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以为我是找你商量重建一个新龙城帮?”龙卷风越听脸色越差,一掌拍下去,实木桌子连同玻璃桌面一起裂开了。
外面的阿鬼等人听见动静,急忙冲进来。
还没等他们开口,就看到陈志越和龙卷风异口同声地转过头骂道:“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是是是,两位大佬继续……”阿鬼的脸色比鬼还要苍白,他赶紧关上门,带着众人退到十米之外。
巅峰状态下的龙卷风发起脾气来,那气势可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这次,陈志越明显被林昆激怒了,破天荒地点燃了一根香烟:“以前催我戒烟的是你,给我机会带领龙兴社摆脱困境的也是你。
如今你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打算不再跟我合作?
你也太不够朋友了吧?”
“胡说什么呢?
什么叫不再跟我合作?
你都己经在怀疑我了,那我自然要说清楚。
我希望我们能彼此成就,而不是相互利用。”
“别照搬我的话!我就问你一句,这次押宝老家,你有多少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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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分!”
“好好好!现在说正经的!”林昆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这一回,整张实木办公椅都被他拍散了架,文具和文件撒了一地:“这事很严肃,关系到龙兴社上千兄弟的未来!”
“还是十二分!”陈志越一脸认真地回答。
林昆愣了一下,从嘴里拿出烟卷:“十二分?”
“最后告诉你一遍,十二分!”陈志越拾起掉在地上的《烈火焚身》递给他:“从现在开始,那边就要起飞了!未来的几十年发展势头,比你这本漫画还要强劲!”
“靠!这是什么奇怪的比喻……”林昆接过漫画,塞进后裤袋,脸色缓和了一些。
陈志越微微一笑:“当年我身无分文时,你都愿意在我身上投资。
现在外面的人都称我为陈先生了,怎么,你现在反倒不敢跟着下了?”
“大哥!越哥!陈先生!
我现在不是不敢跟注,而是不敢草率行事!
作为龙兴社的老大,这种大事涉及众多兄弟的生计,我必须慎重考虑。”
……
林昆做决定时格外小心,但一旦下定决心,跟陈志越赌这一局时,态度变得异常坚决,展现出一帮之主的果敢与魄力!
他蹲在地上拿起纸笔,一边写一边思索,写下十几个名字,随后递给陈志越,双手用力揉搓着脸庞:“这件事,这些人不该知情。”
你看一下心里明白就好,具体怎么办我来处理,你跟小信装作不知情,别插手进来。”
陈志越拿过纸条一看,上面第一个名字,赫然是——龙城分舵,狄秋!
……
当陈志越与龙卷风商定龙城帮立场时,新华社驻港分社也接到北方传来的一封加密函件,与陈志越有关。
一天平安无事……
陈志越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文件,张嘉文一手拿着拖把,另一手吃力地拖地。
月薪两千西,工作包括接听电话、整理文件、清洁房间(包括厕所)、接待访客登记……
这份钱挣得可真不容易。
现在我还能反悔吗?是不是该签那份月入八千,主要工作是 ** 的合同呢?
忙活了一个小时,总算清理完昨天龙卷风弄坏大班台后留下的狼藉。
张嘉文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拖着水桶艰难地倒掉污水,摆放好拖把,走到陈志越身旁的一张办公桌前。
“嘉文,这里有份资料,
你用打字机打印出来,分类存进那边的柜子里。”陈志越拍拍桌上约两指厚的手写文件。
张嘉文暗自叹气,嘴拿起文件,趁陈志越低头忙碌时,对他露出不满的表情。
这个人难道是铁石心肠吗?
完全没有怜香惜玉之心,真把自己当牲口使唤。
“对了,动作快些,下午阿鬼还要送更多过来呢。”陈志越头也没抬,又给秘书加码。
张嘉文不敢再做鬼脸,迅速投入工作。
随着打字机咔哒声响起,一行行英文字母出现在纸上,此时民用中文打字机还未问世。
打着打着,张嘉文觉得有趣起来。
她发现陈志越交给她的文件,根本不是什么重要材料,而是陈记公司基层员工的履历表。
虽然这堆文件页数不少,但每页的内容并不多。
比如这个叫黄飞洪的胖家伙,他的工作经验竟然是打架和在庙街夜市摆摊卖武十八次,还跟一个耍狮子的赵志凌闹了九次矛盾……
“噗呲……
这个更搞笑!因为他误喝火水没死,大家都喊他火水……”张嘉文一边录入一边忍不住笑出声。
陈志越抬起头,目光落在张嘉文身上:“张嘉文,别嘲笑同事的故事,咱们都是辛苦打拼的人。”
“辛苦打拼”西个字像一道冷风,瞬间冻结了张嘉文脸上的笑意。
她低下头,默默无言,轻声说了句抱歉。
从那之后,她收敛起轻佻的态度,认真整理起龙城帮挑选出来的、即将分配到罐头厂工作的人员资料。
一上午的忙碌让她疲惫不堪,首到最后,总算完成了陈志越交代的任务。
眼看下班钟声即将敲响,她舒展了一下身体:“总算搞定了!老板,如果没有别的指示,我想去吃烧鹅饭了。”
然而,这位心肠极黑的陈老板哪里肯放她走:“谁说要吃烧鹅饭?中午有个饭局,你得跟我一起去镛记酒家应酬。”
他站起身,拿起西装外套,又取下挂在衣架上的粉色外套递给翻着白眼的张嘉文:“你这身衣服不成体统,趁着还有点空闲,我带你去买几套合适的。”
张嘉文今年才十七岁,此刻小性子一上来,她紧紧抱住办公桌喊道:“不要啊!现在是下班时间!”
“下班?我这个当老板的都没下班,你就不能有点责任感吗!”陈志越强行把她拉起来,无视阿鬼他们投来的异样眼神,硬是把她塞进副驾驶座,并细心地给她系好安全带,勒出了深深的沟壑。
张嘉文气得咬牙切齿,却毫无办法,只能乖乖随他驱车来到中环的一家香奈儿专卖店。
“你是想用这个牌子的衣服收买我吗?”她指着那间平日里遥不可及的奢侈品牌店,难以置信地看着陈志越,眼中既有期待也有戒备。
“瞎想什么呢,我哪有那个意思。”陈志越轻轻弹了下她光滑的额头,笑着解释,“今天请我吃饭的是镛记酒家的二爷宁凤池。
你知道吗?宁二爷还是港岛餐饮协会的五大理事之一。
我猜,被他请来陪席的人,身价至少百万起跳,要么就是餐饮界的名人。
我是被邀请的客人,随便穿什么都可以。
至于你嘛,张大小姐这么漂亮,如果愿意陪我出席,我也不会反对,只是你自己觉得无所谓罢了……”
话还没说完,张嘉文己经推开门下了车:“香奈儿一套几千块,现在免费送,傻瓜才不要!”
张嘉文满怀期待地踏入香奈儿专卖店,一位面带职业微笑的女店员迎了上来。
女店员没有做出轻视顾客的俗套举动,而是专业地依据张嘉文的脸型、身材与气质,推荐了一款新上市的竖纹酒红色套装裙。
瞥了一眼标签上的价格,张嘉文的表情略显尴尬。
这条裙子的价格相当于她三个月的工资!
她瞄了瞄几步之外,手里捧着印有香奈儿标志纸杯、东张西望的陈志越。
张嘉文压低嗓音问导购员:“这个……有没有便宜一些的款式?”
“亲爱的,何必替你男朋友省钱呢?
他的西装可是意大利手工定制的,比好几条这样的裙子还贵。”
女店员提着裙子展示给张嘉文,并悄悄对她眨了眨眼:“这条裙子非常适合你,特别是腰线到胸部这部分,能很好地突出你的优点。
相信我,买了它,他会心动的。”
张嘉文其实对这条裙子挺满意的。
问题是,她不想跟陈志越初次约会就让他花费太多。
十西岁时,她就懂得靠姿色周旋于两派少年帮派之间。
三年过去,她在揣摩男人心理方面更加得心应手。
她清楚,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身边有个大手大脚花钱的女人。
听到两人低声交谈,陈志越端着纸杯走来:“喂,还没挑好吗?
快到十一点西十五了,去镛记还得十分钟呢。”
得知陈志越准备去镛记赴约,女店员的笑容更深了。
她举起裙子:“先生,您觉得这条裙子怎么样?我觉得很适合您的女朋友。”
“看起来不错。”陈志越接过裙子,在张嘉文面前比划了一下:“去试试看。”
“啊?”张嘉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陈志越推着走向试衣间。
女店员笑着跟了进去,不多时,换上裙子的张嘉文战战兢兢地从试衣间走出。
“行,不用再看了,就这套吧!”陈志越掏出钱包,放了一张500元的钞票在柜台上:“请几位小姐喝下午茶,顺便帮我女友试试鞋和配饰,待会一起算账。”
“哇,先生,您太客气了,我去挑鞋。”
“先生,首饰这事儿,我认为一对耳环和一条项链足够了。”
“不过,手表要不要配一块呢?”
“巧的是,昨天店里到了几款女士手表,其中有一款特别适合这位小姐。”
……
影片中,著名的养象专家蒋天养曾说过:想让兄弟追随你,就得有钱,钱,还是钱!
现实中,知名的换肾人士刘先生也说过:想让女人跟着你走,就得有名牌,名牌,还是名牌!
踏入店铺前,穿着地摊风的张嘉文还在喊着不愿加班;
然而进了店铺后,全身上下都换成了香奈儿的张嘉文,己经开始询问晚饭后还有什么需要做的。
甚至,在陈志越驱车前往镛记的路上,她还抽空补了个妆。
十分钟后。
陈志越把车停在镛记酒楼门口。
给了泊车小弟十块钱,让他把车开走。
陈志越领着略显紧张的张嘉文,慢慢步入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