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的身体原本在赵宇的悉心照料以及名医的医治下,已然有了康复的迹象,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能偶尔下床走动走动,一家人都为此感到欣慰,以为这难熬的日子总算要过去了。
可谁知,这病魔就似那缠人的丝线,不肯轻易放过柳云。一日午后,柳云正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看着赵轩在一旁玩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她刚想唤赵轩过来,嘱咐他几句读书的事儿,却突然感觉一阵胸闷气短,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那咳嗽声一声连着一声,仿佛要把心肺都给咳出来一般。
赵轩见状,吓得小脸煞白,赶忙跑过来扶住柳云,带着哭腔喊道:“娘亲,你这是怎么了呀?你别吓轩儿啊!”
柳云想安慰儿子,却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是摆摆手,示意自已没事。
丫鬟翠儿听到动静,匆忙从屋里跑出来,看到柳云这般模样,也是惊慌失措,一边轻拍着柳云的后背,一边焦急地喊着:“夫人,夫人,您可得撑住啊!我这就去叫大人过来。”
不多时,赵宇急匆匆地赶了回来。他本是去衙门处理一些紧急公务,听闻柳云又发病了,心急如焚,一路上快马加鞭,到了家连气都顾不上喘匀,就直奔柳云身边。看到柳云那痛苦的模样,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心疼地将柳云搂在怀里,急切地问道:“娘子,你感觉怎么样了?怎么突然又这样了啊?”
柳云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虚弱地靠在赵宇怀里,声音沙哑地说:“夫君,我也不知怎的,刚刚就突然难受起来了,本以为都快好了,没想到……”
赵宇赶忙打断她的话:“娘子,莫要多想,许是这病就是容易反复,我这就再去请大夫来瞧瞧。”
说罢,赵宇又吩咐下人去请之前那位医术精湛的苏神医,自已则守在柳云床边,一刻也不敢离开,紧紧握着她的手,眉头紧锁,满心的忧虑都写在了脸上。
苏神医很快就赶来了,他仔细地为柳云诊脉,神色愈发凝重。诊完脉后,他缓缓站起身来,赵宇见状,赶忙迎上前去,焦急地问道:“苏神医,内子这病情到底如何了?为何会突然反复啊?”
苏神医叹了口气,说道:“赵大人,夫人这病本就是操劳过度,积劳成疾,气血亏损严重。先前虽用药调理,有所好转,但这病根未除,加之近日夫人许是又劳了神,这才导致病情反复。如今这情况,还需重新调整药方,加大药量,再好好调养一段时日,只是这过程怕是会更艰难些了。”
赵宇听了,心中满是自责,他懊悔地说:“都怪我,是我没照顾好娘子,让她又遭这罪。神医,无论如何,还请您一定要治好她啊。”
苏神医看着赵宇,语重心长地说:“赵大人,夫人这病,三分靠医,七分靠养。你日后可得更加用心照料着,切不可再让夫人费心劳神了。”
赵宇连连点头:“神医放心,我定会寸步不离地守着娘子,绝不让她再劳累半分。”
接下来的日子里,赵宇更是小心翼翼地照顾着柳云。他亲自盯着厨房熬药,按照苏神医的嘱咐,严格把控着每一味药材的用量和熬制的火候。柳云喝药时,他总是在一旁耐心地哄着,就像哄着年幼的孩子一般。
“娘子,这药虽苦,可喝了病才能好呀,你就忍一忍,喝了吧。来,我这儿备了蜜饯,你喝了药就吃一颗,嘴中就不苦了。”赵宇拿着勺子,轻声劝着柳云。
柳云看着赵宇这般用心,眼中含泪,却还是强笑着说:“夫君,辛苦你了,都是我这身子不争气,拖累你了。”
赵宇赶忙说道:“娘子说的这是哪里话,你我夫妻一体,你的身子就是我的牵挂,只要你能好起来,我做什么都愿意。”
可柳云的病情却依旧不见明显好转,时好时坏,这可把赵宇急坏了。他四处打听有没有其他的法子能帮助柳云尽快康复,只要听闻哪里有什么对调理身子有益的土方子,他都会亲自去试一试。
有一回,赵宇听一位老嬷嬷说,城外山上有一种珍稀的草药,用它熬水喝,对滋补气血很有效果。赵宇二话不说,便带着几个家丁上山去寻找。那山路崎岖难行,赵宇一路上摔了好几跤,手上、脸上都被划了几道口子,可他丝毫不在意,一心只想着找到那草药,能让柳云的病快点好起来。
好不容易找到了草药,赵宇如获至宝,赶忙回到家中,让下人熬好给柳云送去。柳云得知这草药是赵宇历经艰辛找来的,感动得泣不成声:“夫君,你何苦为我如此啊,若是你因此伤了自已,我这心里如何能好受。”
赵宇笑着安慰她:“娘子,只要能让你好起来,我受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呢。”
日子就在这般煎熬中一天天过去,赵宇的忧心丝毫未减,每日都在期盼着柳云能彻底摆脱这病痛的折磨。
一日,赵宇坐在床边,看着柳云又陷入昏睡,他轻轻抚摸着她消瘦的脸庞,喃喃自语道:“娘子啊,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咱们一家人还等着你一起好好过日子呢。”
这时,赵轩走了进来,看着父亲憔悴的模样,懂事地说:“爹爹,娘亲一定会好起来的,您也要注意自已的身子呀,娘亲若是醒了,看到您这样,会心疼的。”
赵宇看着儿子,眼中满是欣慰,他拉过赵轩的手,轻声说道:“轩儿,你说得对,爹爹会照顾好自已,咱们一起盼着你娘亲早日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