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的声音给吵醒了，李凡还是迷迷糊糊的。
他春心荡漾，嘴角都带着笑容，睁眼看着天花板，这才将人拉回了现实之中，一桩美梦，一顿饱觉，彻底的驱除了李凡一天的疲劳。
清醒以后。
他分外震惊。
这公鸡才应该打鸣吧。
自己拿回来的，明明是个母鸡，还会下蛋，怎么也能打鸣了？
真是一桩奇事。
利索的起床，被子也叠起的整整齐齐。
凑到了鸡窝前。
嘴角上扬，笑着道：
“呵。你这鸡也起的不早啊。”
要知道，鸡打鸣真是遵照自己的生物钟的，起的晚，自然也就打的晚喽。
“管他公鸡母鸡，啥都会就是好鸡。”
“好鸡。”
昨天一次性收获了三个鸡蛋。
李凡给自己煮了两颗鸡蛋，搭配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一碟子咸菜。
这早餐，营养丰富又健康。
“哦豁。”
刚出锅的鸡蛋，有些烫手。
剥开以后，又是一震，蛋清也太嫩了，还有弹性。
“这是什么“神仙鸡”下出这样的神仙蛋，太棒了。”
吃完之后。
肚子都有些撑了，李凡还意犹未尽。
…
今天没活儿。
他拿出自己的家伙事儿。
清点着东西，彩纸，胶水，都快用完了，还有固定框架的竹子，木头，也都没了。
最近接的活计儿是越来越多了，原料也消耗的快。
李凡决定，今天上街去置办东西。
这做活儿的工具，没了哪个，都是断腿的。
最后。
李凡准备去供销社去囤货。
背上大布兜子，就出了门。
今天的天气不错，温暖的阳光普照着大地。
院子里比屋子里都热。
大妈们都纷纷搬着小板凳，坐在自家门口干活儿。
李凡之前打了傻柱，那姿势，才叫一个棒。
“大妈团”们纷纷改观。
也热络起来，
“李凡，这是又要干活去了？”
李凡只淡淡的应了一声，也没多说。
路过中院。
一向坐在院子观察各家各户的贾老太婆倒是稀奇，竟然窝在家里。
事出反常必有妖。
李凡刚一抬头。
就看到贾家窗户上杵着的祖孙二人，看到李凡出来。
就猫着身子了。
李凡也没有理会。
径直的出了大院。
祖孙二人，盯着李凡出了院子。
贾老太婆就露出狡黠的笑容，给棒梗儿使了一个眼色。
棒梗儿立刻会意。
棒梗儿早就跃跃欲试了。
他就等着这个时候，他要向奶奶跟爸爸证明自己有多优秀。
雄赳赳，气昂昂的正要出门。
贾东旭拖着残破不堪的身子，叫住了棒梗儿。
“棒梗儿，你等一下。”
“爸，怎么了？”
贾东旭眼睛里透露着贪婪与狠厉的光芒，佝着身子吩咐着：
“棒梗儿，这次去了，要偷就偷点好东西回来，我听说李凡这货不是拿回来一只鸡？”
“你想不想吃肉？”
棒梗儿瞬间就懂了。
眨眼那神态，父子俩如出一辙，那种丑恶的嘴脸，遮都遮不住。
棒梗儿拍了拍胸脯，十分自信说道：
“老爸，你放心吧，我一会儿就把那只鸡给弄回来。”
“那只鸡，又能下蛋，又能大补，让老爸你快点恢复身体。”
贾东旭慈爱的看着棒梗儿。
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说道：
“真是我贾家的种，又聪明，又有出息，以后一定是干大事得人儿。”
“不愧是我贾东旭的儿子，回来让你奶奶给你炖肉吃。”
贾老太婆扯了两个塑料袋。
塞进棒梗儿兜里。
双眼放着绿光，吩咐着：
“棒梗儿，你装不下就把东西装袋子里，那个狗娘养的东西，有好东西也不拿出来，咱们就先发制人。”
棒梗儿点头如捣蒜。
此时。
坐在床上的秦淮如，脸肿的像个猪头，还有肉眼可见的青紫色的痕迹。
坐月子，正是需要补充营养的时候，却吃不上一点好的。
身上皮包骨头，眼窝深陷，就像一个干瘪的老太太一般。
听到老公跟婆婆教唆自己儿子再次去偷东西。
秦淮如掩面痛哭。
终于忍不住了，声音沙哑着说道：
“他现在这么小，你们就这么教育他，会教坏的。”
“这样下去，迟早会出大事。”
“妈，我求你了，别让棒梗儿去偷东西。”
贾老太婆一听，心里更加来气。
“啪。”
反手一个耳光就招呼上去了。
“你个贱人，家里没人赚钱，喝西北风去？我教育我孙子，管你屁事。”
秦淮如依旧不死心，对着还没出门的棒梗儿喊着：
“棒梗儿，妈是怎么教育你的？别去偷。”
贾老太婆鼻孔朝天，气不打一处来。
一把就揪住了秦淮如的衣服领子，薅着头发，左右开弓的打。
嘴里还骂着恶毒的话。
“你是不是想死？生个丫头片子，哪里来的角教育棒梗儿。”
“躺在家里吃白饭，还废话这么多，当我老太婆是空气呢？”
“你个贱人，他妈的赶紧给我爬起来去轧钢厂顶替东旭顶工去，不要脸的东西。”
“生不出儿子，还有脸坐月子，乡野村姑，当初就应该让我儿子娶个城里的媳妇。”
“没用的东西，狗日的，还不让棒梗儿去偷东西？啊，呸，不让棒梗儿去拿东西回来。”
“家里这么多张嘴，难道让我们跟你一样，每天喝那些稀汤寡水，你安的是什么心？是想害死我们是不是？”
说着，下手的力道更重了。
秦淮如被按在墙上，承受着腥风血雨。
尖叫声此起彼伏，哭嚎声接连不断，嗓子都喊哑了。
薅下来一把头发，贾老太婆嫌弃的扔在地上。
呸了一声，继续打。
“棒梗儿还在长身体，东旭的伤口还愈合不愈合了，你是不是成心不想让男人好？你个臭不要脸的贱人。”
“我们贾家遭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没良心的王八羔子。”
秦淮如被打的鼻青脸肿，痛哭流涕。
脸上已经没有一点好处了。
眼睛也成了一个熊猫眼，嘴角有血渗出来，悲惨至极。
贾老太婆没有一点愧疚心。
打完就将人甩开，还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活脱脱是一个老巫婆。
秦淮如忍着浑身的痛苦，将头埋被子里痛哭。
心就像是被剜出来一样疼。
小当被这情况吓懵了。
刚出生的槐花被惊的大哭，撕心裂肺，听着都让人心疼。
小当也开始号啕大哭。
三人的声音，穿破屋子，冲出院子，听得直让人皱眉。
三大妈刚晒了一盆水。
皱眉道：
“这贾老太婆也太狠了，这抓住贼，也没这么打的，隔了一个院子还听得真切。”
“就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家里死了人呢。”…
大妈团议论纷纷。
屋内，贾东旭本就精神状态不佳。
哭声愈演愈烈，他卯足了劲，将手边的鸡毛掸子摔在地上。
眉宇之间都露着凶相，怒吼着：
“你们几个贱人，整天嚎丧似的，是不是想死呢？”
“秦淮如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要是让我再听见你们哭，就都滚出去。”
贾老太婆也帮腔，恶狠狠的骂着：
“家里的房顶都快被嚎塌了，贱人，你要是再哭，我就把床上那两个小丫头片子，丢出去喂狼。”
“反正留着也没用，两个赔钱货。”
这样恶毒的事情，贾老太婆有可能真能干出来。
屋子里抽泣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
此时此刻。
棒梗儿已经溜到了后院。
看着四下无人，贼头贼脑的撩开李凡家的门帘。
四顾无人。
侧着矮小的身子，蹑手蹑脚的就进去了。
刚进去。
就看到地上的鸡笼子疯狂晃动。
里面的鸡，好像是受了惊吓，扑腾着翅膀，顶着红冠，开始叫唤。
“咕咕咕…”
棒梗儿见状，惊慌失措。
脑袋里一片空白，生怕别人听到动静，过来抓自己。
他怕闹大了动静。
慌不择路，随手抄起来窗台上的木头人，就要冲过去砸鸡。
殊不知。
他刚好拿的木头人，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缩小版的棒梗儿。
那股子贼眉鼠眼，都神似。
他头昏脑胀，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脑子里也没了意识。
只有一个念头，“砸鸡。”
只见棒梗儿迈着小短腿，三步并作两步，冲向了鸡笼子。
狠狠的抓着木头人，直接就砸了上去。
木头人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摔在地上，摔断了脚。
棒梗儿震惊。
鸡笼子里的鸡叫唤的更厉害了。
身子跌跌撞撞的就要退后，眼神里透露着惊恐，害怕。
好巧不巧。
此时。
棒梗儿的右脚直接就踩到了老鼠夹子上。
还没来得及反应。
只听见一道钢铁嘎嘣脆的声响，老鼠夹子自动合上。
几秒之间。
棒梗儿的脚直接就跟腿分开了，还连着几根筋。
血溅当场。
血水飞溅到鸡笼子上，染红了鸡笼子。
鸡都懵逼了。
瞬间就不叫唤了，屋子里安静极了。
应激反应之下，棒梗儿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吼叫。
“啊…”
整个空气都凝固，惊人的静谧之中，棒梗儿的惨叫声，响破天际。
棒梗儿全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了，疼痛感侵蚀着他的每一个细胞。
那种要命的痛苦，从脚直窜上头，头发也支棱起来了，身子一动不敢动。
额头上滴落着豆大的汗珠。
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浑身都疼的发麻了，拳头攥的紧紧的，手心被抠出一道道血痕。
惨叫声不绝于耳。
“奶奶，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地上躺着的木头人，眼神盯着一处，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此时，脚底的血越喷越多。
棒梗儿痛哭流涕，看着被染红的地面，还有被钢铁的老鼠夹子扎断的脚，骨头白花花的耷拉在地上，十分骇人。
惊恐害怕，还有无力感，就像一张巨大的黑网将人笼罩住。
只能扯着嗓子，就像死了妈一样嚎哭。
“有没有人，快来救救我。”
“啊…我要死了。”
母鸡看着这一幕，不慌不忙的下了个蛋。
…
此时。
刘海中家正在吃早饭。
二大妈被抽的鼻青脸肿，眼睛高高的肿起来。
胳膊上也是青紫的痕迹。
不绝如缕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回荡着。
二大妈支棱起来耳朵听着，说道：
“这不是棒梗儿的声音？”
刘海中自然也是听见了。
棒梗儿这声音，显然是遭殃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赶紧吃饭吧你，你再废话小心我抽你。”
“这院子里的事你少管。”
二大妈一个激灵，哆哆嗦嗦的闭了嘴。
二大妈话音刚落。
…
中院。
易中海正在跟一大妈商量着聋老太太的下葬日子。
突然。
一大妈狐疑，推开门仔细听着。
“老易，你听，这是不是棒梗儿的声音？”
“又哭又嚎的，肯定出事儿了。”
一阵风似的。
一大爷就冲出去了。
“哎呦，老易，等等我。”
…
后院。
易中海闻声就冲进了李凡家里。
十分震惊。
满屋子的血腥味。
棒梗儿整个人都哭麻木了，皮开肉绽的疼痛，让人头发昏。
易中海大呼一声：
“棒梗儿。”易中海脱下身上的外套，就裹住了棒梗儿的脚踝。
一大妈刚进门，就踩了一脚的血。
“啊…”
惊呼一声，两只腿发软。
“快，快去叫贾老太婆过来…”
“哦，好好…”
一大妈浑浑噩噩，昏昏沉沉的，冲进了贾家。
“棒梗儿出事儿了，快去看。”
此时，
许大茂闻声赶来，进了屋子。
地上飞溅的血，棒梗儿半死不活的样子，都让他心头一块。
嘴角扬起来一抹邪笑。
“嘿，这下可就热闹了。”
贾老太婆进来一看，双腿一软，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手一摸。
地上都是血。
贾老太婆扑在地上，鬼哭狼嚎起来：
“我的棒梗儿啊，李凡这个害死人不偿命的小王八蛋，哎呦，造孽啊。”
“这让我可怎么活啊，我的棒梗儿。”
“李凡这害人不浅的狗东西，没爹没娘，就跳出来这么个玩意儿。”
许大茂看热闹不嫌事大。
今天这可是一出“好戏”，棒梗儿这贼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此时，何雨柱也推门进来。
上半身跟脸上，都缠着厚厚的纱布，要是没有两个眼睛露出来，那就是一个木乃伊。
看这情况，他也明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