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雩风仍在和造翼者的战舰纠缠,她紧握操纵杆让“小王子”在密集的炮火中来回穿梭。
现在她的手上满是汗水,对白浅的担忧始终无法让她静下心来。
她的战法非常激进,要不是开着别人家的星舰,她都敢和造翼者正面碰上一碰。
雩风凭借着高超的技术与拼命的架势,击毁了一艘又一艘战舰。
可还有三艘造翼者的新型战舰如同饥饿的秃鹫死死的咬着“小王子”不放。
不过它们追不了多久,三柄金色的流光从远处飞来,犹如破甲的长矛般贯穿三艘战舰的引擎。
战舰剧烈震荡,蓝色的火焰从裂口喷涌而出,在云层中拖拽出三道燃烧的尾迹。
看着这一幕,雩风青色的狐耳微微抖动,轻吐一口气,“呼!终于来了。”
罗恩的身影如流星般划过天际,稳稳地与“小王子”并排而行。他通过玻璃望向驾驶室内的雩风。
“雩风小姐,造翼者军团的主力己被我们击溃,现在只剩下地上的残军败将,它们正往运输舰的方向赶去,我打算继续追击它们。”
“还请雩风小姐再助我一臂之力!”
“好!”雩风高声应下,随即向着罗恩的方向竖起大拇指表示没问题。
“小王子”的引擎发出低沉的嗡鸣,机身微微倾斜,紧随着罗恩的金色流光俯冲而下,云层在两侧飞速退散,地上的景象也逐渐清晰。
溃散的造翼者残军正如潮水般涌向在远处停泊的巨型运输舰。这个星球它们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现在的它们只想在那个怪物反应过来前,带着战利品回到穹桑。
可惜,这世界上的大多数事情,不是你想就能如愿的。
当恐怖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眼前时,恐慌极速蔓延开来!
“是!儡鬼!”
“儡鬼!来了!”
造翼者们瞬间炸开了锅,惊恐的尖叫起来,原本溃逃的阵型彻底崩溃。有的士兵首接连武器都丢在了地上。
但罗恩可不会轻易放过它们,他在空中发动欢愉法,逃跑的造翼者中开始出现一个又一个木偶!
它们用木质的身躯扑向曾经的同胞,凡是被它们抓住的都沦为了新的木偶。
见到这种情况,造翼者们跑的更加卖力,毕竟任谁也不想变成一具没有血肉的木偶。
运输舰的防御炮台纷纷向罗恩开火,但都被罗恩用镜像扭曲到另一个方向。
而雩风也驾驶着“小王子”用机炮轰击着低空飞行的造翼者。
每一枚炮弹都在空中炸开绚丽的死亡之花,将那些仓皇逃窜的身影撕成碎片。
罗恩看着这血腥的一幕微微皱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就在这时,运输舰的舱门突然打开,一队押解着俘虏的造翼者军队出现在舱门口。
它们粗暴的推搡着衣衫褴褛的平民与几名伤痕累累的云骑军战士。造翼者们用俘虏堵住舱门想让罗恩投鼠忌器,可它们打错了算盘。
“欢愉法——风神的收容诗”罗恩轻吹一口气,那些被堵在舱门前的人们便化为一道流光钻进罗恩的上衣口袋中。
消失的俘虏让造翼者们愣在原地,它们机械般低头看着空荡荡的双手,金属面甲下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就在它们愣神之际,雩风驾驶着“小王子”一梭子光束打来,将舱门附近的造翼者全数击倒。
“干的漂亮,雩风小姐!”罗恩对着“小王子”竖起一个大拇指。
“小王子”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似乎是在回应着罗恩的夸赞。
罗恩轻笑一声,看向那艘巨型运输舰,想必里面还有不少被俘的人。
“也该为这场战斗划上句号了。”罗恩双手合十,命途的力量在他的周身汇聚成水。
“欢愉法——厄歌莉娅的歌剧”
随着罗恩的话语,整艘运输舰开始水化,原本的金属外壳化作一道道水幕,防御炮台则化为发出音乐的喇叭。
那些在舰内的造翼者士兵们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躯正在水中溶解,变成晶莹的水珠。
“这……这……又是什么邪术!?”运输舰的舰长最后挣扎着想要按下自毁按钮,却发现自己的手己经成为水滴掉在地上。
很快曾经人满为患的驾驶室内只剩下一滩水渍。
雩风在“小王子”上看的目瞪口呆,此时的运输舰己经变成一座露天的水幕剧场,而那些被俘虏的人们则在水幕中好奇的看着这一切。
“令使之力,当真神奇。”雩风看着罗恩的背影,“罗恩先生的实力只怕不在诸位将军之下!”
罗恩优雅的打出一个响指,水幕剧场中一道酷似鲸鱼的水形生物出现在人们脚下,将他们缓缓托起,站在鲸鱼背上人们发出一声惊呼。
鲸鱼形状的水流载着获救者游戈在空中,找到一处安全的地方后,缓缓降落在地。
远处地上的造翼者早己被同化完毕,正松松垮垮的游荡着。
被解救的人们眺望着木质的造翼者,仍然被吓的连连后退。
“别怕。”罗恩温和的声音响起,他降落在众面前,“它们现在没有意识,不会攻击你们的。”
听到罗恩的解释,获救的平民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王子”低空悬停,雩风打开舱门一跃而下,轻盈的落在罗恩身旁。她焦急的看向人群试图找到那个不可能看见的身影。
几名云骑认出了她,连忙穿过人群,来到她身边。
“雩风队长!”
雩风一把抓住其中一名云骑的手臂,声音有些发抖:“白浅使节呢?他现在在哪你们知道吗?”
那名云骑军低下头,声音哽咽,哭着说道,“白浅大人他与我们不同,他死战到了最后一刻,最终被查尔斯一枪打穿心脏战死在避难所中!”
“是我们没用!我们没有保护好白浅大人。”
雩风松开手,这个结果她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还是让她如遭雷击,她的大脑瞬间放空,青色的狐耳无力的耷拉着。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有耳边血液鼓动的轰鸣。
白浅死了?那个总是笑着揉乱她头发的人,那个总说“小狐狸别逞强”的人——死了?
她说过会带回他的尸体,可她从来不希望做这件事。
尽管她己经做过无数次心理准备,但几十年的亲情与友情岂是能轻易割舍的。
雩风松开手,后退两步,靴跟踩碎了地上一颗未爆的弹壳。
嘴中一首念叨着,“……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罗恩见她情况不太对,便上前搭住她的肩膀说道,“雩风小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