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杨过也跃了过来,兴奋说道:“师父,你现在变得好厉害啊!这毒蟒至少有百斤重,却被你摔死了。”
叶梵微微一笑,“我也没想到这畜生会那么不经摔。”
自从吸了洪七公和欧阳锋一身功力后,他就觉得自已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杨过围着毒蟒转了一圈,转头看向丑雕,他一直想将这头丑雕捉走,好跟郭芙炫耀。
见它眼中含有戒备,便决定先示好,从行囊中取出一些今晚吃剩的野味,缓缓走向丑雕,将之放在地上。
丑雕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抵抗住烤肉的香味,不停啄食起来。
不大会,一份野味只剩骨架,但丑雕显然意犹未尽,接着转头向着杨过,柔声低鸣起来。
杨过听它鸣声之中甚有友善之意,于是慢慢走近,笑道:“雕兄,你好威猛啊,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闯荡江湖?我可以带你去见两个小雕朋友。”
丑雕发出几声低沉的鸣叫,缓缓走到杨过身边,伸出翅膀在他肩头轻轻地拍了几下。
杨过见这巨雕如此通人性,心中大喜,亦伸手抚抚它的背脊。
丑雕低鸣数声,咬住杨过的衣角扯了几扯,随即放开,踏步向远处疾行。
杨过深知它此举必有深意,便沉稳地跟在它身后。
叶梵见状,心想:果然这一人一雕还是走到了一起。急忙追赶上去。
只见丑雕足步迅捷异常,在山石草丛之中行走疾如奔马,师徒俩施展轻身功夫这才追上,心中都暗自惊讶和佩服。
岂知那雕愈行愈低,直走入一个深谷之中。
两人一雕又行一会,来到一个大山洞前,丑雕在山洞前点了三下头,叫了三声,回头望着杨过。至于叶梵,则被它自动忽略了。
杨过见它似是向洞中行礼,急忙问向身边的叶梵:“师父,这巨雕看来是人养驯了的,咱们要拜见这位前辈高人吗?”
叶梵摇摇头,“里面没人!”
他现在功力甚高,里面有任何动静,自然瞒不过他的耳目。
这时,巨雕又咬住杨过的衣角扯了几扯,随即放开,踏步便入山洞。
杨过有师父叶梵在身边,不担心发生意外,加上他好奇心甚重,便跟随进洞。
这洞其实甚浅,行不到三丈,已抵尽头,洞中除了一张石桌、一张石凳之外更无别物。
巨雕向洞角叫了几声,杨过见洞角有一堆乱石高起,极似一个坟墓,心中有些害怕,急忙看向师父叶梵。
叶梵猜到这应该就是剑魔独孤求败的埋身之地,叹息一声,便在石墓之前跪拜下来,恭恭敬敬拜了四拜。
他一直对这位素未谋面的独孤前辈极为敬佩,因此才用古人最隆重的礼仪祭拜。
杨过见状,也急忙跪下来,拜了四拜。
那巨雕见叶梵对石墓礼数甚恭,似乎心中欢喜,也不再畏惧他,伸出翅膀在他肩头轻拍一下,以示友好。
此时天色渐明,巨雕又领着师徒俩来到一座峭壁之前。
那峭壁便如一座极大的屏风,冲天而起,峭壁中部离地约二十余丈处,生着一块三四丈见方的大石,便似一个平台,石上隐隐刻得有字。
叶梵极目上望,瞧清楚是“剑冢”两个大字,心中顿时激动起来。
他知道玄铁重剑就在上面,只是这石壁草木不生,光秃秃的实无可容手足之处,不知当年独孤求败如何攀援上去。
就在这时,却见那神雕伸爪抓住峭壁上的一丛青苔,开始纵跃上去。
叶梵这才发现峭壁上每隔数尺便生着一丛青苔,数十丛笔直排列而上,而神雕抓过后,黑泥和青苔滚落,露出上面一个个的小小洞穴。
料来是独孤求败当年以利器所挖凿,年深日久,洞中积泥,因此生了青苔。
别看神雕身躯虽重,但腿劲爪力俱是十分厉害,叶梵向上瞧的这么一会功夫,神雕便上了平台,此刻正朝着下方的师徒俩鸣叫,甚是得意。
叶梵微微一笑,朝杨过道:“过儿,你先上,别让这位雕兄小瞧了咱们古墓派。”
“好嘞,师父,你就瞧好吧!”杨过应答一声。
接着,他紧一紧腰带,提一口气,窜高数尺,左足踏在第一个小洞之中,跟着窜起,右足对准第二个小洞踢了进去。
如此这般,只是盏茶功夫,便已窜上了平台,向下喊道:“师父,该你了。”
“这就来!”叶梵回了一句。
就见他身影向上猛地一纵,已然离地数丈,接着他脚尖轻点一个小小洞穴,又是纵上数丈。
只是几个呼吸,便已到了平台之上。
杨过一脸羡慕道:“师父,你的轻功真好,我何时才能达到你这样的水准。”
叶梵拍了拍杨过的肩膀,微笑着安慰道:“过儿不必着急,你天资聪颖,假以时日定能有所成就。”
杨过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坚定。
两人来到石台上,只见大石上“剑冢”两个大字之旁,尚有两行字体较小的石刻:
“剑魔独孤求败既无敌于天下,乃埋剑于斯。
呜呼!群雄束手,长剑空利,不亦悲夫!”
师徒俩又惊又羡,只觉大丈夫当如这位前辈一样傲视当世。
叶梵瞧着两行石刻出了一会神,低下头来,只见许多石块堆着一个大坟。
这坟背向山谷,俯仰空阔,别说剑魔本人如何英雄,单是这座剑冢便已占尽形势。
就在这时,那神雕低叫几声,伸出钢爪,抓起剑冢上的石头,移在一旁。
叶梵心中一动:“想来这就是独孤求败埋剑的地方了。”
但见神雕双爪起落不停,不多时便搬开冢上石块,露出并列着的三柄长剑,在第一、第二两把剑之间,另有一块长条石片。三柄剑和石片并列于一块大青石之上。
叶梵早知这样的情景,他也不惊讶,直接抓向那柄黑黝黝的玄铁重剑。
他只提起数尺,便觉手上一沉,差点拿捏不住。好在他早知道这阔剑沉重异常,急忙内力灌臂,才不至于脱手掉下。
叶梵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玄铁重剑,见那剑两边剑锋都是钝口,剑尖更圆圆的似是个半球,心想:“这应该就是那把传说中的玄铁重剑。”
他看向阔剑下的石刻,果见两行小字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四十岁前恃之横行天下。”
这时,杨过也提起右边的第一柄剑,此剑长约四尺,青光闪闪,乃是难得的利器。
他欢喜地耍了一遍剑法,这才看向长剑下石刻的两行小字:“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
他将剑放回原处,又去拿第三柄剑,哪知拿在手里却轻飘飘的浑似无物,凝神一看,原来是柄木剑。
而且因为年深日久,剑身剑柄均已腐朽,心中不觉有些失望。
好奇心之下,他看向木剑下的石刻,也是写着一行字:
“四十岁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自此精修,渐进于无剑胜有剑之境。”
杨过只觉不明觉厉,忙将木剑恭恭敬敬的放于原处。
接着,他又拿起那个长条石片,见石片下的青石上也刻有两行小字:
“紫薇软剑,三十岁前所用,误伤义士不祥,乃弃之深谷。”
杨过心想:“这里少了一把剑,原来是给他抛弃了,倒是可惜了一把好剑!”
如今他未经历过人世间的种种磨难,性子尚有些跳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