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已已经不再是那个轻易妥协、任由一切随风而逝的人了。那种对未来的迷惘,对一切可能性的摇摆,都在不知不觉间变得轻浮。他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不能继续低头,不能继续等待那些他无法控制的事情降临。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桌前,拿起那顶黑色呢帽,盯着镜子中的自已。“我需要做回自已。” 他对着镜子中的倒影说,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他曾经严谨,曾经果敢,曾经在面对一切挑战时从未动摇。或许他不再能完全恢复过去的状态,但至少,他可以回归到一个更真实、更坚定的自已。
帽子戴上,他的面容显得更加坚定了,像是重新找到了某种支撑点。以前的陈汝峰,曾经因家里的琐事、工作的压力、复杂的关系而变得软弱、迷失,而现在,所有的困扰似乎都成了过眼云烟。那股曾经的严肃感,不知不觉地回到了他的骨血之中。
他走到窗前,伸手拉开窗帘,月光洒进房间,照在他身上。他的目光逐渐变得清晰而冷静,仿佛这片月光给了他某种力量,让他重新感受到了控制命运的可能。
突然间,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陈汝峰愣了一下,走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易中海,脸上没有往日的轻松,反而带着一丝沉重和忐忑。他的眼神闪烁不定,看得出他心里有些话想要说,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汝峰哥……”易中海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在努力寻找着合适的措辞,“我……我知道之前的事让你很不舒服,真的很抱歉。”
陈汝峰站在门口,盯着他看了许久,心中却依旧波澜不惊。那个道歉,或许是易中海心中的一块负担,但对他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过去的事,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现在的他,已经没有时间去继续纠结这些事情。
“你不用再说这些了,”陈汝峰打断了他,语气平淡,“我已经不想再提那些事了。你能过得好就行。”
易中海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陈汝峰会如此冷淡地回应他。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巴。陈汝峰的眼神让他明白,过去的一切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继续纠结下去只会让人更加不快。
“好吧。”易中海终于点了点头,“我就不打扰你了,汝峰哥,保重。”
陈汝峰目送着易中海离开,站在门口的他依旧没什么表情。此时的他,不再需要任何人来解救,不再需要那些看似关心的人给他道歉。他需要的,只是自已的平静和决断。他明白,有些事情,并不是通过外界的承认与道歉就能够得到释怀的,而是要通过自已的调整与坚韧来解决。
他关上门,重新回到窗前。月光依旧如水,然而他的内心却如同这夜空一样澄澈平静。过去的迷茫,过去的焦虑,似乎随着那顶帽子的戴上,悄然消散。
他知道,自已不能再继续沉溺于这些无谓的情感中,不能再放任自已迷失在那些无法掌控的事务里。现在,他必须恢复往日的严肃,那种面对生活不屈不挠的态度,那种从不轻易妥协的气质。
陈汝峰坐在椅子上,目光没有焦点地看着桌面。桌上的那些纸张有些凌乱,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气息。他的脑海里依然萦绕着刚才那一幕,易中海的道歉,尽管表面上显得平淡,甚至几乎有些不近人情,但他知道那并不是易中海真正想要表达的心情。
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自已为什么会让易中海道歉?是为了得到一种平衡感,还是仅仅因为不想让自已继续生活在那种看似毫无交集却又不断牵扯着的局面中?
他摸了摸自已的额头,感觉那种烦躁的情绪又悄悄涌上心头。突然间,手机的屏幕亮起,显示的是沈玉芳的名字。他顿了顿,随手接起电话。
“汝峰哥,刚才易中海走了吗?”沈玉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感。
“嗯,走了。”陈汝峰冷淡地回应,心中却泛起一阵涟漪。他忽然意识到,沈玉芳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难道她也知道他和易中海之间的那点儿事?
“他走了就好。” 沈玉芳轻轻叹了口气,仿佛有所释怀,“汝峰哥,你最近怎么样?你……还好吧?”
陈汝峰沉默了一会儿,思索着该怎么回应她。他知道,沈玉芳在问的并不仅仅是表面上的事情。她关心的,是他内心的那些波动,尤其是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他的变化显得那么明显,甚至有些难以捉摸。
“我没事,”陈汝峰终于开口,语气平静而疏远,“只是有些事情不值得再提了,过了就过去吧。”
沈玉芳那边似乎轻轻一愣,然后又温柔地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提这些,但有些事情……真的不能一味地放下。”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你知道,我一直在关注你,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陈汝峰的心里泛起一股微妙的情感,但他并没有让自已陷入这种情感的漩涡中。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开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并不需要别人来替我决定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已的路要走,我不想继续纠结在那些过去的事上。”
沈玉芳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你真的放下了吗?你确定你不再在乎那些事了?”
陈汝峰心中一震。他知道,沈玉芳的话触及到了他心底最深的部分。那些曾经的关系,那些错综复杂的情感,他真的能彻底放下吗?他不确定。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去掩饰,如何去假装自已不在乎,但有些事情,并不是单纯的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他闭上眼睛,静默了片刻,终于低声说:“我已经尽力让自已不去在乎,但有些东西,总是难以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