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妈缩了缩身子,嗫嚅道:
“就算在院里闹不愉快,那也得先吃饭啊。
你不是经常说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吗?
你在保卫科关了那么久,回院后也没吃过几口饭,现在要是再不吃饭,我怕你身体扛不住。
你以前扛着几十斤的米都不流汗的,现在搬张桌子就喘了……”
易中海听后,气得浑身发抖,双腿发软,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他跌落回炕上,气恼地拍了下炕沿,便冲着一大妈发火。
“你是想说我身体虚了,没以前好了?
我看你就是和他们一伙的,成心来气我!
吃吃吃,就知道吃,家里院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是怎么不着急也不上火的!
你自已一个人吃吧,我没胃口!”
易中海骂完,便强撑着一口气,倔强地站起,接着大喘气恢复体力。
既不服老,也不甘心被李为军收拾得这么惨。
这时,易中海注意到何雨柱家中亮起灯,琢磨了一会,便直接找过去。
易中海似乎有了新的计划。
……
四合院,何家。
何雨柱踉踉跄跄地走回到中院,脑海中回荡着食堂众人的吹捧声,等走到家门口时,腿一软,整个人都躺在了门槛前。
“喝,我没醉,我还能喝……”何雨柱迷迷瞪瞪地呢喃着,仿佛是在和酒桌上的人在对话。
这时,隔壁小屋的何水雨听到动静走出来,看到躺在地上的何雨柱,惊讶地说道:
“哥?好重的酒味儿……你怎么喝成这样?
快起来,怎么能躺门口呢,别冻坏了!”
何雨水搀着何雨柱进屋,扶他到床上休息。
而何雨柱这时恢复一部分意识,看到熟悉的场景,晃了晃脑袋,才乐呵呵地说道:
“雨……雨水,你哥我升官了。”
何雨水一边给何雨柱盖被子,一边撇着嘴说道:
“升啥官啊,哥,你又喝醉了说胡话了。”
“什么胡话?这话我不爱听!”何雨柱一脚蹬开被子,整个人从床上坐起来。
“哥现在当上食堂主厨……呸,食堂主任了,还兼任采购科科长!你问问,你问问,咱院那些在厂里工作的人都知道!”
何雨水听后依旧不信,只是安抚道:
“行行行,你升官,明天就升成厂长了。
哥,你喝这么多,赶紧休息吧,别闹了。”
这时,易中海走进来,直接对何雨水吩咐道:
“雨水,我跟柱子说点事,你先回去睡觉吧,我来照顾他。”
“行,我哥就听您的话。”何雨水点点头后便离开了,还不忘带上房门。
而易中海则扶着何雨柱坐起,唉声叹声道:
“唉,柱子,我今天不是让你去通知李为军开全院大会吗?你猜怎么着?
李为军倒是回院了,可他根本就不参加全院大会,还讲了一通歪理,连贾东旭的丧事都不管了。
不给我面子,更没有给你面子!”
何雨柱再次晃了晃头,迷迷糊糊地问道:“他真这样?”
易中海顿时气愤地说道:
“这还能有假?院里人都看到了。
要我看,李为军这种人就是个毒瘤,人民集体里的害虫,原来在部队里也是浪费国家的资源。
他才回来院子里多久,院里的人就得跟他一样,自私自利,还整天闹得院子里鸡飞狗跳的。
真是一粒老鼠屎坏了整锅粥!”
何雨柱听后,并没有附和,只是眼神空洞地看着地面,胃里翻江倒海。
而易中海这时拍着何雨柱的肩膀,夸赞道:
“柱子,你现在可算混出个人样了,升了官,还当了领导。
多少跟你一般大的都没有你这么出息……
既然你当了领导,那我得劝你几句。
你到了现在的位置更得发扬风格,团结友爱,帮助邻里。
在给贾东旭办丧事这事儿,你得多出钱出力,也算是给院子里的人当个榜样,作出表率。”
“您这话我爱听……”何雨柱酒劲还没过,“傻”劲上来了,被一大爷忽悠地一阵傻乐。
可是,他刚想和以前一样直接答应下来,对易中海有求必应。
但这一刻他突然回想起那次在食堂喝酒的时候,杨厂长和钳工车间二车间徐师傅说易中海不是好人的评价。
紧接着,何雨柱的胃就造反了。
“呕……”
何雨柱没忍住,头歪向一旁吐起来,好巧不好,全吐易中海裤子上了。
“这这这……”易中海手还搭在何雨柱肩膀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呕吐物喷到他裤子上。
关键是易中海想离开,反倒被何雨柱摁住了。
酒后的人力气都特别大,易中海本就虚弱,更挣脱不开了。
“柱子,你……”
易中海一脸无奈,总不能跟醉酒的人发脾气吧?
然而,就在这里,何雨柱吐着酒气,下意识地问道:
“一……一大爷,您要准备请假给贾家帮忙吧?”
易中海被问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等何雨柱松开手后,他才赶紧去用毛巾清理裤子上的呕吐物,又过了好一会儿才一脸尴尬地表示:
“柱子,我倒是想请啊,可我毕竟是厂里为数不多的八级工,现在厂里又那么忙,估计也不会批准我请假。”
何雨柱呕吐过后,酒也醒了一大半。
他听到易中海的话,心里也有数了,便在酒劲的作用下,十分强势地说道:
“出点钱可以,但请假出力就算了。
我现在可是食堂主任,还兼任着采购科科长。
现在手下管着将近上百号人,比一大爷您还忙。
要是因为请假出了什么纰漏,杨厂长第一个不会放过我。”
易中海听到这话,心中恼火得很。
傻柱向来听话,连雨水都这么说了,可是现在竟然不听话了?
酒后吐真言,说不定何雨柱就算不喝酒也照样是这意思!
这时,易中海也不管何雨柱有没有喝过酒了,立刻起身训斥:
“柱子,你现在怎么成这副德性了?
你升了官,就不管院里人死活了?
我以前是这么教你的?
还是说,你跟李为军这混账东西学坏了?”
何雨柱听后也来气了,反驳道:
“一大爷,您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我一直是按您说的,凭良心说话办事的。
我也没说不管院里人死活吧?
我确实比您忙啊,这说错了吗?
而且,我觉得李为军人挺好的,您别老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易中海听后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柱子,我看你就是跟李为军学坏了!
以前你会喝成现在这熊样?
以前你会跟我犟嘴吗?”
“我……我不是在犟……犟嘴,是讲……讲理。”何雨柱含糊不清地说道,同时胃里再次“咕噜噜”地叫起来。
易中海向何雨柱走过去,原本还想再唠叨几句。
可何雨柱打了一个嗝后,胃液反流,便再次呕吐起来。
好么,这次傻柱肚子里的汤汤水水,混着酒气,全都喷到易中海衣服上了,甚至有一部分酸水溅到了后者脸上。
得,这下一大爷衣服和裤子都脏了,齐活了!
“嘶……”易中海倒吸一口冷气,一脸嫌弃地后退,“柱子,你就是喝醉了,满嘴胡话!”
砰!
门摔在墙壁上,发出巨响,在寂静的冬夜显得极为刺耳。
易中海一脸气急败坏,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