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从二宝等人走进来，到方小秦忽然拔枪，只是一瞬之间。
刚才他们还幻想着自已即将获救，但转眼之间，情势再次骤变。
这个表面温文尔雅的男人，简直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恶魔，甚至比他们更残忍。
“姓……姓方的，你怎么敢算计我。”
“你就是故意把我们骗进来的。”
二宝望着一地的伤兵，怒火烧到眼里，死死盯着方小秦。
他的腰部插着一支驳壳枪，可就是在这一咫之遥的距离，他怎么也抽不出来。
“不错，你说得对，我确实是故意引你们进来的。”
“不然，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把你们解决了呢。”
方小秦走到三麻子身旁，取出 ** ，检查一番后，缓步走到二宝面前。
“小鬼，你不要太得意了。”
“你以为暗算我们就能赢吗？”
“哈哈，告诉你，我几小时内如果没回去，奎爷就会知道我去了警局。”
“到时候，你也没命活。”
二宝见方小秦走近，不但不害怕，反而狂笑不止。
“是吗？看来这就是你的底牌了！”
“可惜，奎爷此刻并不在这里。”
方小秦嘴角微挑，不屑地把玩了一下他腰间的驳壳枪，随即重新别回。
“小子，劝你识相点。”
“奎爷可不是你能得罪的，你最好马上放了我。”
“否则，奎爷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啊啊啊……”
话音未落，二宝已经痛得在地上惨叫，双眼通红，血管爆突。
整张脸因痛苦变得青紫。
方小秦用脚在他大腿的伤口上碾压，直到他身体剧烈颤抖抽搐，才漠然蹲下来。
“张二宝，我是来问话的，可不是听你威胁我的。”
“现在明白了吗？”
张二宝大腿上的鲜血很快浸透了整条裤腿，大腿不停颤动。
“姓方的，我要杀了你，你现在有本事就杀了我。”
“不然等我逃出去，一定要弄死你，我发誓。”
“连同你的手下一起杀了。”
二宝瞪着血红的眼睛，满脸狰狞地望着他。
方小秦见他如此硬气，听到外面迅速接近的脚步声，意识到已经无法再问出什么。
“好，既然你一心求死。”
“那我现在就满足你。”
“我喜欢你这种硬骨头的人。”
方小秦冷静地举起枪，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砰！
张二宝的额头立刻出现了一个血窟窿，无声无息地倒地。
对方小秦而言，既然有人敢来送死，那么这人就是一个死人。
他从不留下任何隐患。
那种说“折磨你一番，你硬气了，我就饶你一命”的事，在他这里不存在。
既敢来，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
——
外面，刚冲到审讯室门口的秦德富哪想到此时屋内会传出枪声，一个紧急刹住脚步，本能地后退藏在了墙壁后。
那些黑皮更是吓得不行。
有些甚至趴在地上。
“这……局长，还有枪声，我们还要进去吗？”
林贺腿脚直打颤，脸上的恐惧比哭还可怕。
“快给我起来，趴在这里干什么？”
“全都站起来！”
秦德富用力踹了他一脚。
然后小心翼翼地侧过身，望向刑讯室。
“林贺，刑讯室的门好像开着，你先去看看。”
林贺一脸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已，脸色比失去至亲还要难看。
“什么，我……局长，你要我去？”
“我……我怎么敢啊！”
身旁的黑皮们纷纷退后，生怕被他牵连。
“你怕什么，我只是让你去看看，又不让你干什么。”
“这有什么好怕的。”
“快去！”
秦德富凶狠地瞪着他，眼神中的威胁不言而喻。
你不怕的话，为什么不自已过去。
林贺在心中将秦德富咒骂了无数遍，悔恨自已的愚蠢。
早知秦德富是这种人，当初何必要表忠心。
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但看着秦德富威胁的眼神和手中的枪，他咽了口唾沫，不敢违抗。
就在他硬着头皮准备前去时，那半开的门后突然出现一个人影，接着门被人随手关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这……那好像是方小秦。”
突然，一个黑皮指着刑讯室大喊。
“真的，我也看到了！”
“天哪，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才这里的死者不是方小秦，而是张二宝他们？”
“嘶……”
旁边的另两个黑皮也大声尖叫起来，像是看到了鬼一样，无法相信眼前所见。
实际上，这一幕秦德富也看到了。
那突然关上门的人，正是他以为早已解决掉的方小秦。
“方小秦，真的是你吗？你没事吧？”
“我刚刚听到了枪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德富稍作犹豫，便快步上前，站在门口大声询问。
“你们都给我滚！”
里面立刻传来方小秦的声音。
众人顿时心头一震，满脸不可置信。
确认是方小秦没错。
那么枪声是怎么回事？
既然是方小秦安然无恙，那遇害的难道是张二宝他们？
想到这里，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逆转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
——
“局……局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他们心惊胆战地过来，却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尽管目前没见到张二宝等人，他们很可能已经葬身此处。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们迅速打消，这实在颠覆了他们的世界观。
“方小秦，你真的不需要我们帮忙吗？”
“我们是来帮你的。”
秦德富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对着里面喊了一句。
可惜，这次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既然方小秦没事，那我就放心了。”
“现在他不想见到我们。”
“林贺，你留在这里，其他人全散了吧。”
怎么总是我！
林贺快要抓狂了。
秦德富说完这句话后，脸色沉沉地离开了。
其他人不敢多停留。
立刻一哄而散。
他们太了解方小秦的睚眦必报的性格，谁愿意在这里找麻烦？
万一他心情不好，一冲动就给他们来一枪怎么办？
见四下无人，林贺咬牙也逃了。
“方哥没事了，方哥没事了。”
“哈哈哈……果真平安无恙。”
猴子刚从后院走出来，听到几人的谈话，激动不已。
毫不犹豫地朝刑讯室冲去。
“方哥，是我啊，方哥！”
他用力敲着大门。
“你怎么回来了，我可不是让你们躲起来了吗？”
一开门，看见地上横七竖八的 ** ，猴子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
听和亲眼见到完全是两回事。
“方……方哥，这些都是你干的。”
“嗯，你去把小玲叫来。”
“我有些话要说。”
方小秦本打算清理一下，但既已被猴子看到，也就不再多言。
有些事情需要马上处理。
“好，好，我这就去。”
猴子打了个寒战，赶紧跑回后院。
方小秦站在门口四处看了看，关上门后，走向蒋魁盛二人。
“你们两个刚才肯定以为自已得救了吧。”
“那么，我们现在谈谈。”
方小秦一把扯掉了他们口中的破布。
蒋魁盛和那人见到方小秦阴沉的脸色朝自已走来，顿时恐惧万分。
眼前的这个人，的确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
动不动就出手，杀了那么多人眼都不眨一下。
“方……方警长，我、我想我们有些误会。”
“刚才我们不是求救。”
“只是心里害怕，担心你会出事。”
周晓莲也连连点头。
“是吗？你们居然还这么关心我，我真的很感激。”
“我还以为你们和韩庆奎关系不错呢。”
方小秦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
“不过很可惜，刚才你们也看到了情况。”
“有人想要杀我，这只是第一波。”
“晚上说不定还有第二波第三波人马。”
“为了防止你们逃跑，只好先送你们上路了。”
方小秦从旁边的刑具堆中拿出一根沾着暗红血迹的铁钩，那锐利的光芒更显阴森可怕。
这东西是用来穿透琵琶骨的。
警察有时会为了防止重大囚犯逃跑，用铁链穿过他们的琵琶骨。
“不，不，不！”
“方警长，你不能这么做，我们都交代了。”
“我们已经什么都说了！”
“你不能杀我！”
“你们不是说要优待俘虏吗？你不能这么对待我们！”
蒋魁盛见他拿着那铁钩，吓得大喊。
眼中充满了绝望的恐惧。
旁边的周晓莲则直接被吓得 ** 了。
“别杀我，别杀我！”
“是的，我知道一些情报，我还知道‘桃园’的一些秘密。”
“你杀了我，这些情报也就会消失。”
方小秦低头看了一眼，见她面无血色，两腿发抖，一股液体流出，打湿了她的裤脚。
真是毫无毅力可言。
“桃园！”
“对对对，就是桃园！”
周晓莲一见到他冷酷的目光，就像豆子一样，把所有事情都倒了出来。
“这是我们组织……不，是保密局新启动的计划。”
“只要你不杀我，我全说出来。”
“我什么都会告诉你。”
她为了保命，真的什么都能说出来。
但此时，方小秦的眼神变得更加冷酷，表情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更加严厉。
“这么说，你们之前并没有交代清楚。”
“还藏着很多重要的情报，对吧？”
“看来你们也不是那么忠诚啊！”
周晓莲没想到他会这样反应，连忙恐惧地解释：
“不，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
“我刚刚才想起来的，这些都是刚想起来的情报。”
“我真的全部都说了。”
“求求你，千万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说着，周晓莲竟然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方小秦见她已彻底崩溃，知道自已已经击溃了她的心理防线。
他实在想不到，他抓住的两个特工，其中一个的意志竟然如此薄弱。
完全不像一个特工，完全失去了那种视死如归的精神，这让他颇为惊讶。
不过，这倒也正合他的心意。
“闭嘴！”
“既然她隐瞒了情报，你恐怕也不例外吧。”
方小秦转身看向蒋魁盛。
“没有，真的没有隐瞒。”
“我真的全都说出来了。”
“真的，全说出来了……”
蒋魁盛见他将目光转向自已，急忙露出了一丝笑容，试图讨好地解释。
“是吗？既然你已经全说了。”
“那说明你也没什么用了。”
“那你先去死吧。”
方小秦阴冷一笑，手中的铁钩狠狠扎进了他的大腿。
“啊啊啊啊啊……”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出来。”
“我全都说出来……”
——
——*
“你说你的上司不是郑强，而是万林生！”
方小秦听着蒋魁盛再次交代的信息，眉头微挑。
这时，他也终于想起来了。
刚才周晓莲提到的“桃园”和万林生，不都是电视剧《光荣时代》里的组织和人物。
原来这里不仅有四合院和胡同的世界，还融合了其他影视剧中的人物和情节。
“是的，他是我们的行动组组长。”
“主要负责抓捕，不，现在应该是对付你们。”
蒋魁盛已经疼得大汗淋漓。
他不敢有一丝 ** ，害怕方小秦下一次下手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他完全不敢挑衅方小秦的耐心。
“既然你不直属郑强，为什么你们会在宏丰酒楼 ** ？”
“还有你，你是怎么知道桃园的？”
方小秦斜眼瞥了一下方周晓莲，心想现在这个时候，也不用担心她和谁串供掩盖事实了吧。
此时的周晓莲早已崩溃不堪，反而让蒋魁盛更加不敢撒谎。
“不久前，我们潜伏人员的名单泄露了，北平城即将迎来大规模的清洗，【桃园】计划是我们内部的备用方案。”
“但我只知道这么多，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周晓莲急忙解释道。
方小秦继续追问：“具体的组织人员是谁？”
周晓莲连忙摇头：“这些具体的人选，都是早早就潜伏下来的冷棋和暗子，都是【桃园】负责人亲自选定的。”
“其他人根本无法获知。”
这简直是在说废话。
方小秦转身问蒋魁盛：“你呢？”
蒋魁盛嘴唇微微颤抖，说：“郑强是上级指派来的临时指挥组长，主要任务是联络各方势力，阻止 ** 进城。”
“我们都是临时被征调来的。”
“方……方警长，这次真的没更多了，我真的全都交代了。”
方小秦冷笑一声：“既然你的直接领导是万林生，你应该知道他会藏在哪里吧？”
蒋魁盛连忙摇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他之前都是单线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