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茵费了好大劲儿,才将满满当当的物品带到义庄。
那些金元宝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纸扎美女则个个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会活过来一般。
当她走进义庄时,正听到九叔和鬼差聊得热火朝天。
话题不知怎地,竟扯到了之前文才和秋生那两个冒失鬼意外放走众多孤魂野鬼的事情上。
一人一鬼,你一言我一语,语速极快。
楚茵只觉得他们叽里呱啦叽里呱啦地说着,那话语像是加密了一样,她一个字都听不懂。
不过,她很快就注意到,鬼差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她带来的那些物品上,眼神瞬间就变了,就像饿狼看到了肥羊一般,目光紧紧地黏在那些神奇的小玩意上,再也移不开了。
她从纸扎店里顺便搞了一些纸扎的西洋钟表、纸扎的一些西方科技类的仪器。
比如带有复杂齿轮结构的天文望远镜,那精美的造型仿佛真的可以窥探宇宙的奥秘。
还有纸扎的老式留声机,那喇叭的形状和纹理都清晰可见,还有纸扎的蒸汽火车模型,火车头的烟囱、车轮等……
细节都栩栩如生。
纸扎的机械打字机,每一个按键都做得精巧细致,仿佛能想象到它哒哒哒打出文件来。
这些新奇的玩意儿在昏黄的烛火下散发着别样的魅力,让鬼差的眼睛越睁越大。
鬼差那原本阴森冷漠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好奇与渴望,主动开口问道:“这些东西……都是给我的?”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九叔见状,赶忙笑着介绍楚茵:“这是我的徒儿,这些都是她为您准备的。”
鬼差听闻,看向楚茵的眼神中明显多了几分友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仿佛在说:“这小姑娘还挺懂事儿。”
楚茵在心里暗自感叹: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呀!
这鬼差的态度变得比翻书还快。
楚茵成功地与鬼差建立了良好的关系。
那些琳琅满目的纸扎物品,犹如一把把打开鬼差心扉的钥匙,让他对楚音好感倍增。
鬼差咧开嘴,露出一个阴森却带着善意的笑容,拍着胸脯,“这个小丫头不错,以后在这阴阳交界处若有什么麻烦,我罩着。”
然而,当鬼差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楚音时,他的眼神瞬间凝固,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
原来,他察觉到了楚茵身上那若隐若现的修为气息。
鬼差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愕,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楚茵,仿佛要将她看穿。
楚茵自从身负伏魔功法以来,便察觉到了周围一种奇妙的变化。
每当有鬼魅魍魉靠近,那些鬼物就像是见到了天敌一般,眼中露出惊恐之色,慌不择路地逃窜。
那伏魔功法像是一道闪耀在黑暗中的神圣之光,让所有的鬼物都不敢靠近,甚至仅仅是功法散发的气息,都能让它们瑟瑟发抖。
然而,当她面对这位鬼差时,情况却有所不同。
鬼差虽然也是鬼,但是身上散发着一种官方鬼气,那是一种与普通鬼物截然不同的气息,威严而庄重。
当鬼差靠近楚茵时,并没有像其他鬼物那样躲避她的意思。
相反,二者之间似乎有一种无形的气场在相互交融,氛围竟显得意外的和谐。
楚茵好奇地打量着鬼差,鬼差也同样审视着她。
在他们目光交汇的瞬间,仿佛有一种微妙的默契。
楚茵能感觉到鬼差的官方鬼气中蕴含着秩序和规则,而鬼差似乎也对楚茵身上的伏魔功法有着一种别样的认知。
“此女身上的功法……”鬼差喃喃自语,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他总觉得这种功法似曾相识,那股熟悉的气息萦绕在心头,让他既困惑又好奇。
终于,他忍不住转头看向九叔,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问道:“九叔,此女子真的是凡间之人?
为何她的身上,有着和某位大鬼王同一门功法的印记?”
九叔一听,心中原本就有的疑虑瞬间放大。
他一直对楚茵的功法感到迷惑,如今鬼差也有此问,看来这功法和地府有些关联?
九叔急忙向前一步,眼神中满是急切:“你何时见过类似的功法?快告诉我!”
鬼差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镇定下来。他缓缓说道:“此等功法乃是一种伏魔功法。
它带有天生的震慑阴物的作用。
这种功法极为特殊,我只是粗略的感觉它和我们地府中的一位大人物有一些相似之处。
只是……在没有完全确定之前,我不敢贸然提及大神的名讳,以免触犯禁忌。”
九叔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楚茵身上,眼神复杂。
气氛变得有些凝重,鬼差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深入,他干咳了两声,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氛围。
他看了看周围堆积如山的纸扎贿赂,眼中闪过一丝贪婪,随即岔开话题:“咳咳,这些东西真是不错啊。
好了,咱们先不说这个了。
七日之后,等那石少坚过了头七,我会确定他是否能够投胎。
如果可以投胎,我会将他投胎的具体去处通知给你。”
说完,鬼差便开始收拾那些纸扎物品,他的动作很快,像是生怕九叔再追问功法的事情。
一瞬间,他就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妥当,朝九叔和楚茵挥了挥手,化作一道黑烟消失在义庄之中。
楚茵一蹦一跳地来到九叔身边,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开心:“哇塞,原来地府是真的存在的呀!
以前我在农村老家,每到中元节看到大人们烧纸,我心里还直犯嘀咕呢,书上说那都是封建迷信。
没想到,真的有地府呢!
哎呀,这也太神奇了吧!”
九叔背着手,不紧不慢地说道:“那是自然,地府一直都存在。
这就如同这世间的诸多法则一般,不会因凡人的看法而改变。
有一些人,数典忘祖,对这些古老的习俗嗤之以鼻,认为都是些无稽之谈。
却不知自已如此行径,是在斩断与祖先的联系。
那些祖先在天之灵,看到后会心寒的,又怎会再保佑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