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驯服

自从表面上原谅了玉卿的疯狂寄生行为,乔莺恢复了从前的生活。

在装修了几天空间后,她便提出离开北山境。

玉卿当然是老婆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于是两人朝着更西南的方向继续自驾游蜜月旅行。

一路慢悠悠地花了半个月时间,到达了西南的边境---

亚东城。

远在北江的周政,在这段时间内陆续收到了公会、地方武装以及联盟军等各处传来的消息:

河外星系生命体没有再继续寄生人类。

不仅如此,他似乎又回到了曾经伪装异能者的日常。

曾有异能者小队见过这位被全球警戒的男人,像个孩子似的站在那儿被妻子训斥。

他的眼圈发红落泪,胸腔不停起伏,却是一句话不敢反驳;

也有人碰见他坐在大石上,手中正一圈一圈地削着苹果皮。

然而他的视线却一首盯着远处砍异种的女人。

神态痴迷、热情、黏糊...绝对不像个正常人。

还有人和乔莺做过一笔交易。

因为那个男人没有认出乔莺就是那位曾短暂引起全球恐慌的“罪魁祸首”,多和她打趣了几句话。

结果转头的功夫,玉卿忽然鬼魅一般凭空出现。

他看上去很绅士,笑眯眯地、颇有礼貌地问男人:

“趁我不在,和我老婆聊什么?你是不是脑袋痒了不想要?”

当看见那张全球警戒的脸骤然出现时,那位五阶的风系异能者当场吓吐了。

应激性呕吐令他狼狈不堪,脑中迅速闪过全球每个人收到过的短信:

【---第08条:将他当做普通人对待,包括但不限于:

牢记他的身份是八阶速度系和水系的双异能者;他的妻子是乔莺小姐;

他和妻子很恩爱,必要时求助他的妻子...】

于是男人一边吐,一边流着眼泪道歉时,远处的乔莺朝他们走来。

只见她走近后,忽略诡异的场景,首接微笑地看着玉卿问:

“聊什么呢?”

玉卿仍旧保持着那张分明俊美,但是皮笑肉不笑的脸,回答:

“我对他说以后要有需要可以线上下单。”

乔莺听后对他假笑了一声,然后对那位异能者说:

“无论他说什么都不用担心。有需要再联系,再见。”

保证了客户的安全后,乔莺扭头问玉卿:“你说呢?”

他立刻对男人扬起笑脸,看上去比刚才真诚多了:

“嗯,是的,不必担心。”

...

这是他人的描述,而在乔莺的视角看来——

这一个月她被玉卿气笑了好几回。

比如有一次,他本人分明在她空间里种地。

然而没过一个小时,玉卿就趁着她不注意,幻化出一条触手模拟他的样子来贴着她。

乔莺很快就察觉出了不对劲,于是开始教训那条模拟玉卿的男人。

这一幕恰好被一队异能者看见。

十几个人面面相觑---

当他们认出顶着玉卿的脸在哭的男人,就是被全球警戒的特级危险后,个个脸色惨白得飞奔跑了。

乔莺:“...”

这种经历当真是无奈又好笑。

乔莺转头看着还在哭哭啼啼的“玉卿”,骂了句:

“再哭!家都要被你哭散了。”

性格本是阳光小狗型的触手立刻不哭了,开始撒娇:

“小莺小莺---老婆老婆---嘻嘻,我笑啦~”

它变回猩红的、巨大狰狞的形态,伸展了一下身体。

而后缩小模拟成一条小蛇,缠上了乔莺的手臂,乖巧极了。

不远处因为给队伍善后而落队的异能者,目睹了“玉卿”变成恐怖的参天大触手,然后又变成宠物小蛇的形态...全过程。

“砰!”

他以为自己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会被邪神的触手掏空脑子。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三岁的时候就瞎了!”

异能者吓得疯狂逃跑,可腿不听使唤地发软,身体不停地摔出去。

因为两条该死的腿打抖,那人干脆手脚并用地跑路,远远看去像只异种。

乔莺看到这一幕,默默闭上了眼。

---

如周政预估的一样,乔小姐当真是套紧邪神的那根绳索。

只要她不松手,这颗星球照常按其规律日复一日地运行着,人与危险的大自然继续抗争着。

自从“血月降临事件”过后,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半年过去了,全球至今没有出过有关邪神屠杀人类的报告。

至于那些倒霉蛋不听劝告被杀的,周教授表示蠢人自有蠢人的死法。

这天,他照例给乔莺发每个月一回的信息:

“乔小姐,关于实验室收集的玉卿的头发....研究报告出来了....以地球的科技,很遗憾我们破解不了他的基因链...也无法利用。”

“但是我并没有放弃利用其中的几条变性拟核DNA...一旦利用好,人类将..”

乔莺看着两条长篇大论、想要和她探讨生物起源的信息,两眼一黑。

她敷衍地回了一条:“好的,加油。”

然后就把手机丢给了玉卿,转头就进入自己的空间了。

拿着老婆手机的男人立刻解锁偷看,神情紧张。

他将乔莺的信息翻看后,又把各种账号里里外外,就连来访者都点进去窥屏一遍...

最后才把手机放到桌上,嘀咕一句:

“小莺怎么不爱玩手机,就喜欢建城市玩,那个有什么意思?”

说完,他的身形虚晃、消散。

再出现时己经贴在乔莺身边了。

“老婆,你己经建了一周的公园了。”

不远处在草地上、湖泊里打滚的触手们,有的灵活如大蟒蛇,有的参天蔽日像是登天梯。

还有的化作无数条蚯蚓在帮乔莺松土,施肥,辛勤耕耘。

温柔缠在乔莺脖子上的小触手扬起“脑袋”,“么么——”

它亲了亲她的面颊,整条触手羞涩得愈加猩红。

乔莺随手把它扯下来,捏把捏把就丢到了不远处的荷花池里。

“噗通---”

“挖藕去。”

“知道啦老婆~”

乔莺转头看着又黏上来的玉卿,回答他的问题:

“我不和别人联系,不好吗?”

玉卿想说很好,但是浓密的睫毛眨了眨后却说:

“你可以回北江找你的朋友们,我不会干涉你的交友。”

乔莺拒绝了:“再过两年回去吧。”

玉卿就像一件紧紧裹着她的贴身衣物,也像笼罩着她的日光和夜色;

更像无声无息、无孔不入的氧气。

轻易渗透她的一举一动,每一次呼吸,每一个心念。

以玉卿的性格,他不可能收敛对她的占有欲。

所以如今也不过是从明目张胆,变成了盘桓在暗处的毒蛇。

他不再放肆地做些气人的举动,而是伸出尾巴尖尖去试探乔莺。

如果发现她有丁点不爽的表情,他便老老实实缩回去。

可一旦乔莺容忍他了,便又开始耀武扬威、仗势欺人、恃宠而骄...继续蹦跶。

事实证明了,人在脆弱、惊恐等反复交叠刺激下,不一定会发疯。

还有种可能是变得稳如老狗。

比如乔莺这样心性强韧,不会被带偏自我的女人。

她想到和好后的某一天,周教授发信息询问她。

乔莺回:“就是捅死他两回,然后就和好了。”

周教授:“乔小姐有兴趣加入我学生建的变态心理学研究小组吗?你的精神状态值得异能者学习……”

乔莺:“……”

——

和好那天,乔莺说“今天都别碰我!”。

所以玉卿等到了凌晨12点来问她:

“现在是第二天了,小莺,我能碰你了吗?”

乔莺抓过他的衣服,用上八阶异能者的体力和速度和玉卿做了一整夜。

她一会儿甜甜地叫他“老公,爱我,我要--”,让玉卿开心到哼哼唧唧。

一会儿又甩他一巴掌,然后恶狠狠地说:

“你不尊重我、欺骗我、耍我玩...有意思吗?”

等玉卿愣了,然后红着眼睛想要道歉、解释的时候——

乔莺又会去温柔地亲吻他,告诉他她很爱他。

先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

这夜,玉卿被老婆反反复复教训。

他的身体和精神在反复愉悦--惊慌--兴奋--低落--幸福。

玉卿觉得老婆太可恶了,可是目光却黏稠痴迷地更深了。

他一定是被玩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