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说话的那名士卒,再次拱手。
“禀告将军,是白衍!”
士卒对着司马兴说道,随后用‘怪异’的目光,看了白裕一眼,随后便低下头。
听着士卒口中说出的名字。
司马兴、胡进两人瞪大眼睛,一脸错愕。
就连白裕此刻也都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是何人?”
白裕一脸疑惑的问道,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白衍?
怎么可能是白衍!
方才他一直看着攻城,亲眼见到那士卒登上城楼后,那辆云梯就再无守军防守。
能独自一人,在登城后迎战韩国士卒。
此等勇猛之人,怎么可能是白衍那小子。
那小子从头到脚,他都看不出哪里有一点勇猛的样子。
“禀将军,是白衍!”
士卒再次拱手说道。
其他先登士卒瞧见副将那震惊的目光看过来,似乎是询问。
一名名先登士卒纷纷点头,他们并未说谎,这是他们亲眼所见。
不过在这些先登士卒眼里,能理解这些将领以及其他两名为何如此震惊,毕竟当初他们也被白衍的外表所蒙蔽,若非亲眼见到白衍血战,他们也很难相信。
但。
为何白裕将军居然也是一脸震惊之色?
他不是白衍的叔父?
“马上命他前来见我。”
白裕一脸恍惚,久久难以回神,想到之前他们说白衍还活着,便开口说道。
先登首功。
还活着!
白裕发现,他有些看不懂白衍那小子。
“诺!”
此前被白衍救的那名先登士卒,朝着城楼跑去。
司马兴、胡进三人,此刻在知道先登之人,是白衍之后,也不着急离开。
而因为他们三人在,其余先登士卒,也不敢说话太大声,但安静一会之后,一些隐约的声音,还是传了出来。
“白氏可是分了家?”
“我也不清楚。”
司马兴与胡进听到耳中隐约听到那些先登士卒的话,自然知道为何。
此刻别说那些先登士卒,就是他们二人,都时不时一脸古怪的看向白裕。
他们此前之所以从未想过‘先登首功’之人是白衍,那是因为他们并非白氏族人。
但你白裕,可是白衍的叔父。
为何你也不知道?
为何你也跟我们一样,一脸懵?
城楼上,白衍与将领看着城墙上,所有‘韩’旗都尽数拔完,取而代之的,全是一支支‘秦’旗。
阳城。
从这一刻开始,便属于秦国的城邑。
“衍,白裕将军命你过去!”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白衍转过头,看到是之前他救的那名先登士卒。
将领看向白衍。
“定是白裕将军得知你是先登,故而找你!”
说道白裕之时,将领的眼中,满是敬佩。
若是每个士族都能如同白氏这般,士族子弟当为先,以身作则,以战鼓舞,何愁秦军士气。
白衍点点头,朝着那名士卒走去。
之前白裕说白氏想要弥补他,当初登记的时候,他便是担心被白裕阻止方才隐瞒。
眼下白裕找他,定是已知晓这件事。
“我叫业,方才多谢救命之恩。”
先登士卒对着白衍说出自己的名字,之前与韩国士卒拼杀,他没有机会感激。故而在下城梯之时,士卒认真的对着白衍抬手揖礼。
在业心中,若非白衍方才拔剑救他,他别说还有机会去挣功劳,恐怕早已躺在城墙之上,变成一具尸体。
城道上。将领与其他秦国士卒也看到这一幕,眼中不禁有些意外。他们没想到,白衍方才居然救过那名叫做业的先登士卒。
“同为秦卒,自当拔剑,何须言恩!”
白衍拱手还礼。
不过抬起手时,胳膊上传来的刺痛,再次让白衍眉头紧皱。
“欠钱当还,欠命何有不还之说。你受伤了!”
业看着白衍那满是血的臂膀,此前他还没有注意,但眼下他看着白衍的表情,定然知道白衍恐怕伤得不轻。
不过想想也是。
白衍第一个登上城楼,独自血战韩卒,再是勇猛,也会受伤。
“受伤便先下去,等会赶紧去冲洗一番,处理好伤口。”
将领看见白衍受伤,开口说道。
白衍点点头,目光看向业,没有再争论什么。他知道这世道的人,到底有多执着于礼,多执着于道义。越勇猛的人,越看重这些,这跟武将宁死也不甘被羞辱,是一个道理。
片刻后。
方才走下城梯,白衍便看到远处的白裕、司马兴、胡进三人。
白裕、胡进、司马兴三人目光看着白衍一身血,三人都纷纷瞳孔一缩,不禁吸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