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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类复杂局势下,处理得妥当恰是易忠海所长。
在白玲开始正式询问之前,
已逐一探访过院落内的各位住户,
各人所述大致与此吻合。
针对那些隐藏的不当之处,
由于缺乏实锤,
白玲也无力就此指控他们犯罪。
她再度抛出了几个追问,
得到的答复与之前了解的一致,
三位受访者也表现得很诚恳。
最后,白玲轻阖卷宗,沉声说道:“就算无直接依据显示你们撒了谎,
不过,对于掩盖、包庇贾冬旭的行为,
依旧需要负相应的法律责任。”
"白女士,我们确实认识到了错误,
请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这次。”
易忠海三人口色转白,
纷纷哀求。
“放过你们?那么张小帆所蒙受的损失又该如何弥补?”
白玲反问。
此言一出,三人立刻陷入沉默,
白玲紧接着说:“我已经做出了裁决:
务必于明日午时前将全部野猪肉返还张小帆,
若已有消耗,则依市场价格赔偿并加三倍罚款!”
“同意,同意!一切照做不误,
务必如期送回给张小帆!”
易忠海与刘海中迅速表态,
承诺遵照执行。
阎埠贵也随之附和,“确实,
定按时交付,
不论需赔多少都绝不推诿。”
听罢,白玲目光凌厉地扫过众人,再次强调道:“谨记,若是明日时限一过仍无所动作,
法律的惩治等待着你们!”
阎埠贵心下一凛,两膝直打战,“必然,必定会做到的!”
鉴于贾冬旭即将面临的惩罚,
对于他们能够安然脱困,阎埠贵已感到万幸了。
此刻,还能期望什么呢?心头的重负不仅是归还猪肉那么简单,还要面对三倍的赔偿金,这份压力让他的心情异常沉重。
第二天,
易忠海、阎埠贵和刘海中获得了自由。
他们度过了在警察局难熬的一晚,
显得疲惫不堪,
眼中布满血丝。
易忠海回到家中,
用力关上了门,
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到了正在清理房间的大妈。
大妈小心翼翼地问道:「老易,没事吧?」
易忠海无动于衷,脸色铁青,径直走到桌旁,一挥手打翻了桌上的茶杯,
碎片四处飞溅。
「张小帆!张小帆!这全都是因为那个小子搞的事端!」易忠海怒气冲冲地咒骂,「我要与他不共戴天!」
为了让贾冬旭的未来有一个良好的开端,易忠海付出了无数的心力,
本想着一切都会顺其自然,由贾冬旭来赡养他的晚年。
不曾想,现在贾冬旭被判刑罚,
所有计划都化为乌有!
易忠海心中怒火中烧。
贾张氏听闻易忠海归来,急忙赶来询问儿子的消息:
「易大爷,我儿子他怎样了?他什么时候能回家呢?」
易忠海踌躇再三,还是如实相告:「冬旭现在出不来,还在警方协助下接受调查。」
贾张氏不是愚钝之人,
一眼就看出事情不妙,面色骤变:「易忠海,快说实话,我儿子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你要不说,我自已去警局查,我一定能把 ** 弄个水落石出。」
易忠海长叹一口气:「冬旭被判定为……」
「什么?」贾张氏瞬间失控,大声 ** ,「这不可能!一定是你没尽力帮他,否则我儿子不会变成这样……」
说着说着,贾张氏冲向前去攻击易忠海,抓、挠不已。
易忠海猝不及防,脸上被抓出了几道血痕。
「你这个神经病!」易忠海勃然大怒,一把将贾张氏推开,让她摔倒在地。
「哎呀, ** 了!老易 ** 了!」贾张氏倒在地下大声叫嚷,涕泗横流,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周围的住户听到动静,纷纷出来围观。
眼见众人越来越多,贾张氏哭得更伤心了,
「大家来评评理,这老不死的非但不帮我儿子,还欺负我这个弱女子,天理何在!」
易忠海被贾张氏的尖叫吵得头昏脑胀,指向她大喊:「还不快把她拉走!」
秦淮如见到场面失控,急忙跑上前,连拉带劝,好不容易将贾张氏带离了现场。
「妈妈,你就不要再折腾了。
易大爷是唯一能帮助冬旭的人,要是得罪了他,冬旭就更难有活路了!」安抚完母亲后,秦淮如转身面向易忠海诚恳道歉:「大爷,真是对不起,家母情急之下口不择言,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易忠海挥挥手,示意不要紧。
秦淮如小心探问:「大爷,冬旭是不是真的没指望了?」
易忠海沉重地点点头,表示无可奈何:「我已尽力,然而……」
秦淮如下意识地眼前一阵黑暗,几乎站不稳,但她强抑心中的悲哀,追问:「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
易忠海思考了一会儿,说道:「这样,明天我会召开一次院内的全体会议,宣布是张小帆导致了冬旭的遭遇,并要求张小帆对贾家的日后再做出承担。
若张小帆不愿配合,他去向警方说明,或许还有挽回的机会。」
翌日,全员会议按照计划进行。
易忠海对准张小帆的鼻尖质问道:“张小帆,你是否还有人性?冬旭虽年纪轻少,只是做了一件错事,怎就能把他推上绝路?大家同是邻里,抬头不顶头,你就不能看在我面上,到警局给他说两句求求情?冬旭已悔悟,为何不给机会让他洗心革面?”
张小帆冷冷地注视着易忠海的表演,没有开口回应。
看见张小帆态度冷漠,易忠海更加痛心疾呼:“张小帆,我知你与冬旭有过小小不合,但这些都是小事,何至于这样怀恨在心?贾冬旭面临 ** 之时,为了他的家庭,你怎能袖手旁观...你应该施以援手,若不伸出援助之手,贾家日后的温饱你如何不管?”
听到这里,张小帆火冒三丈:“凭什么?贾冬旭自寻短见,与我何干?有何理由要我去承担这个责任?”
易忠海哀伤道:“张小帆,你怎能这样说?贾冬旭落狱,还不是因为你的举报引发。
如今家中只有妻儿相依为命,你怎能袖手不管?”
张小帆怒视着易忠海斥责:“易忠海,你休要在那装腔作势!”
他指着易忠海的鼻子大声吼道:“你想让我去求谁把贾冬旭放出来是吗?美梦一场吧!我不可能去做这样的事情。
况且,冬旭触犯法律,就算我去求请,也未必管用。
当初他抢肉时,难道就不曾想过会有今日下场?”
只听得一声响动,张小帆猛一掌拍向桌子,桌子瞬间翻倒在地。
接着他又是指着易忠海继续咆哮:“易忠海,你现在给我听好了,你的行为是非不清,黑白不分,还配得上什么‘老大’的身份吗?你要问问四周的人,你能称职否!”
易忠海震怒至极,嘴唇颤抖着质问:“你......竟然敢这样与我对话?还有尊卑上下之分吗?你懂什么叫尊敬师长吗?”
但张小帆根本无意与其辩驳,转身离开了现场。
直奔社区服务中心,找到了主任王先生,详细叙述了易忠海的行为。
张先生恳求王主任:“请您一定要明断公道!”
听闻此言,王主任的眼神变得十分锐利且愤怒。
“这易忠海真够过分!他到底还记不记得规则,还有没有半点纪律观念?以后我要跟你一起努力改正这个问题,彻底终止‘老大’制度,阻止某些人的胡作非为。”
随后,王主任与张小帆一同步入了四合院。
下午柔和的日光洒落在庭院之中,光影婆娑间透射出平和的气息,而王主任脸上则呈现出一种坚定不移的力量感,他手中牢牢抓握一个黑色的手提包,似乎象征着他所带的重要使命。
不远处的老邻居阎老伯端坐在自家门口的小板凳上,手里随意着两颗核桃,慵懒地微闭着眼睛,沉浸在午后短暂的宁静之中。
当他注意到表情严肃并夹着公文包缓步走向自已的王主任时,心头不由自主地一阵寒意闪过,手中正转动着的核桃差点滑落地面。
“糟了,这位王主任气势汹汹的样子,显然是冲着来找麻烦的。”
他暗自思量着。
果然,王主任停下脚步,声音深沉有力,犹如惊雷般在静谧的院落间回荡:“所有人集合!召开全体大会!”
原本在屋内午休、交谈或忙于炊事的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吓了一跳。
很快,人们相继来到户外,院内顿时聚集了许多人,大家面露困惑,低声讨论着发生了什么事。
王主任的目光宛如闪电,迅捷地在人群中掠过,最终凝视着易忠海,气愤地说:“易忠海!你作为这里的尊者,非但没有以身作则,反倒庇护犯罪分子!”
突如其来的指责使易忠海惊得汗水直流,他抬头看向明亮刺眼的太阳,觉得这一天的天空格外地阴沉沉重。
嘴巴微微颤抖,想要为自已辩护,却只感到喉咙紧绷,几乎无法发声:“王主任,我真的不明白,我何时袒护了罪犯?”
“居然还想狡辩!”
王主任狠狠一掌拍在桌上,震耳欲聋,人群吓得不自觉后退,仿佛那张桌子都在愤怒中颤抖。
“贾冬旭所犯之事非同小可,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而你却号召全院大会,请求张小帆站出来为他认错并求情,甚至还要资助贾冬旭全家的生活。
难道你以为他是清白的,愿意一同承担他的刑罚?”
每一道谴责都让易忠海脸色更显苍白,几乎透明。
他努力辩解说:“王主任,您误会了,我只是心疼贾冬旭的妻子和孩子们,才想要给予一些援助……”
“心疼?张小帆难道就不要同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