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带回去调查。”
警察队长大手一挥，把尸体抬到装尸体的车上，领着众人回到了派出所。
审讯室。
“说说吧，死者生前都跟哪些人发生过冲突！”“警察同志，就是他，就是他杀了我儿子！”
贾张氏直接指着一大爷，唾沫乱飞。
“贾张氏，你冷静一点，我怎么会杀我徒弟。”一大爷眼神幽幽看着贾张氏。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只要没有关键证据证明贾东旭是他杀的，那他就没有一点事。
还是会无罪释放。
一大爷再次回想了一下，确定没有遗漏什么东西。
没有确切证据，你拿什么定我的罪！
“你不要插嘴，先让她说。”
警察虽然对她指认师父杀徒弟感到好奇，但是当警察这么多年，他什么离奇的案子都见过。
“警官，我儿子晚上吃饭的时候跟他发生了冲突，冲进家里要拿刀砍他这个老畜生，被我拦下来了，谁知道...谁知道这就直接死了！呜呜呜！”
“你先别哭，你告诉我接下来发生的事，要不然我没法判断出来谁是凶手！”
警察安慰了一番贾张氏，待她情绪稳定了之后，仔细听着。
“警官，是这样的，我晚上睡觉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儿子在床上不见了，我还以为他去厕所了，可是紧接着发现我家的菜刀不见了。”
贾张氏带着回忆说道。
“就是死者胸口上的那把菜刀？”
警察追问道。
“对！”贾张氏点了点头。
又接着说：“其实一开始菜刀并不是在东旭胸口，而是在他裤子里...同时还有一把水果刀也在东旭裤裆里。”
“这么看来的话，凶手用的是水果刀。”
警察看了一眼一大爷。
在他眼里一大爷就是重大嫌疑犯。
“而且从你儿子的伤口来看，两人是面对面站着，很显然两人是熟人，至少是认识的，不然大晚上遇到陌生人不会站到这个距离，接着凶手突然一刀插进脖子大动脉里，然后被一击毙命，接着凶手残忍的用凶器断了你儿子的命根，然后把凶器塞进裤子里面。
护城河的水与黄河相连，应该是打算直接冲到黄河里面毁尸灭迹，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水太大又给尸体冲到岸边了，凶手并没有发现并离开了。”
就连李凡都不得不佩服警察的办案能力。
仅凭借推理就能知道大概案发过程，关键还通过蛛丝马迹知道了作案凶手是熟人。
这样子更能缩减人数。
“对对，就是熟人，而且更可恨的是他不仅杀了东旭，还把他的尸体破坏了，这得多恨东旭啊，我家东旭从来不跟人急赤白脸的，好人一个，警察同志你可得帮帮我家东旭，把凶手绳之以法啊！”
“你先别着急，据我所知，你家与护城河可是有好几公里，你是怎么找到那里，并且发现贾东旭的尸体的。”警察目光一凝。
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漏洞。
“你事先不知道儿子去哪了，然后找到了几公里的外面，在夜里视线严重受阻的情况下，你能找到你儿子就躺在那。”
“贾张氏，这你怎么解释？”
警察发问道。
“好啊贾张氏，现在我怀疑你才是杀了你儿子，又是你家的刀，又是熟人，又能跑这么远找到尸体，不是你杀的我都不信！”傻柱大喝道。
他被铐着手铐押过来，憋了一肚子气。
现在眼看着贾张氏被警察怀疑，自然要落井下石！
“警察同志，我我...我是被一股妖风吹着我往前走，就算怎么反抗也没有用，风很大，往回走的话直接就给我吹倒了，我被风推着找到我儿子的。”
贾张氏说完。
众人眉头直接一皱。
“哈哈，我说贾张氏，你跟我讲故事呢！编也不编个好点的理由。”傻柱嘲讽道。
警察沉吟了一下。
“你说的有点离谱，现在你也有杀人凶手的嫌疑。”
贾张氏听到这话瞪大了双眼。
“我怎么会杀我自己儿子！”
“警察同志，我真没撒谎，我真的是被妖风吹着我去找到我儿子的，我还不能往回走，一往回走就被吹倒，你看我这裤子上，屁股上都是灰！”贾张氏慌忙解释。
众人目光看过去，贾张氏确实浑身脏兮兮的，灰尘混合着泥土，裤子衣服上到处都是。
“贾张氏，我一屁股坐地上我也能有这效果，我要全身躺在地上是不是可以说妖风压得我起不来了？唉，我还可以打个滚说风给我吹得！！！”傻柱打趣道。“你不要捣乱！”
警察训斥傻柱。
“对了！我还想到了，我正睡着觉呢，就被人一巴掌打醒了，你们看，我脸上还有红色手掌印，印子应该还没消吧？”
贾张氏指着自己的脸说道。
众人仔细一看，还真的是。
“棒梗打的？”傻柱试探问道。
贾张氏却摇摇头，眼中露出恐惧。
“我不知道是谁打的，不过不是棒梗，小孩子的劲没这么大，而且手印也没这么大。”贾张氏说道。
“噗嗤！这还能是贾东旭打的不成？”傻柱笑着说道。
话音刚落，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贾张氏说了，她被人打醒，然后一股妖风推着她来到了贾东旭的尸体面前。
众人都是一愣。
场面霎时间一静。
对比着贾张氏说的话前后意思，还真的有可能是“贾东旭”打的。
“这...不会吧！”
傻柱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都在瞎想什么呢，肯定是你睡迷糊了，被蚊子叮了一下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警察推断道。
“不是，肯定不是我自己打的，我没那么大的劲，你们看看，我脸现在还是红的！”
众人嘴角一抽，确实抽的劲够大的。
而且细心的人也发现了，手掌的位置也对不上。
贾张氏如果自己打自己，那么手掌不应该是侧着的这个位置，而是应该直上直下。
这第一眼看上去，就是别人打的她。
“你睡迷糊了，人在睡眠状态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自己都不记得。”
警察的推理没有错。
只是只有贾张氏才知道，这一巴掌来的太实在了，简直是要把她往死里抽！
她根本就没这么大的手劲，而且从手掌印位置来说，抽着也非常不顺手。
“行了，不要再瞎猜了，就是贾张氏自己打的！”警察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不能在派出所让众人肆意讨论，这样就是宣传封建迷信。
“你是你们院里的一大爷？”警察问道。
“是的，警察同志我是冤枉的。”一大爷冷静的说道。
“冤没冤枉你，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家东旭才刚跟你吵完架，他就死了，不是你杀的是谁杀的！”
贾张氏情绪激动，直接上前指着一大爷的鼻子骂道。
“这么说来，你的嫌疑确实很大。”
警察直觉感应到了，凶手很有可能就是一大爷。
可是现在证据指向了贾东旭的母亲，贾张氏。
所以这就让他需要继续了解情况。
这种恶性杀人案件，必须得严肃处理。
在京城之中出现命案，是要枪毙处理的。
“警官，这跟我没有关系，东旭得罪的人太多了，总不能就因为跟我吵架了，那我就是杀人凶手吧，这显然不合理！”一大爷冷静辩解道。
“而且我身为东旭的师傅，我怎么可能会杀他呢。”
一大爷此话一出，警察直接记录在案。
“你说的有道理，你说说看，贾东旭都得罪过什么人。”
警察问一大爷道。
一大爷露出回忆的样子思考。
“这说来可就话长了，毕竟人生在世，怎么可能会不得罪一些人呢，
就说今天晚上，东旭和我还有傻柱我们两个发生冲突，这我也是不想看到的，谁能想到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没了，呜呜呜！”一大爷说着居然痛哭起来。
一大爷哭的那叫一个声情并茂，好像死的不是贾东旭，而是他爹一样。
这番表演，直接让李凡看的目瞪口呆。
好家伙！
一大爷这演技，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明明他才刚杀了贾东旭，转眼之间开始为贾东旭哭了。
“行了行了，别哭了，你作为他师父，徒弟死了伤心很正常，但是不要影响我们断案。”警察安慰道。
当然他见过的人和事情太多了。
一大爷这番表现，并没有让他心里产生同情。
他见过太多杀害一个村庄的杀人凶手，结果被抓的时候无辜痛哭流涕，非常能装。
还有一些人，连他的亲生父母都给杀了，结果被抓过来痛哭的比他还伤心，简直就是大孝子。
“没想到一大爷和贾东旭的感情这么深厚啊，一大爷真是重情重义之人。”
“是啊，平时看不出来，一大爷训斥贾东旭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俩感情一般呢。”
“废话，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一大爷就是贾东旭的另一个父亲，贾东旭死了一大爷能不伤心嘛。”
“这也不一定吧，贾张氏说的对，万一一大爷是杀人凶手呢？”
“不可能！哎，就是可怜了贾东旭，他要是活过来也不愿意看到贾张氏指认一大爷吧。”
住户们议论纷纷。
“今天晚上你都在哪？”警察问道。
“我当然是在家里睡觉，我还能去哪？警官，我每天晚上都是9点准时上床睡觉的，你可以问问他们。”
一大爷说着指向周围的人。
“是啊，一大爷作息很规律，这样自律的人，才能成为八级钳工吧。”
“你还是八级钳工？”警察有些惊讶。
八级钳工，这不说国家栋梁之才。
起码也大小算是个人才了。
“是的，我一心兢兢业业为国家做贡献，当初收东旭做徒弟，就是一来想为国家培养出来更多的人才，二来我身为一大爷，照顾一下院里人是应该的，
警官！贾张氏真冤枉我了。”一大爷委屈的说道。
“确实，你八级钳工按理说没必要冒着风险去杀人，不过凡事是要讲究证据的，我不能因为自己感觉，那就说你没做过。”警察说着。
这要是晚上在睡觉，又有这么多人作证，那确实嫌疑可以减轻一点。
“警察同志！一大爷根本就没在家睡觉！！！我突然想到了，我出门找东旭的时候，正好碰见一大爷从外面回来。”
贾张氏这个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重点。
他去院里的厕所找人的时候，没发现贾东旭又要去胡同里的厕所，正好碰见一大爷。
当时她还以为一大爷是院里厕所有人所以才去外面了。
现在想来，他非常可疑。
“你晚上出门干什么去了！”警察犀利的眼神看向一大爷。
他语气严肃，步步紧逼。
这个时候，突然找到了证据，让他心神大振！
“我...晚上是去上厕所了，还能干嘛。”
一大爷脸色僵硬，没想到贾张氏还是提出来这点了。
当时杀完贾东旭，从护城河回来的路上，他把铁皮外套找个地方丢了，回家正好碰见贾张氏，当时还在想要不要做掉贾张氏，因为在院里想想所以放弃了。
“你放屁，院里有厕所你不去，你非得跑外面上厕所？”
贾张氏厉声说道。
众人这个时候也感觉到不对劲了。
是啊！
一大爷为什么院里有厕所不去，非得去院外胡同里去上厕所。
这显然一大爷就是在说谎！
这种时候他说谎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想要隐藏他是贾东旭的杀人凶手！
“易忠海，你老师交代，为什么院里有厕所不去上，非要跑到外面去？？？”
警察录着笔记，严肃的问道。
“是因为，当时院里的厕所有人，我当时尿急！就直接去外面了。”一大爷解释道。
“是这样的吗？”警察满脸怀疑。
“你大概晚上几点去的厕所？”
“这我哪记得清楚，谁上厕所还看时间去。”一大爷严谨地回答道。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大爷的表现。
现在好像局面朝着一大爷是杀人凶手的地方去了。
“贾张氏，你是在什么时间碰见易忠海从门外回来的，还记得吗？”警察问道。
“记得，大概是十二点多。”
贾张氏连忙说道。
她起床之后专门看了一眼时间。
“十二点多你们谁去院里的厕所了？如果没人去的话，那就证明你在撒谎！”
警察紧紧地盯着一大爷。
他相信只要是自己抓住这些蛛丝马迹，那么凶手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
毕竟这个案子留下来的证据太多了，凶手根本就经不起推敲。
这个时候。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
一大爷神色紧张，身体肌肉紧绷到极致。
始终没人承认他们谁晚上十二点多上了个厕所。
“易忠海，这么看来，你是在说谎，凶手就是你！”
警察大喝一声。
直接吓得一大爷身体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