到这消息的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面面相觑，彼此眼神中都写满了震惊。
李为军这也太狠了，直接把贾东旭杀了！
这时，贾张氏走来，面带怨毒之色。
“都愣着干吗？怎么都不说话？易中海，你好歹是院里的一大爷，李为军现在打死我儿子，这事你管不管？”
看这架势，要是不管，恐怕要再出人命！
“管，必须管，贾东旭可是我的徒弟！李为军这混账东西……”易中海说话时额头上青筋都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