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的区域释放【圣愈疗术】。

就算格拉斯部落境内的土地,经年腐蚀的诅咒还没有完全消散、村口这片土地上连一处会因为自己的圣术茂然生长的植被都不存在!

就算是用恐吓、用耀眼的圣光令他双目眩晕,也要让那个不知羞耻、为奸作恶的男人停下、接受属于他的制裁!

属于【圣愈疗术】的光柱降临在那名男人的身影周围,可光芒里他的身影却没有任何偏移。

西尔芙瞪大了眼睛,骤然想起男人面部的特征。

他戴着深色的眼镜!

“......可恶!”

心知不能放走他,可托安娜此刻在自己身后与士兵交战、无法脱身去追褐发男人;

自己没有缠斗的能力、而且仅凭脚程也不够追上隔着一条河岸还跑出老远的目标。

愤怒的少女痛恨自己无法将制裁立刻施予此刻就要逃走的恶人。

若是在托安娜脱身以后再追过去,对当地环境远远不如那个男人熟悉的情况下,想要抓到男人几乎是难以完成的任务。

这时候还能指望谁——!

“哗啦——!”

涛声翻响,升空的水幕映入赤发少女的眼帘。

瞪大了双眼,西尔芙望向水幕的底端。

那是卢泊河水中缓缓站起的一个魁梧身影。

——?!

长发披肩、体壮如熊。

是齐朗?!

西尔芙惊诧不已。

他怎么在河里?!

......河岸边,部落村口的小路旁,褐发男人惊魂未定地奔跑着。

那耀眼的光柱和声响除了一开始吓自己一跳,并没有对自己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耳旁除了风声火声,也没有其他诡异催命般的声响。

——果然没有人在追!

哈哈哈哈!

男人心下庆幸,连脚底的泥地都让自己感到无比心安。

这是逃出生天的感觉,哈哈哈哈!

自从儿时从戏团逃离、前日从村口逃离以后,这是自己这辈子第三次逃跑。

——何等畅快!

“喂!!”

随后,自己耳边的近处,一声惊雷炸响。

奔跑着的自己下意识侧眼看去,草叶枝杈之间,通天的水幕直入云霄。

水中站起了一头满脸凶相的恶熊。

......不对,那是个人类。

“——大人,这次来村里准备了这么宏大的礼品,我作为本地人,不给你点回礼,就这么让你回去了。”

“——说得过去吗?啊???!”

他愤怒的咆吼,毫不掩饰那份想要将自己生吞活剥的毁灭欲望。

褐发的男人,脚下一软,几乎肝胆俱裂。

他身穿的贵族长袍,被格拉斯污秽的泥土濡脏。

那浸润着诅咒的土壤,终于仿佛缠身的梦魇一般,牢牢将他锁死缚住。

引来死亡。





050.终将长别的故乡




河岸边正在进行的景象,被尚且留在原地的少女尽收眼底。

目睹着体壮如熊的齐朗从河岸中跃起、将褐发男人从一旁的河岸一把抓住、掀翻在空中、砸落向河里。

比齐朗出现时更加宏大的水幕,在男人被砸落水中之处腾空而起。

西尔芙眼中的诧异迅速转化为惊喜。

格拉斯还有人活着——!

还有人在与这群进犯者战斗着......肯定也不止齐朗一人才对!

虽然对齐朗从河中出现一事感到疑惑,但那与当下的关键无关紧要,少女于是也不甚在意。

“小姐——!”

正在这时,背后也传来了守卫镇定的声音。

“啊,结束了吗托安娜?”

西尔芙紧紧盯着远处河岸里挣扎了半刻便不再动弹的褐发男人、还有正将其死死按在水中的壮硕匪徒,头也不回地问道。

“都处理了。”托安娜的声音平静如常,“小姐的支援,提供了相当的助力。”

“那当然,我可是——”

眼见二人都没有移动的征兆,少女回头望向托安娜声音传来的方向。

守卫除了身着的衣物有些擦损割破的痕迹,身上并没有留下什么伤口。

【圣愈疗术】在她战斗的过程中,持续不断地施加着“回复”圣术造成的效果。

“?怎么了,小姐?”

此刻,规矩地侍立着的守卫,因为小主人突然停顿的话语而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我可是伦蒂亚公国的千金,当然厉害了~!”西尔芙慌忙改口、道出了本不是原定内容的话语。

......前世被战士们感谢时,自己也都常以中央教廷的教士、救世的愈之勇者自居。

结果重来一次的现在,自己反而要提起那个在战场上一无是处的虚有其表的贵族身份、靠它来彰显自己的骄傲了。

何尝不算恍如隔世。

少女看着托安娜不再怀疑的面色,心里感叹。

在二人所立的河岸背后,托郎明的家兵们尽数瘫倒在草地之间,呻吟哀嚎声四下回响不止。

家兵们身着的规整银盔,此刻在被他们一手缔造的烈焰地狱中反射着橘色的光。

炎光猎猎,仿佛索命的恶魔在捕杀此间罪人。

火星之间,荒烟飞升而去,仿佛此刻只想仓皇逃窜离开的进犯者。

而它逃去的秋穹之上,冷漠的大日俯瞰万物。

......

战斗告结后,西尔芙同托安娜清理村落,在村落深处的一处民房里,找到了与幸存者一起藏起来的尤露菲与罗塞塔。

找到她们时,一大一小两名女孩正一起躲在还算完整的木屋里、将几个行动不便的幸存者藏在背后保护起来。

西尔芙欣慰地摸了摸小女仆的头,而尤露菲在得知了村口发生的情况后,同样陷入了相当的愤怒。

“——砰!”

“......该死的......”

赤发的刺客一拳打在身旁的木梁上,留下的印痕就像她心里的憎恶一般。

——对于整座小屋来说,看起来那般微不足道。

......那之后,当天剩下的日子,一行人在村中收集战亡者的尸首、搜寻幸存者的所在。

在满目疮痍的村落中行走,尤露菲的身影都显得格外踉跄。

西尔芙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跪在地上颤抖着扶起村民的身影,心间难以遏制的悲伤。

日暮西垂、炎色散落,从死斗中幸存的战士踱步在枯萎的战场;

夜色初升、昏烟消断,在悲痛中沉默的村民清扫着陷落的村庄;

深宵刺骨,孤独的火光,在奥尔坎山脉无人目睹的山坳之间亮起。

同尤露菲找到了几位负伤并不严重的青壮年,西尔芙当即便将他们医好,命来一起搜救躲藏的村民。

在众人半日的努力下,几乎将格拉斯部落翻了个底朝天,还有人特意找到了山上去。

直到是夜已深、搜寻的工作无法再继续,众人才重新聚集起来。

村民们大多都是在村里自幼长大、彼此之间都