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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觉得还不够。
算了一下时间。
那东西海岚应该要收到了吧？
果然第二天就有人上门，递给了海岚一个我死之前预留给她的包裹。
包裹里是一本日记和一封信。
日记是从我发现海岚要杀我那天开始记的。
“凌晨2点，她站在我卧室门口已经很久了，我理解她，女孩子还是不敢用菜刀的，太血腥了。”
“不能纵火啊？纵火的痕迹很容易查到的。”
“别皱眉好不好？你烦恼我会不开心的。”
“她买了很多犯罪小说。”
“牛奶里放氰化物并不是好主意，因为苦杏仁味过于浓郁了，但看她想杀我那么辛苦，我就勉为其难地喝了吧。”
“她把牛奶打碎了，是放弃杀我的想法了么？谢谢你，我很高兴，虽然我是一个死定的人了。”
“原来是要把我推下悬崖啊？我真是想配合她的，但那天对面有人在拍鸟，我怕她以后没法脱罪。结果差点连累她出事，好在有惊无险。”
“老婆，对不起。”
“其实我可以自杀的，但我就是想死在她的手里，我是不是很自私？”
“看《双食记》的时候我装作睡着了，希望她能学会。”
“死亡倒计时开始……”
“啪！”
日记本掉在了地上，海岚已经泣不成声。
“原来……原来你都知道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傻！”
“死在我手里，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神经病！”
“我又不爱你！”
“对，我不爱你！”
“我一点都不爱你！”
海岚在一遍遍嘶吼同一句话。
外面下起了大雨，她却赤足奔了出去。
在狂风暴雨中奔了几个小时，不知道摔了多少跟头。
最后一身泥、一身水地到了我的墓地。
自从下葬后，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来这里。
她摸着我冰冷的墓碑，在暴雨中狂吼：“干嘛要让我知道你对我这么好？”
“我宁愿一直恨你！”
“我宁愿当一个没有人性的凶手，也不想被你这样拿命成全！”
一向有洁癖的妻子，毫无形象地在泥水里痛哭。
我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却又没法扶起她。
海岚，你可别有事？
你还有一封信没看呢。
11
好在海岚比我想象中坚强。
不愧是手上沾过人命的女人。
她没有崩溃，如同落汤鸡一样回到了家里。
日记本还丢在地上。
那封信安静地躺在包裹里，等着她的阅读。
“老婆，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你别难过，因为那样我也会难过。”
“但你也别太不难过，那样我会有些失落的。”
“我没有什么不舍，只有对你放心不下。”
“记得把手机和电脑里面的杀夫相关搜索删除，我怕以后会有麻烦。”
“硬盘格式化三遍，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看过《双食记》那部电影。”
“你们现在一定在转移聂家的财产吧？”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对死人来说没有意义，但对活人来说却很重要。”
“给自己留个心眼，不要完全相信你爸，他是一个很可怕的人，谁都可以利用，包括当年的你妈，现在的你。”
“他很多事情都在骗你，你家当年的破产，你妈的死，你以为的真相都是谎言。”
“也不要相信叶晟，他早就和海若搞在一起了，并不值得信任。”
“我已经在瑞士银行帮你开了一个秘密账户，用户名……密码……”
“万一他们辜负了你，你还可以自保。”
“这笔钱谁都不要告诉……”
“就写到这里吧。”
“我会永远凝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