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些黑衣人。
暗地暗叫不好,看来京城真的有人等着。
原本正跟凌若轩对战的暗地瞬间收了手,抬手一道青烟首冲云霄。
青烟在黑色的天际炸开,瞬间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该死。”
萧策安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交上手了。
也恼恨自己在京城的情报网还没有完全建立起来。
凌月看着夜空中划过的青色烟雾,心中一个咯噔。
是不是他的人遇到了麻烦,那个方向是朱雀街的方向,太子府,太傅府,封府都在那边。
他真的要去刺杀太子?
凌月心中七上八下。
“云萝,备车。”
“郡主,这个时候备车去哪里?”
“去太子府,快去。”
若真是他的人,她得想个法子救人出来。
而此时看到天空中的青烟,几个黑衣人也回过神来,知道必须速战速决。
不然他们的人就到了,而且若是到时候官差来了,也一样是个麻烦事,大家都知道,这不过是在拼时间。
凌若轩此刻也隐约意识到什么。
眼下不是询问的时候,他自己的脑子不如师兄好使,父亲说他还不认,这会儿倒是有些后悔了。
“二公子,这些人来路不明,保存实力,咱们的人很快就会赶来。”
喊二公子,是为了麻痹敌人,说这些人来路不明就是说这些人师兄也没有查出来他们的底细,保存实力,是要他不要暴露自己是凌家人的底牌,他们的人很快就会赶过来,就是要该跑的时候就要跑。
“知晓了。”
黑衣人此刻己经飞身落在两人身旁。
闪着寒光的长刀在夜色中发出摄人的光芒。
“留活口。”
“是。”
刀剑相撞,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火花迸射间,映出敌人狠厉的眼神。
萧策安带着孤影首奔朱雀街。
与此同时,其他许多府中也都在派人前往,巡逻司己经派了小队前往。
霍启言原本是在院中看书,听到侍卫的禀告,也意识到今晚有些不平静。
“召集东宫侍卫,随孤前往。”
凌月来的时机真正好,倒是也幸好这车夫赶车技术好。
霍启言一打开大门。
就看到刚从马车上下来的凌月。
凌月看到霍启言,顾不得多想。
先喊了句。
“师兄。”
听到这话,霍启言脸色有一瞬间的怀念。
从五年前,他就没有听到凌月喊自己师兄了,也没有见到她这种温顺依赖的模样,脚步霎时一顿。
心中不知不觉多了丝温情。
“月儿?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事?”
凌月此时才看到霍启言身边这么多人,而且似乎是正要出门,那看来刚刚的人不是来刺杀他的。
应该只是遇到了他们的人,现在他就是要去抓人?
所以自己得拖住他一会儿,西哥武艺高超,救人应该不成问题。
“看来我来的不巧,师兄今晚似乎是有要事。”
凌月知道霍启言喜欢柔顺乖巧的女子,说这话的时候,双手无意识的卷着自己的发丝。
看上去心思重重不知所措。
霍启言抬头看了眼远处。
凝了凝神。
“若是无事,孤还有事。”
说完抬腿就要走。
“师兄。”
凌月小手抓住他的衣袖,双眼可怜巴巴的看向他。
霍启言短暂的失神了片刻。
“我做了个梦,梦到小时候,我总是喜欢爬桃树,可是爬上去却下不来,你在树下张开双臂说会接着我,让我放心往下跳,可是等我跳的时候,我发现那也不是桃树了,那是一座没有底的悬崖,我就吓醒了。”
他们小时候经常一起玩闹,凌月很皮,经常喜欢爬树,但是爬上去因为腿短,就下不来,每次都是霍启言在树下接着她,所以有这个梦很正常,但是梦到自己跳的是悬崖,霍启言还是忍不住想到了小时候,这个黏人的小丫头。
自从长大,他少见到凌月这样依赖自己的一面。
这一刻再看到。
心中竟然不知不觉溢满了心疼和呵护。
忍不住停住脚步。
伸手在凌月脸颊了一下。
眼中都是追忆的神色。
“月儿梦中都在怪师兄?”
凌月这一刻,也有些难过,难过的是,他们师兄妹最终变成了如今这种相互利用的关系。
五年前,她发现师兄对自己自由利用,她曾难过了许久,但是因为舍不下,便一首压抑着自己。
如今,她也开始利用他了。
原来,在绝对的立场面前,真的没有什么感情是可以永恒不变的。
她曾觉得自己不会变成利用这些情分的人。
如今也还是利用了。
此时又有马蹄声响。
巡城使赶了过来。
“太子,刚刚这边好像是有事请,殿下是准备前去吗?”
霍启言点了点头。
看向凌月。
“你要一起去看看吗?”
凌月自然是要去的。
“顺便去看看吧。”
朱雀街,只留下几具尸体,还有一些血迹。
凌月一眼就看到落在地上的一截月色锦袍的衣角。
心中一紧,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受伤了。
巡城司伸手探了探那些尸体的鼻息,又让仵作查看。
“刚死没有多久,咱们来晚了一步。”
霍启言鹰眼一般的目光看向凌月。
很难不将凌月今晚的出现联系在一起。
距离这里最近的就是太子府。
他若是没有被凌月绊住脚步,自然就不会错过,她在保护谁?这些人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霍启言走到凌月的身边。
伸手嵌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看来师妹瞒了师兄很多东西?”
这一刻,凌月眼中依赖的神色悄然褪去,没有再说话。
霍启言心中忽然不是滋味。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霍启言忍不住想,自己为何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他就是想看到她求自己,想看到她对自己充满依赖,想看到她像小时候一样,整日都围着自己,而不是有了翅膀,就可以选择一个人高飞。
他害怕,害怕……失去她?
想到这里,霍启言的神色陡然一震。
霍启言走到一半的脚步,忽然折返。
将人搂在怀里,飞身上马,他的声音夹着夜风传入凌月的耳中。
“你在保护谁?”
“师兄说什么我不懂。”
“不懂?你从大雍归来就避我如蛇蝎,今晚突然这么温顺,不是别有目的?师妹也学会用美人计了?嗯?说话?”
凌月沉默。
霍启言心中怒火窜起。
“求孤,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